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快就能趕上我?”
“因為之前小師傅說我太慢,這次我就走快了些。”宋齊雲咧開嘴笑著。
“嗯。”仁謙開始揣度宋齊雲這個人到底有多強。
慢慢的荒原變成一座又一座的雪山。
“應該快到了,翻過這座山,就差不多了。”仁謙仔細觀察著山上的動靜。
從山側來了一支蠻兵。
兩人藏在樹後,開始分析敵情。
這邊支部的巡查有十人,雪山上平均半個小時才會巡查。
兩人準備再等一波就摸上去。
山上的人剛消失在山的側邊,兩人就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這個支部居然是在雪山包圍間。
中間的平臺很大,足足有兩個村鎮那麼大。
這裡鎮守的蠻兵沒有想象中那麼多,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西番的戰爭要打響了。
外場巡迴一共有二十隊,內營看去有兩千人左右。
不知道雪山後面還有沒有。
“我們去對面山後瞧瞧。”仁謙俯下身,打算藉助下邊林子的遮蔽過去。
一回頭蠻兵就站在身後。
宋齊雲早就被刀架住,沒法兒說話。
“抓到兩個中原的老鼠,帶回去讓大家樂呵樂呵。”蠻兵的歡呼聲迴盪在雪山間。
宋齊雲,你會怎麼做呢?
仁謙幽幽的看著宋齊雲的後背。
兩人直接被甩到據點中間,周圍全是蠻兵,除了山上沒有一點白色露出來、
“讓這兩個老鼠互相殘殺怎麼樣?”蠻子徵求著意見。
“好!”蠻子的聲音像浪潮一樣此起彼伏。
蠻人往中間丟了兩把刀“你們誰贏,我們就放那人走。”
壓著兩人的蠻兵往後撤,坐在人欄裡看著。
仁謙撿起刀顛了顛“手感不錯。”
宋齊雲藉著撿刀的空隙問“真打還是假打?”
“你覺得呢?”仁謙冷冷的看著宋齊雲。
“明白了。”宋齊雲架好姿勢。
仁謙卻不動手,她在等宋齊雲出手。
而宋齊雲也在等她。
兩人就一直沒動,蠻兵等的有些不耐煩,提著刀走過來。
“你們要是不動的話,那我就都殺了。”
仁謙迅速朝著宋齊雲攻去,宋齊雲接住,猛地往蠻兵那邊推。
仁謙在快撞上時翻身,失手殺了蠻兵。
“幹什麼啊?打得好好的,突然湊近。”
本來還想發作的蠻兵聽到仁謙這麼一說,又坐下來看戲。
這次宋齊雲乘勝追擊,一下將仁謙推得更遠。
仁謙踩著一個蠻兵站在人堆裡。
“玩兒陰的?好啊。”仁謙從人堆裡擠過去。
仁謙站在人堆邊緣也不進去,就在那兒看著。
“躲在人堆裡做什麼?過來啊。”宋齊雲開始挑釁。
仁謙這才走出去跟宋齊雲正面剛了兩次,又轉為偷襲。
宋齊雲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
蠻人開始興奮歡呼。
宋齊雲笑的有些怪異,他忽然不明白仁謙是什麼意思了。
就在仁謙騰空砍來時,宋齊雲擋住,直接把他甩到了更往外的人堆裡。
砸到了一片人,仁謙也不磨嘰趁機捅了幾刀。
可惜隔得遠,宋齊雲沒看到,他以為仁謙是動真格的了。
直接朝著仁謙那邊走去。
以仁謙為中心,周圍又成了一個新的包圍圈。
仁謙佯裝憤怒,也朝著宋齊雲那邊走。
宋齊雲的殺氣很盛,周圍的蠻兵都往後面退。
本來還坐在兩人中間的蠻兵自覺讓開,包圍圈變得更大了。
仁謙向前衝,一蹬從宋齊雲左邊躍了過去。
宋齊雲回身擋住仁謙接下來的攻擊。
“往邊上移。”仁謙小聲說了一句。
宋齊雲又一次將仁謙拋了出去。
這次蠻兵們好像反應過來了。
這兩人是在殺自已的兄弟,紛紛起身把兩個人圍住。
兩人對兩千餘人。
簡直是螳臂當車。
但是沒辦法,如果放棄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殺也要殺出一條生路。
仁謙不停的朝著宋齊雲那邊去。
好在仁謙輕巧,躲過了從間隙中殺來的刀。
艱難的開了一條朝著旁邊去的路。
宋齊雲只能看到人頭在竄動。
蠻子開始大喊,一喊都喊,聲音大到刺耳。
突然響起了‘轟隆’一聲。
從雪坡上清晰看到雪往下滑來。
仁謙這時就在那坡下。
離的最遠的蠻兵已經開始往山外逃了。
仁謙可跟著蠻兵跑,邊跑邊殺。
宋齊雲還被困在中間,蠻兵又高,宋齊雲被擠得呼吸不過來了。
宋齊雲扯著蠻兵的頭盔死命往後拉。
蠻兵也被擠得騰不出手。
硬生生被拉倒,中間的蠻兵開始竄動了。
那個蠻兵被活生生的踩死了。
現在宋齊雲完全是被擠著走,腳都不沾地了。
雪崩的面積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
一眨眼已經到了山腳下。
雪浪開始吞噬起最外圍的人。
仁謙眼看著雪浪越來越近,而前面還有一群人堵著。
身後的人也不停用力往前擠。
還好仁謙雙手交叉在身前,用力推還能有一點點的呼吸空間。
仁謙感覺到雪塊打到了自已的臉上。
轉頭一看雪浪離自已就只有一米的距離。
前面的人還堵著一步不挪。
仁謙試圖用雙手撐大一點的空隙,以便呼吸。
結果人群一慌張,反而將仁謙擠得更緊。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雪浪映入眼簾,吞噬了左側的人。
忽的,眼前一片暗色。
仁謙不受控制地往右翻去。
一陣暈厥伴隨著一瞬的窒息,仁謙嘗試著動了動手臂。
可以自由的活動,仁謙撥出一口氣。
開始死命的朝一個方向刨,一刨一個蠻人。
還順手給蠻人一個痛快。
仁謙不知道挖了多久,手失去知覺像是麻木了。
呼吸頻率也越來越快,能吸進的氣越來越少。
仁謙憋得眼淚直流。
眼前開始泛起白色斑點,身體也在叫囂著燥熱。
熱到想脫衣服,好讓自已涼快點。
仁謙確實也是這麼幹的,甲冑、外袍、棉衣最後只剩下裡衣。
仁謙最後的理智,死死拉住自已手上的動作。
如果重見天日,光著可不太體面。
現在重要的是已經沒有可以呼吸的空氣了。
仁謙臉紅的像豬肝,憋到肺爆炸的疼,心臟也跳的很劇烈,像是要從胸腔裡破出來一樣。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賭一次,手慢慢向上探去。
伸直後摸到的會是什麼呢?
是地面嗎?
馬上就要伸直了,還差一點。
摸到了!
那是蠻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