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三月，六點鐘的清晨，天氣開始回暖算不上寒冷。外面細雨綿綿，能感受到一絲清涼，星期四是安排高考體檢的日子。
“起床了起床了。”葉汀瑜還在睡夢中，被駱辭的聲音喊醒。
“六點了，瑜哥就差你沒洗漱了，還有半小時集合呢。”
葉汀瑜帶著痛苦面具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知道了，這就起。”
“那你快一點啊，沒多少時間了。”駱辭催促著。
“嗯，好。”葉汀瑜起身下床，走向了陽臺準備開始洗漱。碰上賀文森從廁所出來，“瑜哥，你才起啊。那陽臺的水有點凍，用熱水吧，今天下小雨有點冷。”
看見葉汀瑜要洗漱，但還沒動提醒下他。
“嗯嗯。”葉汀瑜眯著眼睛，點了點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賀文森不再管他，留他一個人就出去了。
葉汀瑜拿起漱口杯，一開啟碰到這麼冰的水瞬間清醒不少。想起賀文森的提醒，刷著牙進廁所裝了盆溫水打算洗臉。
等出來後，發現他們都在等著自已，葉汀瑜才發現真的很晚了，有些過意不去，“都等我啊，我再換個衣服，很快。”體檢不用在學校，所以他開啟衣櫃，隨便挑了件衣服去廁所換上。
在他換好後，陳文鵬把他的包拿給他，“看看準備齊全沒，身份證，傘，水這些在不在包裡。”
他翻了翻包，檢查了一遍後，“齊了齊了，該帶的都帶上了，我們快點走吧。”
到達集合點的時候，看見廣場左側擠滿了人，一把把傘撐起找不到自已班級。
在好不容易找到班級所在地時，班長鄧薇薇剛好第二次清點完人數，終於看見來人，多少鬆了一口氣，但臉色焦急的臉色還沒散乾淨，帶有指責的意味，“你們怎麼這麼慢啊，就差你們了。”
“不好意思啊，起晚了。”葉汀瑜在隊伍後面站定，小聲道歉。
鄧薇薇聽見道歉後，臉色好了不少，也沒再說什麼。
廣場上的巴士一輛接一輛的進來，停在右側並列排好，等待通知啟程。
班主任從前面出現：“我們班坐6號車，不要記錯了啊。其他學校已經排滿了，所以現在我們去的那個醫院比較遠，再強調一遍，要帶齊自已的東西，買好早餐的要等抽完血再吃，也不要漏掉任何一個要體檢的專案，體檢完在醫院門口集合，不要到處亂跑，好了準備出發。”
無錯書吧蘇未明這個班主任當的盡職盡責，可算得上是操碎了心。
按照隊伍上車，到葉汀瑜進到車上後，他向四周掃視了一眼，發現就顧翊安旁邊還有個位置，沒有選擇。
剛坐下，座位都沒坐熱，顧翊安就開始搭話。
“不知道你要什麼，我今天給你買了麻球和奶黃包，還有其他的，看你想吃啥，現在和我的早餐一起放保溫盒裡。等一下我們就先去抽血，其他專案等吃完早餐後再去。”顧翊安精細打算著，看他那麼瘦，害怕葉汀瑜低血糖。
“我有帶麵包過來，可以不用……”對於顧翊安的好意他心領了。
“今天下小雨，有點涼，而且這個在保溫，還熱的，我都買了，麵包你什麼時候吃都一樣。”
被打斷後葉汀瑜隨了他的意，“好，那就謝謝了。”
“不用說謝謝，難道現在我們不算朋友嗎？”
“算，但我還是想說。”
“那下次不要說了，有距離感。”
“......行。”葉汀瑜不說話了，距離到醫院還要一段時間，就閉目養神。
顧翊安見他不再說話，安靜了下來。過了會，他側眸，看見葉汀瑜的頭一點一點往下掉。想著他這個姿勢算不上不舒服，於是輕輕抬手把他按在了自已的肩膀上。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碰上他的臉能感受到面板很細膩，臉頰軟軟的，掐起來的手感肯定很好。他細細打量葉汀瑜的五官，長的偏幼態，平時的臉上沒表情的時候，會帶有一種清冷感，現在睡著的樣子卻看起來十分乖巧。
