晚上
花榮躺在床上,橫豎是睡不著。她開啟手機,想到這麼多天都沒玩小遊戲,決定晚上觀察一下零喵在幹什麼
遊戲的時間過得很快,花榮注意到右上角的標識,是情人節?
花榮從腦袋裡翻出了一些陳年往事,那還是花榮剛進單位的人時候。明瑟突然來了興致,在情人節那天做巧克力
按理來說,製作巧克力就是把巧克力板融化,加入砂糖等含糖原材料,加一些喜歡的人堅果等東西。弄在模具裡,就算完成
而明瑟是從原材料,巧克力開始做。
就導致那天,花榮剝了一天的可可豆。而明瑟做出了一堆像狗食一樣的粘糊狀東西
最後是有雪乃澤冷著臉收拾餐具
花榮覺得有種網上吐槽的冷臉洗內褲的感覺
導致她對巧克力出奇的厭煩
話說回來,她點選螢幕去看零喵,發現他在家裡做巧克力
“這是要給月見做?”
花榮看著零喵小小一隻,站在椅子上熬著巧克力糊糊,就覺得很好笑
據她這麼多天的觀察,月見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零喵送巧克力給月見,月見不一定會接受,但一定會苦口婆心的訓誡零喵,不能把自已置身於危險中之類的話
然後花榮就靈機一動,操縱月見來見零喵,零喵來不及收拾自已臉上的巧克力,匆匆忙忙的來開門
只見零喵呆愣愣的問:“月見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月見拿出手帕輕輕的給零喵擦臉問:“你在做什麼,臉上都是巧克力”
此時零喵眼睛變大,眼裡冒出幾滴眼淚,可憐巴巴的
花榮想到了一隻可憐兮兮的流浪貓,夾著尾巴的蹲在角落,等待有緣人帶它回家
零喵慢吞吞的說:“我是在做巧克力”
月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這樣太危險了。你才是個幼兒園的孩子”
零喵一下子頓住,頭上出現一個大大的感嘆號左右晃動。
他說:“我不小的,我天天都做好多事”
月見又說:“你叫我,我陪你做啊。你這麼小,得在大人的陪同下做巧克力!”
零喵氣鼓鼓的比劃著,本來想說自已不小
但看到自已和月見差了一大截的身高,沉默了
“但是你也是小孩子!”
零喵不滿月見的評價,半天憋出一句話
我不想被你當做小孩子來看,起碼…
也得是同齡人吧
月見捏住零喵的臉,然後在零喵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單手抱起零喵
“好好好,我們都是小孩子。”
“哼”
“我陪你做巧克力,行不行?”
“可以,但是你放我下來啊。好丟臉”
零喵把頭埋在月見的肩膀上,但花榮看見零喵的耳朵卻可疑的紅了起來
花榮百思不得其解:我記得,這好像是一個陪伴遊戲吧。他們為什麼再往伴侶的道路上發展?
難道就像遊戲名字所說的,戀愛物語?
“看樣子還是個霸道姐姐和可憐弟弟的故事”
花榮沒有細想,月見又說話了
“不要”
月見強勢的把零喵抱在懷中,明明才差四歲,但月見和零喵卻好像相差了七八歲一樣。個子差很多,連力氣也差很多
零喵小小一隻,乖乖的窩在月見的懷中,小手緊緊的攥著月見的衣服
“告訴我,喜歡哪個女生啊?說不定姐姐能給你出謀劃策?”
月見笑得眯起眼,語氣中帶著些許她都沒有察覺到的引誘
“沒有”
月見好笑的抱著零喵走去廚房:“那你情人節做巧克力?”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你連承認都不敢承認?沒擔當”
零喵:…
花榮笑的肚子疼:“月見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但她仔細想了想,站在月見這個小學神,天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的人身上
察覺不出來別人的心意,尤其是一個比自已小四歲才上幼兒園的小朋友的心意似乎很難呢。
畢竟她只把零喵當做弟弟和朋友來看
零喵不高興的拍了拍月見的胳膊,撅著嘴道:“放我下來”
“生氣了?”
