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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章 我喜歡不上別人了

頃刻間,整塊潔淨透明的玻璃受力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碎渣。

他聲音冷冷冽冽:“經理呢,瞎了,打架也不管!”

青梧出來玩的地方,可不是普通的酒吧,而是盛德市最高檔的會所,他們只是坐在大廳裡,這裡面還有好幾層,有的地方甚至要辦超級VIP卡,經理親自帶著才能進去的私域領地。

這樣的地方最注重名聲,尤其是負面訊息,打架這種事情傳出去,以後那些大小姐就不會來這裡消費了。

損失就大了。

“你算哪根蔥!輪得著你管!”男人摸著腦袋,狠辣辣的瞪他,“還敢打我。”

再看把他眼珠子給挖出來!

沈念不屑:“瞪什麼瞪!打的就是你!怎麼滴吧!”

她懶懶散散抬眼,微涼的視線看著他們,稍稍抬起下巴。

一副傲氣跋扈的氣勢。

現在蘇硯修在這兒,她可一點不怕了,見過蘇硯修打架鬥毆,雖然整日嬉皮笑臉的,真生氣起來發狠兇巴巴的嚇死人。

這個氣勢洶洶的男人就要出口成章的時候,被保安摁下了。

經理一來看到蘇硯修就開始道歉,“蘇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會處理的。”

“還有她。”

“好的好的。”

經理讓女服務員將倒在沈念身上的女人拉走了。

蘇硯修回頭看她。

四目對視,兩人愣了一下,同時嘴角不受控制的笑了出來。

沈念笑的花枝亂顫,眉鬆開,嗤他:“你笑什麼?”

蘇硯修也憋不住:“你又在笑什麼?”

蘇硯修笑起來很好看,是那種唇紅齒白,英氣逼人的好看,只是很喜歡蹙眉,平時事蹟又流氓,整個人像是要溢位來的凶神惡煞。

沈念不客氣的評價:“你剛才還真有點英雄救美那意思,挺不一樣的,有反差,所以我才笑的。”

他頓了頓,搖了搖頭。

慌張看向周圍。

自已擔心的那個身影不在,救什麼美人都行,什麼時候都可以,可不敢當著季哥的面被沈美女誇,就他季哥那醋罈子,分分鐘把他咔嚓嘍。

“英雄救美不敢當。”他視線迴歸看著面前漂亮的小姑娘。

“好久不見。”沈念補上一句。

他穿著黑色短袖,健康的小麥色面板,笑嘻嘻的和對面沈念聊著天。

四年之後,兩人的好朋友關係依舊,並沒有因為當年沈念和季晏禮的事情鬧掰或者是染仇。

蘇硯修:我也要敢吶!那之後他在季晏禮面前很少提沈念,提出來敢有一點不屑或是不敬都是一頓毒打或是幾個月工資(T_T)。

蘇硯修抬眼看著面前的褪去了一半稚嫩的女孩。

其實在此期間,蘇硯修也會有一段時間回憶起沈念,是一種不服氣的狀態。

因為這四年季晏禮的狀態並不好。

蘇硯修從初中開始認識他。

從認識的第一面起,季晏禮就一直是一副輕世傲物的模樣,他眼高於頂,過得旁若無人,平等的不在意任何人,也看不起任何東西。

像是生來就該活在頂端的人。

本就是神明下凡的錯覺。

可在沈念離開的那一年。

蘇硯修莫名的有了一種錯覺。

他的一身傲骨,天下無雙的張狂。

好像被打碎了。

蘇硯修咬牙,問出了那句話:“對了,你回來和季晏禮聯絡了嗎?怎麼樣?”

“嗯。”她的嗓子有點啞,趕緊喝了口酒潤嗓。

蘇硯修還不知道他倆已經見過面的事情。

“嗯是什麼啊?”話音落他又道:“沒關係,你們今天就能見面了,這次聚會他就是為你來的。”

沈念拿著玻璃杯的手一頓。

大腦險些空白。

抬眸只是微微一笑。

“走了,先別喝了。”蘇硯修回頭叫她。

沈念神情緩和了些,她深吸一口氣:“來了。”

背景音被稀釋出去,外光溺進來。

跟在蘇硯修背後走進去。

抬頭望,射進滿瞳孔的霓虹彩色。

吵鬧聲層層遞進,她看見一個人,一個男人,就站在門內外交界處,頎長身影於暗燈中忽明忽暗,鍍層迷人醉迷的光暈。

身後包廂內不清不楚的一群人,玩牌的,打球的,唱歌的。

蘇硯修朝她傾了些,在這兒嘈雜不休的環境裡低聲開口:“這不來了。”

她被那雙黑眸看得發毛,心虛到不行,鐳射燈在頭頂亂掃,季晏禮的表情高深莫測,給人一種無處躲藏的威懾感。

沈念渾身一緊,睨了蘇硯修一眼。

像是接收到了什麼訊號。

他明目眨了眨,饒有興致的看著沈念微挑眉頭:“先撤了。”

話音落他就走進了人群:“清哥呀!好久不見了。”

“是啊,來坐這兒。”

“我陪你玩!”

一群男生七嘴八舌的鬧著。

沈念回眸,順著那道影子看去,揹著朦朧的彩光,他低斂著黑眸看她,喉結嶙峋。

說不清是什麼意味。

男人腿長優勢盡數體現,姿態成熟隨性。

餘光裡身影朝這個方向走來。

狂風驟雨根本抵不上沈念心中的驚濤駭浪,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定住。

直到背後的門徹底關上,沈念深吸一口氣,壓制掉急促的呼吸聲,剛才男人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像是灌鉛似的重了一點。

男人順著走廊走到盡頭的拐角停住。

短短一眼,足以心如擂鼓,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那次沈念喝醉,把她哄睡之後,他站在床邊,黑眸垂下,靜靜看著女孩。

這是兩個人重逢以來,他第一次這麼認真認真地看她。

她模樣生的乖巧,就連睡覺也是這樣,睫毛安順地搭在下眼瞼上,因為剛哭過,臉色裡多了幾分難受,黑髮散亂的鋪開。

人好像比以前瘦了不少。

他不怪她當初離開了。

也不怪她這幾年沒有好好照顧自已。

只怪自已為什麼當時沒有把她攔下來,怪他沒有更死纏爛打問出些什麼。

房間裡的燈沒開,稀薄的月光被窗簾阻隔在窗外,季晏禮站在陰影裡,望著女孩熟睡的側臉,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

是因為夢見了他,所以眉頭才皺得這麼緊嗎?

夢見他……

就這麼不開心嗎。

眼簾一點點垂下,季晏禮嘴角勾起了一點點自嘲般的微笑,語氣沉沉:“怎麼辦啊沈念。”

“我喜歡不上別人了。”

他蹲下,輕輕挑起沈唸的一隻手,帶著她的手,撫向他的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