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莫以南去九令山,芳官便被指派給了莫以南。
此刻,銀川一看到芳官,便下意識莫以南出事了,她頓時心頭一涼,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人可還好?”
芳官愣了一下,說道:“人沒事,是薛家人來了。”
銀川心頭一鬆,可嚇死她了,還以為人出事了呢!
“人沒事就好,走,本宮去見識見識薛家人。”
公主府門口,莫以南才出門便被薛家人攔下。
薛家人來青州城這事,說起來還得從數月前莫以南去琊縣建磚窯說起。
那時,薛家村有一村民進城辦事,無意間看到了莫以南,打聽之下,得知莫以南現在是縣太爺的座上客,回去把這事一說,薛家人便動起了歪腦筋。
薛老太打發薛二到縣城打探訊息,薛二在縣城輾轉了半個多月,才打探到自己的女兒是公主派來琊縣建磚窯的,磚窯進入正常生產後,人便回了青城。
薛二回家,將事情一說,並告訴他娘,他閨女現在是公主面前的大紅人。
薛老太骨碌碌地轉悠著一雙精明的賊眼,片刻,便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舉家前往青州城。
薛二和薛大還是有所擔心,薛二道:“我和那死丫頭的娘都離了,咱們去,她還認咱們嗎?”
薛大:“是啊,娘,要是咱們去了,她不認,咱們還得回來,這一來一回,花費了錢財不說,家裡的地也給荒廢了,來年,咱們吃什麼呀?”
薛老太瞪著薛二:“你傻啊?你和她娘離了,難道她就不是咱們薛家的閨女?這世上有親閨女不認爹孃的說法嗎?”
“再說了,你們不說了她現在是公主面前的大紅人?她要不認,咱們就鬧,看她要不要臉?就算她不要臉,那公主還能不要臉?”
薛二:“可是.....”
“沒什麼可是,老孃就這麼定了,快去準備,明天咱們一早就出發去青州城。”
薛大伯家的兩便宜兒子聽說堂妹成了公主身邊的大紅人,兩人嫉妒得眼眶發紅,薛大娃立即說道:“爹,我覺得祖母說得對,她再怎麼也是咱薛家的人。既然是薛家的人,她掙的錢就應該是咱們薛家的。”
薛二娃道:“是啊,咱們不去,那錢還不知道便宜了誰。”
薛二丫也撇撇嘴:“爹,我覺得祖母說得對,她身上流著薛家的血,就是薛家的人。再說,你不老說沒錢給兩個哥哥娶媳婦嗎?咱們去了青州城,還怕哥哥們取不到媳婦?她是公主身邊的紅人,有錢有地位,咱倆哥哥去了,誰還不趕忙上來巴結著?
別說娶農村媳婦,依我說,只怕那城裡有錢的小姐們都還來搶著當我的嫂子呢。哥,你想娶城裡的嫂子還是農村的?”
薛大娃臉紅了又紅,噥了一句:“當然是城裡的,有錢人家的小姐,好看。”
“哼,你就這點出息?我聽說,有錢人家的小姐是有陪嫁丫頭的,你知道陪嫁丫頭是幹什麼用的嗎?”
薛大娃:“幹什麼用的?”
薛二丫:“通房用的呀,所以呀,哥,你要真娶了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娶了倆......”
薛大娘聽自己還未及笈的閨女說起“通房”沒一點害臊,連忙喝道:“薛二丫,閉嘴!”
薛二丫立即委屈起來,“我又沒說假話,戲文裡就是這麼唱的。”
薛老太瞪了眼薛大娘:“你就少說孩子兩句。二丫是個懂事的,知道去了青州城的好處,你們咋就不懂呢?趕緊的去準備,明兒一早出發。”
次日,薛家便拖兒帶女地出發去青州了。到了青州後,薛老太並沒有立即去找莫以南,而是租了個便宜的小院先住著,然後派薛大娃和薛二娃去街上打探莫以南的情況。
兩小的去了半天,晚上就帶回了好訊息。
薛大娃:“大丫現在被封了博士,你們知道博士是什麼官職嗎?”
薛家人:“啥官職?”
薛大娃驕傲地說道:“職位僅次於公主,比郡守的官職還高。”
無錯書吧薛老太頓時眼冒精光,“你是說大丫當大官了?”
“是啊,當大官了。我還聽說她為公主辦了不少事,什麼煤窯、磚窯、化肥廠、水泥廠等等,都有她的功勞。”薛二娃補充道。
薛二高興得不得了,拍著胸脯,“瞧,老子的種,隨老子,就是聰明。”
薛老太沒好氣地瞪了她不要臉的兒子一眼,打擊他:“要真像你,老孃都沒地兒哭。依我說,大丫像她娘。”
薛二不高興地道:“她娘還不是我撿回家的。”
薛老太:“撿回家,連苞都不敢開,瞧你那點出息。要不是老孃逼著你趁她昏迷,生米煮成熟飯,你能有媳婦?”
薛二被她老孃嫌棄得不要不要的,頓時拉下臉來不吭聲了。
薛老太又道:“老二,明兒個,你去公主府邸前踩點,看看她都什麼時候出門。”
莫以南因為研究鍊鋼,每天辰時三刻都要出門,去城東的鐵匠鋪做實驗。
薛二踩了幾天點後,便將她出門的時間摸得清清楚楚,然後回去告訴了他娘。
次日,薛老太便將一家老小召集起來,讓他們都換上了從乞丐那裡換來的衣衫,一家人衣衫襤褸地來到公主府附近,躲在角落裡,伺機而動。
等莫以南的馬車一出現,一家老小便一窩蜂地湧上去。
為了避免被驅趕,薛老太一到馬車前,便哭喊著“南兒,我的南兒,祖母來看你了”,唬得莫以南的貼身侍衛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卻拔不出來。
“何人攔車,還不快速速讓開,耽擱了我家大人的行程,你們擔得起嗎?”侍衛大聲吆喝道。
“大人,老嫗乃莫大人的親祖母,祖母難道不可以見孫女嗎?”
侍衛噎住。
莫以南掀開簾,便看到馬車前攔著七名衣衫襤褸的人,再定睛一看,那不是薛家人是誰?
她自小對這群親人沒有好感,見狀,便惡上心頭,面色冷了冷,“你們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