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嬈這語氣平淡，但白鳳翎卻像是個炸彈。
“雲嬈你給我造黃謠是吧？！那都是給你準備的！本督主一向愛崗敬業，白天監察百官；晚上勤於練功，怎麼可能找女人？！”
“啊，”雲嬈懶懶回應，“知道了。外面天氣不錯，我待會兒去。”
“那我待會兒陪你去。”
“我想要……”自已去。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沈清淑敲了兩下門，“督主？是我。”
半晌之後，她瞧見白鳳翎開門，她面帶微笑地看他。
卻不巧此時，白鳳翎身後鑽出一個女孩，看起來比白鳳翎年紀略小些，手上還拿著一個風箏。
沈清淑嘴角微僵。
雲嬈不認識她，瞧見她之後也是笑了下點頭離去。
兩人擦肩的那一瞬，沈清淑卻瞧見了女孩脖子上的痕跡。
兩人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雲嬈離開後，沈清淑按照往常地進來。
而此次再來，她只見這屋內的裝修和擺設都換了一遭。
就連香薰都成了女子用的。
沈清淑心裡徒生處一種危機和不安感，她強撐著微笑，道：“皇帝最近愈發沉迷修仙和美色；皇后最近因太子之事，心煩意亂，心情不順。”
白鳳翎面不露色，“叫你辦的事如何了？”
沈清淑攥了攥手心，眼底有淚水泛出，“督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再去討那個老皇帝開心了……”
白鳳翎直接冷聲打斷，“那你就是沒辦成。”
“……是。”沈清淑垂，眼中淚水搖搖欲墜。
白鳳翎現在雖為東廠督主，但其實也只是司禮監的二把手。
皇后那邊一直不鬆口，讓他把地位往上挪一挪。
所以他就讓一些人做做皇帝的思想工作，自已也好把官位提一提。
“督主。”沈清淑道，“我因為沒有配合那老皇帝的古怪癖好……把他給惹怒了，他把我貶為了嬪……並且，宮裡最近新來了個女人，被封為了麗妃，老皇帝正獨寵她一人，我該怎麼辦啊？”
白鳳翎聽完，微微挑眉。
他道：“這真是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在宮裡，我可以幫你遠離深宮，給你錢財，讓你遠離世間紛擾的一切。”
“督主，這是要送我走？”
“是啊，”白鳳翎說，“但你也知道，妃嬪想要逃離深宮可是犯法的。我幫你逃走，你鬆手我的把柄，這很合理吧？”
“如果出宮的代價是離開你，那我寧願在宮裡待到死。”沈清淑說，“督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留在你身邊，而你卻要我離開，這怎麼可能？”
白鳳翎只覺得怒氣直線上升。
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想要殺女人。
“沈清淑，我叫你滾你最好就給我識相點滾。”白鳳翎撕破臉皮。
“你跟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對，我能讓你在宮裡活得生不如死。”
沈清淑苦笑一聲，隨後歪著頭，執拗道：“白鳳翎，那個麗妃就是你送入宮裡的吧？就因為我手裡有你的把柄？所以你要千方百計地逼走我？可你知道我從小喜歡你，我甘願為你赴湯蹈火，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隨時銷燬那些東西！”
白鳳翎一笑，平淡而惡毒地說著，“能為我赴湯蹈火？這麼喜歡我啊？那你現在就殺了你自已，給我看看。你最好是認真的，下地獄之後，不要忘記和閻王許願，祝我飛黃騰達。”
“你——”沈清淑不甘地瞪大眼睛，心臟像是被無數針扎著。
她伸手就要給白鳳翎一巴掌，卻被白鳳翎用手給攔了下來。
白鳳翎甩開她，無奈道：“沈清淑啊，咱們也認識十幾年了，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沈清淑突然哭了，但她哭著哭著就笑了。
她道：“是啊，你也知道都十幾年了。我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你難道能輕易放下嗎？白鳳翎你想要甩掉我？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猙獰的秘密，且永遠不會忘記。這是聯絡你我之間的紅線，將我們永永遠遠地捆綁在了一起，你切記，只要我活著，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
厭惡從脊背直竄頭頂，白鳳翎唇瓣微張，舌尖摩擦了一下里牙。
沈清淑知道自已的身份，這件事情捅出去，必然會是死罪。
白鳳翎很想殺了她，但是沈清淑一定為了保命，做了很多保命措施。
比如，一旦她死了，她手裡的把柄就會被人給送到皇后眼皮子底下。
沈清淑知道白鳳翎拿自已沒辦法，她走過去，如願以償地抱住他的腰身。
這是她第二次抱他。
可他卻說不定和那個女人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
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
而偏偏此時，沈清淑微微抬眼，剛好對上了一雙有些震驚的眼眸。
門縫微微敞開一點，雲嬈沒放過這種風箏，試了好幾次，風箏都飛不上去。故而折返，在門外瞧見了這一幕。
更是令人震驚的則是，沈清淑瞧見雲嬈之後，抱得白鳳翎更緊了。
她垂眼，眼淚一股腦地滾落下來，“鳳翎，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而在她背後，白鳳翎臉上的不屑和厭惡全部顯現在臉上。
他剛要把扯開，卻敏銳地瞥見了屋內鏡子所映出的門口狀況。
白鳳翎狠狠推開她，開啟屋門，只見雲嬈手上拿著風箏，沒什麼特別情緒，對著他捧起風箏。
“這個，我不會玩。”
……
雲嬈叫來人，讓沈清淑哪來的回哪裡去。
白鳳翎跟她解釋了全部過程，雲嬈木木地站在他對面，不知道怎麼反應
白鳳翎坐在椅子上，眼中那種被玷汙的不甘和憤恨都要漫出來了。
他看著面前的一個碧色茶杯和沈清淑衣服的顏色一樣，便越發覺得不順眼。
他伸手抓過，把那茶杯給丟到了地上。
雲嬈看著茶杯滾落，腦袋很懵。
至於白鳳翎，雲嬈思考了幾秒，主動繞過滿地狼藉，走到他身邊，乖巧地坐到他腿上。
柔軟白嫩的手撫著他的胸膛，“督主。”
他卻推開雲嬈，別開臉，“你別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