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基頓了一下,“西越戰書現已下達,若兩國同時攻打盛淵,饒是戰無不勝的陛下您領兵,也怕是難抵擋其近四十萬的大軍啊。”
“西越皇帝現今沉迷女色,懶於政治,現今國內反賊四起。現今儼然一片散沙。”
蕭承蒼也有點無語,他手下一些大臣,沒到戰場,聽風就是雨。
說完,蕭承蒼看他,張基和眾多大臣一怔,隨後驚喜中又夾雜著些許震驚。
紛紛要俯首高呼:“恭喜皇上!恭喜盛淵!”
蕭承蒼喝了一口酒,視線放在了張基身上,笑道:“愛卿,剛剛說後宮怎麼來著?”
張基神色慌亂了些許,立馬改口,“是臣眼拙,錯怪了後宮娘娘!臣該罰!”
說著,他便要自罰三杯。
然而,蕭承蒼卻攔住了他,道:“行了。愛卿年歲已大,喝酒傷身又傷腦,朕甚是心痛。”
張基聞此言,便放下酒杯。
卻聽見蕭承蒼又道:“但愛卿空口胡謅,其言擾亂人心,其罪當誅,但朕念惜舊情,你就致仕還鄉去吧。”
張基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可是三朝元老,歷朝皇帝都會敬他三分。
再說了,一個國家,哪裡能沒有國師坐鎮!?
另一位大臣,也是蕭承蒼手下的一個將軍,叫秦子鋒,他道:“恕臣斗膽,現今戰亂,盛淵不可一日無國師啊!”
那國師整日神神叨叨的,一天天什麼大羅神仙、牛鬼神蛇的都怕,開口閉口不是菩薩保佑就是佛祖保佑。
蕭承蒼人根本和其對付不了。
“那你給他開俸祿。”蕭承蒼道,“他年俸二百兩銀子,以後就從你俸祿裡拿,不夠的話,你再上交補點。”
秦子鋒道:“皇上!微臣、微臣覺得張國師,現今年邁,頭昏眼花,還是告老還鄉比較合適!”
張基頓時被堵在了原地,臉色呆愣。
怎麼短短一會兒功夫,他不但丟了職位,還被診斷為老眼昏花了?!
而蕭承蒼卻並未理他,而是看了一眼雲嬈,發現她沒受到什麼影響,飯量如同往常。
他才看眾人:“今日,可還有事?”
意思要趕人了。
眾人會意,剛要說幾句好話,之後再走。
卻被雲嬈打斷,她目光炯炯,大方道:“諸位,本宮有一事想給跟諸位商議。”
大臣心中嘀咕,她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要什麼沒有,還至於跟他們商議?
雲嬈道:“本人不才,略學一些觀天之術,今日斗膽欲毛遂自薦,想要擔任國師一職。”
蕭承蒼:“……”
眾人:“……”
一些大臣心裡嘀咕,怪不得皇上讓張基致仕,合著空下來個位置給他女人坐著玩?
可一個女子,當了國師,那豈不誤國?
雲嬈知道眾人怎麼想的,她不卑不亢道:“我深知諸位不信我,但本人願意經受各位考量。國師一職,我能勝任與否,憑諸位定奪。”
張基當了幾十年國師,今日突然被開除了,心中自然不滿。
此外,他對女子一向不認可。
這個雲嬈看起來,更是一個美麗廢物。
張基拱手,笑道:“既然娘娘開口,那不知我可有資格考量一番娘娘啊?”
雲嬈開口:“可以。”
其實所謂的觀天象之術,不過是系統的天氣預報功能。
但這種基礎功能,在用冷兵器的戰爭時代,卻已經是相當於逆天的金手指了。
蕭承蒼聽完雲嬈的話,心裡卻覺得有些微妙。
他希望他喜歡的人,跟他有基本一致的三觀。
而云嬈,竟然想要替代張基,當那個迷信頭子?
張基道:“若是國內乾旱,久久不見甘露。敢問娘娘,身為國師,當如何啊?”
雲嬈道:“這得是看哪裡,盛淵領土之大,諸多地方難免偶遇乾旱。若是青州、天州、風州之地,可興修水利、鑿井開渠、運河漕運。”
張基呵呵一笑:“說得不錯。但,更重要的是得祈雨求神、才方能保佑我盛淵風調雨順。”
蕭承蒼又支著胳膊,突然來了興趣,看雲嬈和張基對弈。
雲嬈點頭:“祈雨求神是為了平定民心。但重中之重,還是修建水利。”
張基面露鄙夷。
沒有神佛哪裡來的盛世?
他心中略有不爽,默了幾聲“阿彌陀佛”。
蕭承蒼卻驚喜地勾起了唇角,雲嬈還能把這老頭給氣著了。
陳子鋒聽得認真,他又問:“娘娘剛剛說了青州、天州、風州需要興修水利,那其它地方呢?畢竟我盛淵可不只這幾個地方啊。”
“其餘地,要麼無干旱,要麼和西越接壤。”雲嬈說著,緩了緩,“我的意思是,西越的水資源,不久之後就是盛淵的。因而,屆時,只需要簡單挖渠引水,即可。”
眾人微愣,隨後心中便有喜氣滋生。
畢竟,西越早就被盛淵給盯上了幾十年。
蕭承蒼一笑,瞧著身邊坐著的人兒,越發覺得可愛。
這一天天古靈精怪的,永遠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幹出什麼事情。
蕭承蒼故意伸出腿,不老實在桌下搭了一下老實正經的雲嬈。
雲嬈瞧他一眼,又立馬別過了頭去,似乎有點小不服氣。
她可是認真的。
那西越可是實打實的魚米之鄉,水土肥沃,資源豐富。
就該儘早拿下。
很快的歡聲笑語之後,蕭承蒼順水推舟,當即就給了雲嬈這個國師之位。
她既然閒不住,那他就給她個活幹,這樣一來二去,可以加深兩人之間羈絆。
雲嬈則是驚喜萬分,她早就不想在宮裡當個無用花瓶了!
然而,此時,喝得上頭的陳子鋒又道:“可是、可是雲國師,咱們也不能光在這裡說大話啊!那西越雖資源豐富,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咱們何時能攻下啊?你不會就是為了討皇上開心才出此言的吧?”
蕭承蒼眼睛一眯,不悅地瞥向了陳子鋒。
雲嬈卻輕咳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動怒。
有質疑,思想才能進步。
雲嬈道:“一年之內,西越不復存在。”
秦子鋒聽此言,酒醒了半分。
一年之內,讓一個國家滅亡?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空口白話,不可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