月見低低的笑著,抱的更緊了:“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
“嘛”零喵也是毫不客氣的湊在月見的嘴角親了下
這個場景,被放大了。
花榮饒有興趣的看著月見的眼睛變大變圓,卡通的臉上還帶著點紅暈,看得出來她挺手足無措的
“零…喵!”
月見不可置信的叫了聲,整個人都石化了
她這算是什麼?被一個毛孩子親了嘴角
她倒是沒有感覺到尷尬,害羞。而是震驚,其次還帶了些好笑
這是表達自已喜歡的方式嗎?他是喜歡我?
月見很快調整好自已的情緒,一臉嚴肅:“你這是從哪學來的?”
零喵:“我想親就親啦,這是對你的懲罰。你要是再不放我下來…”
零喵哼哼唧唧的,奶兇奶兇的說:“我就親死你!”
月見的臉又紅了起來,她同手同腳的把零喵放在地上,道:“你不可以隨便親別人的”
“這種事只能和愛人一起做,就是你喜歡的人,知道嗎?”
零喵乖乖點頭,示意月見彎下腰。月見往下蹲了點,只看見零喵捧起她的臉又親了下
月見:?!
零喵:“喜歡你(ღ˘⌣˘ღ)”
月見的上方出現了一個框框,裡面全是心裡話
【他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呀,喜歡我?】
【啊,一定是朋友之間的喜歡。他是孤兒,父母不在身邊,分不清救命之情的感覺和真正喜歡的感覺】
剛開始的疑惑,轉為現在的肯定。月見在思考,自已是做了什麼讓零喵誤會的事了嗎?
但這個階段的孩子,對喜歡的定義不明確。或許他並不懂得喜歡的含義…
月見平緩了自已拔腿就想跑的心情, 理了理混亂的思緒:“喜歡有很多種的,你對我的喜歡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弟弟對姐姐的喜歡。不是愛人與愛人之間的喜歡,對不對?”
零喵歪了歪腦袋:“我不知道,但我見到你,心就跳的很快。我感覺就像發燒了一樣。”
月見:“這叫欣喜,開心,快樂。我在見到父母時也會有這種感覺。他們答應我一些事我也會心跳加速!”
“或許,你對我是崇拜,是對家人的喜歡。”
零喵若有所悟:“是這樣嗎?那我要當你一輩子的弟弟”
月見點點頭:“我也想當你一輩子的姐姐”
花榮笑抽了:“我真是目睹了一場大型認親現場?這也太正直了吧”
“月見,你就仗著他小糊弄他吧!等零喵在大點有你好受的。哈哈哈哈哈”
但花榮覺得,月見現在也是一個孩子。也不太懂喜歡的含義。
她這個二十多歲的人,對喜歡也是半知半解…
如果不是降谷零的堅持,或許他們早就玩完了…
然後她看向螢幕,裡面的月見試探的問:“那你巧克力是要送給我吃的?”
零喵乖巧的點頭:“嗯嗯”
“巧克力這種東西要做給喜歡的女孩子哦”
零喵委屈巴巴:“喜歡姐姐,不可以給姐姐做嗎?”
【喜歡有很多種,家人的,朋友的。他還小,分不清是很正常的】
月見心裡碎碎念,但表面微笑:“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零喵拒絕:“不要,我要自已做,裡面要放月見姐姐喜歡的草莓幹,葡萄乾”
“誰做都一樣”
她發現零喵緊緊盯著草莓幹,發現了什麼笑著問:“想吃草莓幹?”
“不是,想做巧克力給你吃”
“好好好”
月見也是放棄講解,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到挫敗,和零喵這個小孩子講不通。零喵超乎她所料的固執
還有點幼稚,但是小孩子嘛,幼稚點很正常。
不想別人猜到心思也是很正常的!
她就順著零喵的話講,說防止他被燙傷什麼的。至於喜歡這種東西,他再大一點就知道了
“好吧”
零喵雖然是這樣講的,但是眼睛卻亮晶晶的盯著草莓幹
花榮嫻熟的做巧克力,在做巧克力的工夫,還順手往零喵的嘴裡塞了個草莓幹
零喵驚喜的嚼著草莓幹,吃完後乖巧的攤開手說:“還要”
“好”
過了一會,巧克力大功告成了。月見把它們放在那靜置
看著零喵乖巧的吃著凍乾草莓:“這麼喜歡吃草莓?”
