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師徒奔出洞窟天已經大亮,天空中霞光萬道,陽光斜插進來,照在許衡的眼睛上,道人一轉身,就看見陣陣日華湧入許衡左眼。
這是在吸收日光精華!奇了!只有那妖才可以吸收日月精華,這徒兒也是怪哉,看神魂,也沒有被大妖奪舍過的痕跡啊!
“師父我要學煉丹!”許衡一句話又將道人雷得外焦裡嫩,又將自已在熔岩上方的種種和師父一一詳說,道人驚訝得半天沒有說話,只覺此處有大恐怖。
“你答應他了?”道人又戰戰兢兢的問。
“徒兒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被送出來了。”
道人覺得已被許衡的話抽乾了渾身力氣,按許衡所說的入魔自鎖,那也只有古籍記載登仙台前的心魔關,才能讓如此恐怖的人物入魔了吧,這天下何時有這般恐怖的人物了?
連宗門裡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怕也是離那登仙台十萬八千里,道人只感覺自已倆師徒牽扯進了一個大因果當中,以由不得自身,可憐自已那徒兒,還如此懵懂。
道人將乾坤拿過來,發現裡面除了一隻青笛,已經空空如也,又急忙詢問許衡。
無錯書吧“被前輩吃了,吃了那麼多,就吐出幾口殘渣!”許衡老老實實回答。
“什麼!”道人更驚駭了,靈草丹藥也就罷了,連藥鼎和煉丹爐,還有一干兵刃都吃了,這是什麼怪物啊!
“師父,我當時還制止來著,前輩說什麼無礙,還說什麼殊途同歸。”
道人已經無法言語了,心中恐怖更甚,徒兒啊,你到底是遇到了個什麼怪物啊!
道人望望那片還未發芽的靈草,又望望山頂後面那片霧濛濛的大山,道人一咬牙,從袖子中拿出一本初級丹道詳解遞給許衡道:“徒兒,師父回宗門一趟,你就於此處好生修煉,順便熟悉典籍裡記載的靈草,為師最多十日必定迴轉。”
許衡一臉懵逼地看著師父御劍遠去。
良久似乎又想起什麼事,對那早就空空如也的天空大喊:”師父,師父,你要小心啦!”
喊完才發現師父早已遠去,這才懊惱地坐下,開始盤坐採氣,可是一盤坐下來,只有幾絲不多的靈氣納入丹田,瞬間沒了興致,又開始翻看師父留下的初級丹道詳解。
看了一會才發現,原來一顆最低階的黃丹都要十幾種靈藥來煉製,而且據上面記載,就是這種低階黃丹,成丹率最高也才六成。
許衡這才發現,先前自已的行為是多麼的奢侈!
又開始靜心盤坐,這一坐又是月上樹梢,又聽見那種熟悉的響動,許衡睜開眼,發現那三隻熊又在遠處鬼鬼祟祟探頭探腦,於是乾脆縱身上樹,將身形隱匿起來,看看這三隻熊到底要幹什麼。
三隻熊左顧右遁,又故意將屁股露出來,試試看有沒有人向自已扔石子,還故意抹弄出巨大聲響,看得許衡暗笑連連,沒想到這熊看著挺笨其實還挺聰明的。
試了幾次,熊媽可能是覺得這處沒人了,這才招呼兩隻小熊,一溜煙的就跑進洞窟中。
許衡也不急,又等了幾息,這才自樹上輕輕躍下,快步輕聲走進洞窟之中。
一到洞窟,就發現熊朝洞窟深處走去,似乎那三隻熊還挺著急,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許衡連忙快步跟上,以自已眼睛的黑夜視物能力,竟然跟丟了,許衡大為好奇,洞窟裡面那種熱風肯定不是這三隻熊能承受的。
一番好找,這才發現洞窟中一個幽暗的轉角處,一塊大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開,露出一個幽暗的洞口,看大小,剛好夠那隻熊的體格鑽進去。
這狗熊夠聰明的,還知道離去將小洞遮蓋起來,難怪自已和師父過去過來幾次都沒有發覺。
許衡想也沒想,直接就鑽了進去,這三隻熊還對自已構不成威脅。洞窟不大,剛進來,感覺渾身毛孔都張開了,深呼吸了幾口,那種靈氣氤氳的感覺竟然比那天在師父的洞府中都要濃烈!
