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送來一套新的騎裝,西山圍獵時候我們換上。”
晴山捧著一件紅色衣服走進房間,拿到書桌前給梁雲暄看。
將每一個配飾都在她面前轉來轉來轉去。
“夫人說到時候小姐要是最亮眼的存在。告訴別人,那紅衣女郎乃是她梁淵澄的女兒。”
梁雲暄從衣服轉到她的眼,那裡面是鮮活的笑意。
正是年少時,未來正正好。
後來她是什麼結局?也是像梁雲暄一樣被男主賜婚了嗎?
“晴山,你姓什麼?”
“小姐,我進入梁家,自然也隨梁姓啊。”晴山歪頭一問,又說道,“你是問我從前的姓名嗎?”
“嗯。”其實梁雲暄不是問這個,她沒有關於晴山的未來,只是想從記憶裡搜尋有沒有帶著她姓氏的小將。
“我是夫人從外面撿來的。”晴山眼裡有些落寞,“家裡窮,好幾個姐妹兄弟吃不上飯。母親帶著我來到外面,告訴我,從今以後,我的吃喝靠我自已,不要再回家了。”
五六歲年紀的女孩站在荒郊野外,看著婦人越走越遠。她沒有呼喊,直到那人的背影越來越遠,自已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遇見了一個馬上的將軍。
“進府之後,我改了名字。將軍讓我一定記得自已的名字。但我不喜歡那個名字。”
梁雲暄知道,也許她不喜歡的是那段被拋棄的過往。
她繼續說道,“我家裡排行老三,跟隨母姓,大家都叫我楚三娘。”
楚?
梁雲暄望著晴山,腦中快速搜尋,這個姓不是那個人的姓嗎?
是巧合嗎?
原書番外寫道,男主登位之後,之後不過二代,永國氣數已盡,民不聊生,外憂內患加劇,各方有志人士紛紛起義。
其中有個女子建立一支娘子軍,旗幟為楚,衝入京城,滅了永國。
後來各路勢力割據建國,四分天下。
女子建國,國號為靈。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梁雲暄笑了下,她對旁邊神情低落的人說,“晴山,楚姓很好,你不要忘記。”
晴山似懂非懂,雖然同樣的話梁淵澄說過一遍,將軍是讓她不忘來處,可眼前的人又帶著不一樣的意思。
就好像,這個姓帶著不一樣的意義。
無論如何未來是怎樣的情況,現在擺在梁雲暄面前的是迫在眉睫的西山圍獵。
以皇帝和梁淵澄的關係,除非她認為這個鎮國將軍功高震主,又或者是她做了什麼不能讓皇帝原諒的事情,不然不會冷落她。
她將腦海裡能想到的西山圍獵人物盤了又盤,想不到誰能是她的突破口。
皇帝她自然不能去問,孃親也只能告訴她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西山圍獵的佈防和其中的重要事件是不能洩露的。
至於夏水蘇,她在這次的西山圍獵中又會發揮什麼作用,和男主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絡呢?
書中對夏水蘇描述,話少安靜,專心醫術,不參與政事。
除了最後的獻詔書,前期幾乎沒什麼動作。
還有什麼她能用的?
梁雲暄對原書劇情覆盤。
目前,女主賀雲迢重生。
按照原書的步驟,她首先要洗清自已在宴會上的名聲受損事件。
因為梁雲暄的緣故,這件事情不僅解決得很好,還開了一條不在原書中的支線。
宴會後,賀雲迢不被賀尚書允許去往西山圍獵。
明面上,她確實不能出門。實際上,她藉著賀尚書不在家的機會,去到了某個地方,認識到了未來的狀元郎。
如果梁雲暄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狀元郎在未來的政變中也是一個重要人物。
政變還在幾年後,現在卻是處處露出徵兆了。
說起來她為什麼把男主的名字給忘了?導致現在想找人都找不到。
“劇情和小人物我都記得清楚,男主的一切資訊我連一個字都不起來。記憶差到這個地步了嗎?”
