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架戰鬥機如閃電般飛過,那幾個對雲梔舉槍的人全部中彈倒下。
無錯書吧雲梔鬆開關千修的脖子,驚喜地跑向那一架戰鬥機。
戰鬥機內的岑寂,看見雲梔平安無事,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可他剛好看到雲梔的手離開關千修脖子的那一幕。
她……在摸那個男人的喉結?
岑寂心裡不知為何很不好受,看到那個男人看起來像是很年輕,他想,她果然喜歡年輕的。
他心裡更加不好受了。
見那個男人跑進森林裡,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岑寂心裡罵道:膽小鬼,懦夫,縮頭烏龜,真沒種。
岑寂走下戰鬥機,雲梔開心地撲進他懷裡要熊抱,笑得超甜。
雲梔還用臉頰蹭他的臉,軟軟糯糯地說:“好想好想你。”
岑寂心裡好像有顆糖融化了,好奇怪的感覺。
但他嘴上卻說:“抱夠了沒?”
“沒!”雲梔纏在他身上,就是不肯撒手。
不過,雲梔很快想到星光軍團那件尤其嚴重的事情,想到顏騰忠說的“把毒腺放到地下,封起來,釀酒”……
——他們要把毒腺放進星光軍團的地下制水裝置裡,封起來,讓星光軍團的人接觸帶毒的水,全部變成異獸!
雲梔趕緊把她知道的都告訴岑寂,岑寂蹙著眉頭通知了軍長,將雲梔抱進戰鬥機裡。
他們穿過從A實驗室飛來的炮彈雨,馬不停蹄地回到E基地,進入星光軍團地下供水裝置所在的地下室。
管理供水裝置的人叫陳向松,他看起來神情懨懨,強行打起精神帶岑寂和雲梔在偌大的地下室內邊走邊說話。
“少將,今天凌晨三點,有人潛入進來,破壞了這裡的監控和警報裝置,殺了所有夜間值班的人,在我們的水管裡投了毒。”
“那個時間點,附近值班的人都很少,我們軍團的人要麼在睡覺,要麼在外出戰鬥,沒有人察覺到這一切。”
“直到我們接到您的通知,在這裡做了全方位檢查,才發現水裡的毒。”
岑寂說:“給我看看。”
陳向松將光屏投在空中,光屏上顯示,在供水裝置的過濾器、消毒器等全部淨水裝置之上,直接通向星光軍團所有水龍頭的儲水箱內,赫然浸泡著不少蝮蟲的毒腺!
陳向松說:“少將,我們的地下供水裝置被變異蟻嚴重破壞之後,幾乎整個裝置都換成了新的。”
“裝置升級,有些地方和以前的不一樣了。比如現在,我們的儲水箱能夠被不留痕跡地開啟。昨晚來投毒的那些人便是這麼做的。”
岑寂問陳向松:“在你們找到毒腺之前,有多少人碰到有毒的水了?”
陳向松說:“軍團裡凌晨值班的人,應該大部分都碰到了,甚至喝了,現在那些人都已經被隔離起來,集中觀察。”
岑寂點了點頭,便要離開這裡。雲梔跟在他身後,不知為何惴惴不安,感覺一切不可能這麼簡單。
兩人走向通往地面的電梯,雲梔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嗚嗚的哭聲。
雲梔疑惑地扭頭看向陳向松。陳向松背對著他們,漸漸以一種極其扭曲、骨骼突出的姿勢蹲到地上,掩面哭泣:
“還有一些人,只是起個夜,喝了口水,就中毒了。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
岑寂立即掏出劍來,面對陳向松,將雲梔護在身後。
蝮蟲的毒無藥可解,陳向松體內的毒素很快發作,致使他七竅流血而亡。
他的屍體漸漸變得赤紅如丹火,渾身長滿長刺,變成紅刺蝟的模樣。
——這是異獸犭戾!
