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兒啊,我的好南兒,你說我想幹嘛啊?祖母沒法活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們,活不下去了呀。只能來投奔你了。”薛老太演技不俗,那一哭一鬧像極了疼愛孫女的親祖母,也把自己來投奔的狼狽盡數演繹了出來。
莫以南冷笑:“抱歉,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們。”
說完便對侍衛說道:“開路!”
兩名侍衛立即上前趕人,薛老太見狀,往地上一躺,大聲呼喊起來,“各位父老鄉親,快來看看啊,親孫女不認親祖母啦!”
“公主啊,你可得為民婦做主啊,你的人不認親祖母親爹啦!”
.......
她這麼一喊,立即引來一群人圍觀。
莫以南見狀,便知自己今天若不答應她的要求,這事兒就完不了,最怕的是連累公主名聲受損。
於是,她深吸了口氣,控制住內心的厭惡,問道:“祖母想怎樣?”
薛老太裝模作樣地抹了兩把淚,從地上坐起來,哭訴道:“祖母年紀大了,體弱多病,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
“只可憐了你親爹,他才三十啊,因為你,他落下了一身的毛病。”
她不提她那渣爹還好,一提便讓莫以南想起當日的往事,心裡頓感一片惡寒,原本還想資助他們的心思一下子就沒了。
薛老太並不知自己兒子當初幹了怎樣混賬的事,還在繼續為她那不爭氣的便宜兒子叫屈,“你看你,如今過的是人上人的日子,可你親爹過的是什麼日子啊?飯都吃不飽啊!”
“他現在身體不好,沒法幹活,都快活不下去了啊,你這做女兒的得管吧?”
莫以南臉上帶笑,眼底卻浸滿了寒意,“是,孫女該管。你和爹的事,孫女都該管。”
薛老太見她服了軟,不由地心花怒放,連聲道:“我就說嘛,你是個孝順閨女,不會因為當了大官就忘了家裡人的。你爹、你大伯還不信,不許我來找你.....”
莫以南連忙伸手扶起她,“爹和大伯說這話就見外了,我雖然跟了母親姓,但骨子裡怎麼都流著薛家的血。祖母,你且起來,咱們先找個說話的地方。”
見她不提帶她去她住的地方,而是說找個說話的地方,薛老太立即警惕起來,“怎麼?你不帶我們去你家?”
“祖母,我住在公主府,我可沒有自己的府邸。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安置你們的。”莫以南好言解釋。
.....
公主府內臨門的一棟高樓上,芳官見二人突然講和了,不解地道:“剛才明明關係還挺緊張的呀,這怎麼就......”
“你去傳話,就說本宮說的,知道薛氏一門前來投奔莫大人,本宮特許他們住在王府對面那座小院。另外,薛二既然是以南的親爹,他可以留在本宮府上。”
芳官:.....
公主這是救小主子嗎?怎麼感覺是把小主子往坑裡推啊?
小主子那麼討厭薛家人,這要留下來,不是給小主子找罪受嗎?
然而,這是公主的意思,芳官反抗不得。
於是,正當莫以南還在思考如何安頓薛家人時,芳官來了。
芳官將公主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莫以南大喜,她正愁沒有合適的地方給薛家人住呢。不過,公主把渣爹留在王府裡,是什麼意思?
莫以南留薛家人,自然不是為了真地供養他們。
她想的是先哄著他們,再找個機會慢慢收拾他們。
她這一想法,被公主一眼看穿,所以,公主便讓芳官將一處宅子送上。
只不過,公主可沒那麼多時間與薛家人耗,也不想自己的寶貝天才被薛家人困住。所以,她才特許薛二住進王府。這一舉動自然有她的深意——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薛二聽聞自己可以住進王府,歡喜得眼睛都綠了。
無錯書吧薛老太則以為自己威脅住了莫以南和公主,便得寸進尺地道:“憑什麼我兒能住公主府,我就不能呢?我可是他老孃,哪有兒子住好的地方,老孃住差的地方呢?”
芳官想著公主的交代,便回道:“公主交代了,老太太您若實在捨不得孫女,也可以住進王府。至於其他人,實在抱歉,府上沒有那麼多空餘的地方。”
薛大伯與薛大娘聽說母親可以住王府,本也想厚著臉皮要住王府的,卻被芳官後面那句話一下子給斷了後路,只得悻悻認命。
“祖母、爹,我先帶大伯一家去落腳,你們隨芳官先回王府,我去去就回。”莫以南一臉不甘卻又恭敬地說道。
看著孫女癟氣的樣子,薛老太確信自己拿捏到了孫女的軟肋,於是便高興地道:“好,祖母等你。”
“你快去快回,不要讓老子和你祖母等久了。”薛二抖著腿,得意地補了一句。
“是。”莫以南忍了噁心,應了一句。
芳官立即上前,“薛二爺,老太太,請隨奴婢來吧。”
薛二連忙扶住他娘,跟在芳官後面進了府。
莫以南則對薛大伯和薛大娘道:“大伯,大娘,大哥,二哥,二妹,你們隨我來。”
薛大伯的倆兒子將手一背,趾高氣昂地道:“本少爺累了,要坐馬車。”
“我也要坐馬車,我還從來沒坐過馬車呢。”薛二丫理所當然地說道。
“行,我的馬車給你們坐,我走路便可。”
於是,三小的渾身惡臭地鑽進了莫以南的馬車。薛大伯和薛大娘則假惺惺地笑著,“南兒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哈,他們第一次坐馬車,就讓他們過過癮,我們走路就成。”
莫以南自然聽懂了他們的話,意思是也要坐馬車。
不過,她可不想慣著他們,那三小的愛胡鬧也就算了,這兩大的多少還會看人臉色,於是說道:“我也想讓大伯大伯孃坐馬車,只是這裡離公主賞的宅子只有幾步遠。我便想著,若是去找馬車,那還得等上半個時辰,倒不如直接走過去。”
聽說只有幾步路,薛大伯與薛大娘便也不想等了,立即笑道:“既如此,那咱們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