許衡抬眼就見不遠處,三隻熊不知道與那洞壁上在舔食什麼東西,發出吧唧吧唧的響聲,連後面多了個人都未察覺。
見三隻熊舔得如此認真,許衡輕咳了幾聲,兩隻小的繼續舔食,而熊媽,則是警惕的轉過身,對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進來的人類開始張牙舞爪。
許衡左眼朝那大熊旁邊的洞壁空曠處一個凝視,霎時那處洞壁就燃起熊熊紫火,熊媽則趕緊揪起兩個還在貪吃的小崽,一臉警惕的盯著許衡。
似乎是感覺到了那團紫火的恐怖熱量,三隻熊有些不安,眼見那個人類又將眼神看向自已,熊媽居然一下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給許衡磕起頭來。
許衡見大熊如此滑稽,也不忍心傷害,這才向洞口打了個手勢,那大熊看了看身後的洞壁,眼神似乎萬分不捨,再三權衡之下,這才如蒙大赦,帶起兩隻小崽子,頭也不回鑽出洞去。
許衡走到那處洞壁前,這才看清,那洞壁上有絲絲乳白色的液體在滲出,香氣四溢,香氣入鼻,引得腹中一陣鼓動,下面還有一個小石槽,似乎是要接住這些乳液,莫非這三隻熊是在舔食這些乳液。
也不知道這些乳液是什麼東西,還是待師父回來再問師父,只是這裡靈氣如此濃郁,還是莫要浪費。
許衡開始就地盤坐,這才感覺靈氣瘋狂湧入丹田,竟然比吃了黃丹還要來得兇猛。
直到腹中傳來陣陣咕咕聲,這才結束盤坐,起身看看那石槽中,已經有小半碗了,也沒東西裝,只有便宜那三隻熊了。
許衡走出洞府,看見三隻熊還在不遠處徘徊,也不理會,徑直就往小山村趕,決定將那些乳液找阿媽弄個瓶子裝起來。
三隻熊見許衡又遠,走呼啦啦跑進洞窟,去舔食那些乳液。
許衡趕到山村後面的小山上,天空剛好升起魚肚白,整個山村上空籠罩了一層薄霧,靜謐幽遠,遠處已經有三三兩兩的炊煙在升起,村裡的大黃狗大概是聽到有人到來,吠個不停。
許衡一聲輕嘆,將這一刻的小山村映刻入識海,只怕自已這是再也回不了頭了。
趕回家阿爹剛好在收拾上山的弓箭,阿媽抱著妹妹站在門外正安靜地看著阿爹,見許衡回來,這才迎上來。
從啊媽手裡接過妹妹,這丫頭依舊一直就往許衡懷裡拱,用長了兩顆門牙的小嘴啃咬許衡的臉,可以太硬,又被弄得哇哇大哭,許衡想遞給阿媽,這丫頭還不肯,拽著許衡的道袍就是不鬆手。
許衡抱著妹妹在家裡一陣好找,也沒找到適合裝那些乳液的瓶子,又想想師父裝靈草都要用玉匣,可是尋遍了小山村,也沒有一個玉製的東西。
又找阿媽一番詢問,原來玉於這個小山村是很珍貴的,也只怪自已平時看慣了師父什麼都用玉匣裝。
又是在山林間一番苦尋,最終還是在洞窟中找了一塊質地潔白的石頭,拿回家一陣鑿弄,普通鐵器竟然拿這塊石頭沒折,這才運氣丹田靈氣,只見普通鐵器附上靈氣都能將玉輕鬆切割,如切豆腐一般,輕輕鬆鬆就做出了兩個歪歪扭扭的玉匣子。
辭別父母,許衡這才往洞窟趕,只是行出老遠,還看見阿爹躲在門後面不停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