犭戾高速旋轉起來,成為一個圓滾滾的刺球,飛起來撞向維護地下供水裝置的幾位人員,人們紛紛四散逃跑。
可他們的速度遠沒有犭戾快,眼看一個人被犭戾撞翻在地,犭戾身上的刺刺進他的背部,就要刺進他的內臟,他驚恐得尖聲慘叫。
岑寂疾速奔來,一劍削斷犭戾扎進他體內的刺。犭戾又在空中高速旋轉起來,這次它迎面撞向了岑寂!
岑寂一劍扎進它體內,它就像個水球一樣,從體內噴射出血來,有些血噴到了岑寂的唇上。
岑寂霎時臉色一變,用手帕用力擦掉嘴上的血。
犭戾將身體和劍尖抽離,痛得四處亂撞,又是破壞地下供水裝置,又是撞人。
雲梔現在沒有武器,也不敢徒手抓犭戾身上的尖刺,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岑寂的情緒似乎變得很暴躁,追著犭戾一頓猛砍,飛速將它砍成了碎塊,血濺得這裡到處都是。
陳向松變成了異獸,想來被隔離的那些人裡有很多人變成了異獸。還有一些人,和陳向松一樣凌晨起來喝了水,沒有被隔離起來,應該也變成了異獸。
星光軍團內部,現在有些混亂和不平靜。
但云梔還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岑寂現在渾身低氣壓,只在走出地下室的時候看了雲梔一眼,然後一直沒有看她。
雲梔察覺到岑寂不對勁,不再想別的,一直跟著他朝他的房間走。
一走到他的房門外,岑寂開啟門,一進去就砰地關上門,把雲梔關在門外。
雲梔覺得很奇怪,但沒有辦法,只能先走兩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洗澡洗頭。現在他們暫時用空氣制水機制水。
雲梔換了條睡裙,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岑寂,跑過去敲響了岑寂的房門。
岑寂開啟門。他也剛洗澡換衣服,嘴唇很紅,也不知漱了多少遍口,擦了多少遍嘴。看來犭戾的血給他造成的傷害很大。
岑寂並沒有請雲梔進房間的意思,甚至整個人擋在房門口,渾身寫著送客兩個大字。
雲梔擔心地問:“你怎麼了?”
岑寂看了眼雲梔水光剔透的大眼睛,不敢看她的唇,別過頭,嗓音低沉:“犭戾的血,一旦沾到嘴上,就會讓嘴巴奇癢無比。”
雲梔拉住他的睡衣衣角:“我陪你去醫院,塗了藥就不會再癢了,我們走吧。”
岑寂卻將睡衣衣角從她手裡扯出來:“那種藥噁心死了,我才不會把它塗到嘴上。我沒有什麼大礙,估計過一兩個小時就好了。”
雲梔又拉住他的手指,軟軟地捏他的手:“不要折磨自己這麼久好不好?我們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別的藥。”
岑寂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聲音更加低啞:“不要碰我,我不想見到你。”
“啊?你到底怎麼了?”雲梔瞪大眼睛,更緊地握住他的手不放。
岑寂忍不住,直接甩開她的手。
雲梔頓時不說話了,也不再對他伸手,愣愣地望著他,漂亮的眼睛裡淚水晃動。
岑寂忽然感覺到自責愧疚,這小孩要被他惹哭了,他心裡怎麼好像被針紮了似的。
他強行忍住某種慾望,認真地和雲梔解釋:“對不起。我現在情緒不穩定,看到你,我會想……”
岑寂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極小,雲梔只能踮起腳,仰起頭,湊近岑寂,聽清他說話。
她離他太近了,岑寂閉了閉眼,心想,塗嘴巴的那種藥是用唾液做的,因為只有唾液能止這種癢,而當很癢的時候,就會想……
岑寂聞到雲梔身上清甜的玫瑰香,深吸一口氣,想忍,但最終沒能忍住。
他抬手捂住雲梔的眼睛,朝她親了下去。
就會想……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