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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腿很美

“嗯……”雲梔這才瑟瑟發抖地抬頭,用那雙藍眼淚一樣剔透無辜的眸子俏生生地望著岑寂,“安……安全了嗎?”

岑寂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沒出息。”

但其實他心裡在想,女孩子都這麼軟軟的嗎?沒多少重量。眼睛還……這麼美。

“放手。”岑寂說。

雲梔剛膽小地準備放手,又捨不得了,趴回去像個色狼一樣貼著岑寂猛吸一口氣,奶香……嘿嘿……

雲梔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岑寂。

岑寂:“……?”這小流氓聞他做什麼?

難道是因為,她身上……挺香,好像是玫瑰花香,所以她很好奇男人身上有沒有香味,才聞他一下?

嘖,笨蛋,肯定沒有。

“岑寂,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雲梔小心地將腦袋探出大樹後頭,看著四周湧動的綠色液體,和一邊嘔吐一邊試圖走出液體計程車兵。

她也有潔癖,看到這幅場景,也有點兒想吐。

而岑寂背靠樹幹,蹙著眉頭沒有去看。他知道他們至少要被這些液體困幾個小時,索性掏出手帕擦了擦樹根,坐下,閉眼:“休息。”

“啊?”雲梔很快反應過來,他們在這些液體被處理完之前,只能在這個乾淨點兒的高處休息了。

她狗腿地蹲在岑寂身旁,討好地笑:“你放心休息,一有事我就叫你……嘶。”

岑寂聽見她呼疼的聲音,睜開眼:“怎麼回事?”

“沒……沒怎麼。”雲梔繼續討好地給他捶肩。

岑寂有點不自在地垂眸,淡淡道:“異獸造成的傷口上,可能含有讓人身上長東西、甚至致命的病毒。”

“啊?”病毒?雲梔聽見這兩個字,頓時臉色慘白,心慌意亂,冷不防站起身掀開裙子,“你趕緊幫我看看,我還有救嗎?”

“……!”岑寂微微睜大雙眼,後退了一點。

雲梔以為現在太黑,他看不清,急忙將大腿很靠上的位置湊近他眼前一點,嗓音帶著哭腔:“岑寂少將,我很害怕,你快幫我看清楚。”

雲梔猜測她大腿上的傷口是岑寂和蚣蝮戰鬥時,蚣蝮的龍鱗一不留神刮到她留下的……它龍鱗上不會帶有病毒吧?

想到這兒,雲梔害怕得邊哭邊發抖。然而岑寂整個人怔在那兒,動彈不得。

他看到……女孩的雙腿極美,這個位置……白色蕾絲襪,被勾破了。

她雪色的肌膚上,沾了一點兒玫瑰色的血。

岑寂只感覺一股熱流直往上衝,匆忙移開目光,耳根剎那間紅透。

雲梔卻哭著,不依不撓:“岑寂,你看出什麼來了?我是不是感染病毒了?嗚嗚嗚……”

“你再看看,現在從這兒,把我整條腿都砍掉還來得及嗎?”

說著,她又將大腿湊近岑寂眼前,強迫他看,話音顫抖,甚至開始胡言亂語:“趁現在還早,你看能不能把毒液吸出來?”

“我看電視裡中蛇毒,他們都是靠嘴吸的。我不想身上長東西,不想沒命,也不想沒腿,要是我自己能吸,我就自己吸了,可是我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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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我知道你有潔癖,肯定下不了嘴,可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嗚嗚嗚,你給我吸出來,我當牛做馬報答你……”

岑寂:“…………”

靠這麼近,他甚至不敢呼吸,可鼻尖縈繞的全是她的幽香,他能聞見……

夜色中,岑寂喉結滾動,慌亂地閉上眼睛,更深地躲藏進黑暗裡,試圖掩蓋住自己紅得要滴血的耳朵。

“算了,”一無所知的雲梔絕望地放下裙襬,坐到他身旁,“我忽然想起來,吸出毒液的人也可能中毒,你不許給我吸了。”

“……?”

岑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要是真吸,被人看到,明天傳遍整個星光軍團的就是——

#岑寂少將與一女子摸黑在小樹林野合#

岑寂倒是無所謂,可女孩子的名聲不能受損。

而放棄抵抗的雲梔,已經開始精神錯亂:“嗚嗚嗚,岑寂,反正現在我感染病毒了,你能不能讓我任性一回,我叫你一聲,你就答應?”

“嗯?”

“對,就像這樣答應,待會兒我叫你,你就這樣答應。”雲梔強調完,認真地喚他——

“老公。”

“……??”

雲梔猜測岑寂肯定在心裡罵她神經病,但她現在很可能時間不多了,無所謂了。她要用最後的時間為所欲為。

這麼想著,她倏地撲上去抱住岑寂,像只樹袋熊一樣纏住不斷閃躲的他,貼在他胸口聞來聞去,顯然一副急色樣兒。

“你……在表演狗找食物?”岑寂有點錯愕。

偏偏這佔便宜的小流氓還趴在他胸口,誇張地深吸一口氣,一臉享受:“果然愛喝牛奶的人就是不一樣,渾身都是奶香味。”

“……???”