***
剎車的慣性讓葉汀瑜逐漸轉醒，因為睡得迷迷糊糊，才意識到自已睡在顧翊安肩膀上。腦袋飛快的彈了起來，瞄了眼窗外，發現已經到醫院門口了。
顧翊安看著他翹起的頭髮，伸手按下來，理了理。明顯感到葉汀瑜的身體有些僵硬，而他卻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漫不經心的說：“你頭髮亂了。”
葉汀瑜眨了眨眼睛，瞥見他肩膀上那處衣服有些皺，微微皺眉。“下次你直接告訴我就好，還有剛剛靠在你肩膀上時，你應該叫醒我，你……衣服都被壓皺了。”
“沒事，你這樣靠著舒服。”顧翊安提起包，站了起來，“走吧，我們下車。”
“瑜哥，走啊，你們準備先檢查什麼專案。看安排表，門口廣場就是身高體重專案，你去不去？”賀文森順手勾上葉汀瑜的肩膀。
“你去吧，我先抽血，應該比較少人。”葉汀瑜把他的手拿下，起身往外走。
顧翊安對他的動作還算滿意，跟上他的步伐，“對，我們先去抽血，就不和你們了。”
“好吧，那你們去吧。”
葉汀瑜下了車撐開傘，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他的方向感一直都很差。
“我們走這邊。”顧翊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走前面。”
“行，別走丟。”
“怎麼會，我又不是小孩。”被他這麼說得臉上泛著一絲紅暈。
顧翊安肩膀微抖，胸腔發出一聲悶笑，為了掩飾尷尬咳了一聲：“咳，也是，走吧。”之前不知道誰連班級都找不到，他沒點破。
走到抽血室，可能大家比較害怕抽血吧，人不是很多，女生就更少。葉汀瑜其實也挺害怕的，他都好久來過醫院了，初中以後都沒怎麼生過病。在他把手臂遞過去後就有些不敢看，偏過了頭，感受到針頭刺入的時候，他無意的揪住顧翊安的外套。
“好了，你把棉籤按好，下一個。”護士把葉汀瑜喊回神。
葉汀瑜按住後才發現自已的包還沒背起來，現在又沒手拿。在糾結的時候，顧翊安已經完成，他夾著手臂站起身，左手提著兩個人的包。
“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把早餐吃了先。”
“噢，好。”默默跟在了他後面。
***
他們剛出到大廳，就碰上賀文森他們。
“瑜哥，你們這麼快出來了？”駱辭說。
“對呀，是不是很少人？我們剛剛去稱體重那超多人的，所以來這邊了。”賀文森吐槽道。
“叫你們抽血先就不聽，跑來跑去的，我現在都快餓死了。”陳文鵬開始埋怨他們。
“是挺少人的，你們快去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吃早餐了。”葉汀瑜拿起棉籤又按了按，確認沒再出血後接過自已的包。
“那好我們先去了。”賀文森和他說了聲。
“走吧走吧，快點。”陳文鵬推著他們前進。
顧翊安沒說話，拿出保溫盒遞給葉汀瑜。
“嗯？”葉汀瑜疑惑了一聲。
“你看一下要吃什麼。”
葉汀瑜接過抱在胸口，看著旁邊的座位說：“我們就坐這吧。”
“好。”顧翊安隨便從包裡翻出一包奶糖，撕開包裝遞了個過去了。
“什麼？”葉汀瑜拿到手上看了看。
“糖，家裡帶的。”
“我知道，就是……”再仔細看看後，一抹記憶從腦子閃過，“我見過，還有那紙條。”
“嗯。”
怪不得覺得那麼眼熟，之前覺得好吃，但是找不到這款。
“紙條，你寫的！”葉汀瑜很肯定的說。
“對。”顧翊安不否認，順便拿過他手裡的保溫盒開啟，“你記得？”
“這糖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