想法一閃而過,她又繼續在腦海裡搜尋西山圍獵的人物。
是日,天光正好。
無錯書吧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帶著眾多東西去往西山。
梁雲暄身著騎裝,坐在馬上,混在隊伍裡觀察。
後面的隊伍是女眷家屬,前面的是帝王官員。
騎在馬上的人員沒事多少是梁雲暄熟悉的,想搭話的都被她的冷臉嚇了回去。
隊伍行走了一會,來到了駐紮地。
皇帝進獻天地,眾人行禮。一番折騰過後,終於來到了打獵環節。
除卻一些年事已高的人員和一些身體柔弱,其餘人都想能在陛下面前爭個頭籌。
眾人爭先恐後地拿著弓箭進入林子,生怕晚了一點錯過了獵物。
獵物積分制,獵到的越多越大積分越多,也越能得到皇上的賞識。
此次圍獵中的放出的頂級獵物據說是一匹白狼,只要得到它,其它的小獵物也不用在意。
故而一些身真本事的也不怕被搶先,反而仔細緩慢地在林中尋找白狼的跡象。
那可是一個厲害又聰明的對手。
賀雲迢也在林中尋找,身背弓,腰間放著箭筒。
她無比仔細,在找的不是獵物,或者說,也是獵物,但不是其餘人追尋的東西。
低頭摸索痕跡,側耳仔細聽音,牽著馬輕聲走動,唯恐自已驚動要找的東西。
“賀小姐不去找獵物,跟著我作甚?”
頭頂的一聲話語,驚得賀雲迢抬頭一望,手也下意識放在了箭筒上。
那不遠前的小坡上,梁雲暄正在望著她,弓放在身旁,箭筒中沒有一支箭。
“我只是路過這裡,沒想到遇見了梁小姐,真是幸運。”
“這麼巧還撿到我的箭?”
梁雲暄指向她的箭筒,那裡面有一支不同於其它樣式的箭。
她扯出一個笑,心中不停打鼓,梁雲暄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陛下發令開始,她便一直看著梁雲暄,進入林中後那人卻連一點蹤跡都沒有。
如果不是憑著落下的箭矢,想來也不能找到這個人。
“我只是好奇,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做什麼?”梁雲暄已從小坡上下來,走到她的面前,“只是希望能夠好好的活下去罷了。”
瞬間,她抽出箭筒的那支箭,放回來了自已的箭筒裡,擦肩而過茫然的人。
“等等,”賀雲迢愣住一秒又急忙轉身跟上她,“你的馬呢?”
“馬?不知道,估計走丟了吧。”梁雲暄毫不在意,邊說邊把手裡的弓背上。
“那你的箭呢?一個獵物都沒有嗎?”
“獵生靈有什麼意思,不如去和人玩玩才行。”
“你果然做了什麼。”
賀雲迢這話輕柔,似乎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梁雲暄這下對她表現了趣味,回頭對她輕輕一笑。
隨後又大步往前。
“賀小姐還是想想自已吧。獵物不夠待會怕是賀尚書又有得說了。”
賀雲迢:糟糕。
梁雲暄在前面偷偷發笑,賀雲迢跟她半天,一個獵物都沒有打。
那賀尚書可不是好相與的。
要不是上次被皇上欽點讓賀雲迢來西山圍獵,不得不讓賀雲迢親自打獵以謝皇上,恐怕她現在還在和那對老弱病幼待在一起呢。
若是一個獵物都獵不到,不用想都知道他會說什麼。
後面賀雲迢見到一個獵物射一箭。也不知為何,梁雲暄選的這條路獵物特別少,半天也只跑過了一隻灰兔。
“咻。”
一隻箭出,卻正是剛剛射到地上,那隻灰兔蹬著雙腿快速離開。
“賀小姐,彆強求了,天要黑了,我們先回去吧。”
旁邊的梁雲暄靠在樹上打了個哈欠,她忙了一天,巴不得立刻回去睡覺。
“不行。打不到獵物我我不能回去,否則的話,”賀雲迢看了眼手中的弓箭,抬頭堅定往前,“我必須要獵到東西,讓他不能阻止射箭。”
梁雲暄見她身影,既是無奈又是服氣,大聲衝著前面的人的喊道,“要不要去獵白狼?”
“什麼?”
賀雲迢不可置信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