雲梔說完,抱著他的脖子將臉頰貼到他臉上,想和他貼貼,可只貼了一下就被岑寂躲開了。

雲梔繼續貼,小嘴巴還不停嘮叨:

“老公,我是你的老婆粉呀,我早就在某站上叫了你無數遍老公,讓我叫你岑寂少將我還不習慣呢。”

“老公,你能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心願?反正我也只有最後一個心願了,那就是,親你一口。”

話落,她真就嘟起小嘴巴朝他的唇親上去。

眼睜睜看著雲梔緊閉雙眼嘟嘴湊近,岑寂大腦宕機,心臟不知是由於驚愕還是別的,竟比往常跳得猛烈許多。

“停!”終於,在雲梔就要親到他的時候,岑寂額上青筋跳動,按住她的腦門制止她再靠近,一字一句開口,“笨、蛋,你沒有事。”

雲梔猛然瞪大雙眼,驚詫道:“真的?”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雲梔長舒一口氣,虛脫般放開岑寂,驚喜漸漸湧上心頭。

太好啦,她沒有感染致命的病毒,以後還能見到岑寂啦!

可慢慢地,她開始反應過來,嘴角的笑容逐漸凝固。

“你、你怎麼現在才說?我剛剛那麼害怕,”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各種丟人舉動,雲梔又羞又怒,“你……真是個壞蛋!”

岑某壞蛋:“……?”

他能說他不是醫生,根本確定不了雲梔的情況嗎?他只是見她嚇得胡言亂語、舉止失常,才說沒事來安慰她的。

訓練場四面忽然亮起巨大的燈光,照亮了小樹林這邊,恰好讓岑寂看見女孩羞得緋紅的臉頰,好像石榴那樣誘人。

岑寂趕忙閉眼,背靠樹幹坐穩。聽見訓練場傳來大型機器抽水的悶響,他道:“他們估計要明早才能清理乾淨,我先休息會兒。”

雲梔還在羞憤呢,見他好像已經睡著了,才肯作罷。

她起初佯裝矜持地離岑寂遠遠的,等她覺得岑寂睡熟了,就一點一點鬼鬼祟祟地挪近,只隔幾毫米沒有和岑寂觸碰到一起。

雲梔看著岑寂的嘴角,很想偷親一口,卻只是嚥了咽口水,忍住了。

藉著白色燈光,雲梔端詳著岑寂的模樣。

平常岑寂的眼神總會讓人覺得他又冷漠又陰沉,但此刻他安靜閉眼,濃密的睫毛在臉頰投下長長的落葉似的影子。鼻樑挺拔漂亮如藝術品。

薄唇也好像畫家用顏色淺淡的畫筆,一筆一劃精心勾勒的畫作。這是一副瑰麗不似真人的容貌。

雲梔心中一萬隻蝴蝶翩翩起舞。

她知道他從小到大的經歷,知道他精緻的長相在這些漫長殘酷的年頭愈發冷峻和稜角分明,內心卻愈發溫柔。

雲梔柔嫩的指尖伸向岑寂的眼睛,記住了他眼尾小小的痣。接著,她如信徒般虔誠地勾勒他的輪廓,始終小心翼翼,不敢觸碰。

滿足地聞著他身上的奶香,雲梔傻笑著靠在他身旁,想就這樣睡過去,在他的奶香中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一覺醒來,又能看見他了。

可是很快,她聽見了蚊子嗡嗡作響。

雲梔蹭地坐直身子。岑寂有多久沒休息好了?他一直患有失眠症,怎麼能讓蚊子打擾他睡覺?

她二話不說開始趕蚊子。

而岑寂,起初其實沒有睡著,他感覺到了女孩的靠近,聞見了她身上誘惑的玫瑰香。

她離他很近很近。

她為什麼要靠近他?

是因為害怕嗎?是因為她覺得他能給她安全感嗎?

可他自己都沒有安全感。

她只看到了他如今光鮮亮麗的表面,不知道他的過去,不知道他曾經蜷縮在骯髒陰暗的角落裡,不知道他曾經和社會上的所有垃圾一樣人人喊打。

不知道,曾經所有人對他避如蛇蠍。

尤其是像她這樣潔白如初雪的女孩。

岑寂想離她遠一點,忽然感覺到她動了起來,在空中四處揮舞小爪子。

她可能……是在趕蚊子?

怎麼好像,是專門圍著他趕蚊子……?

岑寂很不解,但這個女孩的很多言行他都很不解。她好像都不休息的,難道是趕蚊子趕上癮了……?

岑寂想到這副畫面,很想笑。但又努力壓著嘴角忍住了。

這個笨蛋惡狠狠驅趕蚊子的舉動,雖然奇怪,雖然傻,但他居然有那麼一丟丟感動……莫非他也被帶傻了?

出人意料,因內心鬱悶而失眠已久的岑寂,就在這個笨蛋扇走他耳畔蚊子的聲響中,不知不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