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天空之中雷聲大作,烏雲密佈,一滴滴水珠正從其中朝著地面上落去。
崎嶇的山路上,一道壯碩的人影此刻正用盡自己的全力推著一柄木製的小推車,推車上面,躺著一個蓋著灰布的男子。
“少爺,您在撐一會,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青年此刻正竭盡自己渾身的力氣,推著這一輛推車上山路。雨滴打落在他的面板上,四周狂風大作。
刺骨的寒意不斷抨擊著他的身體,雙手已經凍得通紅,渾身都在不停的打著寒顫。但是他不敢停下來,因為他知道,少爺的命就在他的肩上了。
推車上躺著的,正是被林雪瑤從將軍府趕出來的張北玄。此刻的他,氣若游絲,雙目微微張開,看著灰濛濛的天空。
一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日子。也是周青河這小子,用一柄小車推著他,把他從凌霄宗帶回了張家。
沒想到一年後,又是他這樣推著自己,從將軍府回家。
無錯書吧“青河,何必呢?”張北玄虛弱的出聲道。
“這天氣太壞,距離陽城還有一座山的距離。你推著我,必是走不過去的。”
張北玄語氣寂寥,整個人的神情低落。
武道一路始於真武之境。
真武之上,地武,天武。
每一境界又有初期,中期,後期,小成,大成,圓滿,大圓滿。
他原本,是凌霄宗的天才弟子,拜入宗門三年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真武境大圓滿,前途無量。可一年前,他被汙衊謀害凌霄宗宗主,被廢除了全身的經脈。
那位凌霄宗的大長老以仁為主,留了他一命。後來為了避免凌霄宗還有其它的手段,為了保住張北玄的命。
張家主動找到了皇城的將軍府說親。送出了許多珍貴寶物,才將這門婚事敲定了下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父親為了保護自己將自己送入了將軍府。卻沒想到最後正是將軍府,要了他的命。
自從一年前經歷了那一切之後,張北玄的身體便一直都是帶病之軀。全身的經脈斷裂,都是靠著張家的湯藥吊著。
可昨日撞破了林雪瑤和慕子淳的事情,他氣急攻心,接連遭受重創,又被林雪瑤的真氣所傷。
此刻時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青河,我左邊的口袋裡,還有點金幣,你將其拿了走吧。在推下去,你會凍死在這荒山野嶺的。”張北玄雙目無神的望著天空,虛弱的說道。
周青河聽到張北玄的話,眼眶泛紅,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是忍不住的開始抽泣了起來。
“我不走!”
“一年前我可把少爺從凌霄宗推回來,一年後我照樣可以把少爺從皇城推回去!”
周青河很是倔強,根本不管張北玄說些什麼。咬著牙,推著張北玄繼續走著。
哪怕他的雙腿已經虛弱的開始有些走不穩,那雙手依舊是死死地抓著推車的手柄。
此刻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張北玄的命,在他身上!
張北玄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的意識變得越來越迷糊,好像正在朝著無底的深淵下墜。
漸漸地,他的心口處似乎是有一股暖流流淌出來。心臟強力的開始跳動,在那裡面有一股很是頑強的生命力散發出來。
“醒醒,少年郎!”混沌中,張北玄聽到一個聲音正在叫自己。
他費盡渾身的力氣睜開眼,卻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真正自己的眼前蹭著自己。
張北玄嚇得一個機靈,連忙伸手將那東西推開。
“哇呀呀,少年,怎麼還突然動手的!”那物體發出一連串的叫喚聲。
張北玄仔細一瞧:“貓?”
“呸,什麼貓?本座是虎!虎!白冥聖虎!”那毛茸茸一團的小動物聽到張北玄的話後,立刻張牙舞爪的朝著張北玄比劃。
看著這傢伙的樣子,張北玄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的目光看向四周,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山路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廣袤的土地。
土地十分的荒蕪,如同混沌初開一般,站在地面上張北玄一眼都無法望到邊際。
但是在正中央,隱約可以看到一株挺拔的古樹。
“這是哪裡?”張北玄發出了疑問。
白冥聖虎張嘴道:“這裡是乾坤塔內部孕育的空間,是我把你的意識拉入了乾坤塔。”
張北玄聞言,眉頭微皺,乾坤塔?那不是自己掛在脖子上的小塔吊墜嗎?這個吊墜從小張北玄就貼身帶著,從未離開。
“少年,乾坤塔乃是蒼玄界上古時期的絕代神物,內涵一方小天地,及造化之力可衍化世界。”
“你的遭遇,本座都已經知曉了。唉,實在是太過悲慘了。被女人玩成這樣,真是可憐。”
“不過你小子運氣不錯,得到了乾坤塔,還有逆天改命的機會。”
逆天改命!這四個字落入張北玄的耳中,令得原本沮喪的他心中突然地生出了一抹希望。
“我真的還有機會逆天改命嗎?”
白冥聖虎有些嫌棄這傢伙的表情:“廢話,擁有乾坤塔這般天大的機緣,又遇到了本座,自然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要你答應本座的要求,本座便可出手幫你,到時候,傷害你的女人必定會重回你的胯下,求著你寵幸他們!”白冥聖虎漏出了一副賤兮兮的表情。
“什麼條件?”
“本座被封在乾坤塔中很久了,日後你若是強大起來了,需要幫本座找回肉身,助我脫困。”
聽完,張北玄立刻點了點頭。不管眼前的小老虎是什麼來路,此刻的它就是張北玄最後的救命稻草,一定得握住了。
“既然如此,本座就先助你重塑經脈!只不過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你可得忍住了!”白冥聖虎的獸瞳之中迸發出一道白光。
下一刻張北玄就感覺渾身傳來劇痛。
“啊!”躺在推車上的張北玄突然地發出一身慘叫,令得正在推車的周青河嚇了一大跳。
“少爺,你怎麼了!”周青河焦急的看向張北玄。
此刻張北玄的體內,正在生長出新的經脈連通身體,這個過程無比的痛苦,如同將人的身體打碎了重組一般。
不過,就算是再痛苦,張北玄也要撐住,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