零喵:“不是,月見姐姐喜歡吃的”
貪吃鬼,明明是自已喜歡吃
月見想到什麼,問:“我家裡有一大筐的草莓,想不想吃?”
零喵搖頭:“月見姐姐吃,我吃這個就好了”
說著他從冰箱裡拿出大草莓,咬著草莓尖,還遞給月見一個
“好啊,謝謝你”
月見接過草莓吃了起來,然後又想到什麼叮囑零喵:“這些巧克力等放涼之後在吃。要是想送給別人就包裝好”
“不要,我要自已一個人吃”
“這麼喜歡吃巧克力?吃多了容易蛀牙的”
月見好笑的叮囑,然後看著零喵的黑面板又道:“是因為膚色和巧克力很像嗎?所以很喜歡吃?”
“不是,因為這是月見姐姐做的。”
零喵認真的說,去客廳抱起貓咪道:“小貓也不給吃”
“小貓不能吃這個,它要吃貓糧”
花榮看到這,也有些困了。她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櫃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她似乎聽到了稚嫩的男生叫著“姐姐”
畫面變換,下著滂沱大雨
她看到一個身著禮服的少年,狼狽的站在雨下。大雨猛烈的沖刷著他的衣服。
他攥緊自已胸口的花,身體大幅度的抖動著。雖然看不清那張臉,但在模糊的臉上,她似乎看到了期待
雨滴從金色的頭髮上落下,他走進一棟別墅
他開口了,聲音清澈明朗,還帶著一絲絲的緊張:“管家伯伯,姐姐她在不在?”
“我來遲了,我去參加比賽的。沒趕上姐姐的生日聚會…”
“你說姐姐會不會怪我?”
管家遺憾的打斷少年的話:“抱歉,小姐失蹤了,已經失蹤三天了”
“什麼?”
少年不可置信,整個人狼狽又可憐。雨滴順著衣服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
“是…”
少年似乎被巨大的感情衝擊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突然又笑了:“姐姐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沒有開玩笑…”
突然,樹葉沙沙作響。緊接著,外面響起了低沉的雷聲,震耳欲聾。
一道耀眼的閃電從空中劈落,如同一柄利劍撕裂了黑暗的天幕。
瞬間,光明與黑暗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畫面。那道閃電如此明亮,以至於周圍的一切都被照亮。
接著是一片短暫的寂靜,彷彿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知道了”
少年哽咽著,仿若受傷的小獸,聲音顫抖地說出這幾個字,淚水混合著雨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溼了他的衣裳。
他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如寒風中即將飄零的落葉,又似被遺棄的小狗,渾身上下溼透了,顯得狼狽不堪。
“他是…”
花榮走上前去,想要觸碰少年,但是少年卻像翻起漣漪的睡眠一樣,消失不見
緊接著,畫面又開始轉變。
少年在墓碑前,放了些草莓,巧克力的東西。還放了一束橘黃色的玫瑰花。
他坐在墓碑前,輕輕的撫摸著墓碑,呢喃:“姐姐,生日快樂”
“距離失蹤已經過去四年了,所有人都說你已經死了。”
“但是我不相信,你答應我的。等我成年了,就會給我一個交代”
“可是我已經成年了,可你又在哪呢?”
“他們都說,你死在了那場人口販賣案中…”
少年說到這,小聲的哭泣起來
“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信。”
“我報考警校了,我會找到你的,會找到那些罪人”
“姐姐,我現在也有好朋友了。還很好,我想他會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不要擔心我啊,你就等著我,去找你就行了”
少年的悲傷似乎感染了花榮,但是花榮也找到了其中的關鍵期“人口販賣案”
“這不是,我上次調查的那個案子嗎?”
“為什麼我會夢到這些東西呢?難道人口販賣和我有很大的關係?這個少年也和我有關係嗎?”
花榮仔細的看著少年那張模糊的臉,但是看到他金色的頭髮,想到了什麼
和降谷零的髮色一樣,但是面板更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