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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冷酷寡言俏暗衛(33)

一場飯局不歡而散。

江遇的話無疑是在變相地拒絕柳慈,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明說。

柳慈嘴角的笑容凝滯住,很快又若無其事地彎了彎眼睛,“抱歉,我不該開這種玩笑,嚇到你了。”

江遇順著臺階就下,尷尬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場面被強行揭了過去。雖是以玩笑的名義,可是玩笑還是真心,眾人都心知肚明。

回城的路上柳慈沒再搶著要同江遇坐一輛車。作為他好友的江典,為了給他留獨處的空間也沒跟他一起,而是坐上江家的馬車。

天色已晚,馬車內點亮了燭火,為昏暗的車內提供一絲光亮。

蕭旬收起火摺子,坐回去時看了眼江遇,他從上車後就揪著手指發呆,連江典跟他說話都聽不見。

柳慈的一句喜歡就讓他這麼在意?

出來這麼久了還在唸念不忘。

蕭旬微蹙著眉,忽然道:“江遇。”

“……”

果然,江遇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沒有聽見。

對面的江典反而抬頭,輕嘆一聲,“柳兄他……太突然了,阿遇許是被嚇到了。”

嚇到?

蕭旬冷冷扯了下嘴角。

江遇膽子大得很,他才不會被這些小事嚇到。

他再次開口,聲音像帶著冰碴,“江遇。”

“啊?”江遇終於回神,呆愣愣地抬眼看過來,“你叫我?”

蕭旬面無表情“嗯”了一聲,“快到城門了。”

“哦。”

江遇再次垂下腦袋,對他不在意的態度瞬間點燃了蕭旬胸口積壓著的鬱氣。

口口聲聲對著他說喜歡,結果呢?別人一句話就能讓他魂不守舍。

蕭旬只想掐著江遇的下巴讓他強制抬頭,最好有什麼法子能讓江遇只看著他,再也無法走神,就算要想,也只能想他。

藏在暗處的手緊握成拳,幾乎要抑制不住心底的衝動。

蕭旬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努力緩解緊繃的肌肉。

他還沒忘對面坐著江典,而且也沒有那個癖好在外人面前做些什麼,就算他不介意,江遇也會介意。

畢竟白日裡在眾人面前遮遮掩掩那麼多次。

蕭旬心情複雜,閉上眼平復情緒。

江遇在和洞么覆盤。

柳慈不喜歡江典反而喜歡他這件事根本就不合邏輯!

原文裡明明寫了……

江遇顱內瘋狂吐槽中突然一頓,悔不當初。

他早就知道劇情線不一定會嚴格按照原文發展,可他還是先入為主地認為柳慈喜歡的是江典。

不僅如此,他還盡心盡力地花心思給柳慈支招追……自已?

江遇恨不得扇自已兩個嘴巴子,想得好好的只順手幫一把,卻不知不覺花了不少心力,結果事情發展脫離預期給他帶來的影響也更大。

江典原本在閉目養神,在快到江府的時候聽見弟弟突然開口:

“兄長,此前我和柳慈見過嗎?”

他印象裡第一次見柳慈是在城郊施粥時,可原主就不一定了。

絕對是之前見過,才埋下了禍根!

江典雖不明白江遇自已的事為什麼要反過問他,卻還是思考片刻回答:“你的及冠禮上應該遠遠見上一面。”

那就是了!

江遇鬆了口氣,終於捋清楚前因後果,便不再糾結。

既然柳慈喜歡的是他,那多半就沒有替人擋刀而死的機會,江遇不必再替他操心,

只是有些可惜,要失去一個志趣相投的朋友了。

江遇正兀自惋惜著。

“呵。”車內突然響起一聲冷笑。

“你笑什麼?”江遇疑惑抬眼。

剛才的那聲冷笑彷彿是江遇的錯覺,蕭旬面上哪有什麼表情,“你聽錯了。”

江遇還欲說話,馬車已經穩穩停下。

江典道:“到了,下車吧。”

路上花費的時間太長,現在早就是深夜,正常來說江父江母應該已經休息了。

為了不打擾他們休息,江典特意吩咐人將馬車停到後門。

可三人剛下馬車,就聽到反常的熱鬧聲從江父江母的院子方向傳來。

三人從後門進入,越走越發現周圍路過的下人行色匆匆,神情驚慌。

江遇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個小廝,“發生了何事?”

那小廝突然被抓住胳膊嚇了個哆嗦,瞧清是江遇才鬆了口氣,煞白著臉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這、府裡……”

江典見狀皺眉,拿出了些主人的氣勢,沉聲道:“你只管答,莫要含糊其辭。”

小廝聽到他的聲音後一抖,閉著眼豁出去一般道:“回少爺,府裡……鬧鬼了!”

江遇:“……哈?”

小廝顫抖著聲音繼續說:“夫人她親眼所見,還被……嚇到一病不起。”

江典表情嚴肅,“請大夫瞧過了嗎?”

“瞧過了,據說是驚嚇過度,只能靜養。”

“我爹呢?”

小廝怯怯抬眼,觸及到大少爺的目光又慌忙低頭,“老爺先前在書房,聽見動靜趕去後,許是也看見了,現在在書房……不見人。”

江典眉頭越皺越緊,鬼神之說他向來不信,只是父親母親感情向來很好,母親生病,父親竟然沒有貼身看顧,還避不見客?

“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廝匆匆忙忙地走了。

江典扭頭對江遇道:“我去書房看看爹,你身子不好,先回去休息。”說完沒等江遇回答就大步離開。

江遇哪還有心思休息,剛才聽完他就不困了。他自然也是不信鬼神一說的,只是能讓江母驚嚇過度,肯定不是路過的野貓那麼簡單,多半是有人刻意為之。

可江母身處後宅,鮮少拋頭露面,應該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江遇想了想,對蕭旬道:“你先回去,我去書房看看。”

腿還沒邁出去就被蕭旬拉住。

“太晚了,江典讓你回去休息。”

江遇把他的手拂開,“府裡都亂成一鍋粥了,我怎麼睡得著?”

言語中不乏擔憂之意,可只有江遇自已清楚,他看熱鬧的成分比擔心江父江母更多。

他如此一說,蕭旬也無法再阻攔,只是沒有聽從江遇讓他回去的命令,無聲跟在他身後。

江典比他們先出發,等二人到的時候就見他已經站在書房門口,一旁的下人慾言又止。

離得近了就能聽見他們在小聲勸說:“少爺,您就回吧,老爺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找父親有要事相商。”江典推開小廝阻攔的手,敲響木門,揚聲道:“爹,我……”

“回去!”

江典剛說兩個字就被書房裡的聲音強硬打斷。

江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同平日裡的中氣威嚴截然不同的沙啞疲憊。

江遇在一旁聽得清楚,江父的態度強勢,連親兒子都不見,看來今晚估計只能這樣了。

他搭上江典的肩頭,輕聲道:“兄長,先讓爹冷靜一晚吧,明日再說。”

江典猶豫地看了看書房門,半晌後終究是嘆了口氣,妥協了。

他點點頭,剛轉過身,就聽書房裡再次傳出聲音。

“阿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