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死人了!”
一陣慘叫聲響起,梁雲暄和謝天驕對視一眼,齊齊出門。
來到門口,還沒拉著人問出點什麼,卻見眾人去到前方不遠處,圍在一起。
“這不是剛才的男人嗎?怎麼倒在這裡?”
“什麼倒在這裡,他是死了。”
“死了?”
聽見此話,梁雲暄擠進人群。
她望過去,人群前方,牆角里,癱坐著一個人,正是小二。
旁邊躺著一個男子,仰面朝上,面色蒼白,不見呼吸。
梁雲暄看了一眼,又往旁邊的謝天驕看過去。
這竟然就是她們剛才談論的那個藍衣男子!
雨聲剛停,客棧之前又是一陣腳步聲,人們駐足圍觀討論。
留在客棧裡面的人多了,除了躲雨的客人,還有過來查案的官兵和天影司的人。
“誰發現的屍體?”
無錯書吧穿著黑衣服的一群人之中,一位個高的問道,那是天影司的陸齊。
“大人,是小人出去看得的。”
小二顫顫巍巍地來到陸齊面前。
“怎麼發現的。”
“剛才下雨,眾多客人來到裡面躲雨。偏偏那個男子走在雨中。我們這裡的人都看見了,我便想帶著傘去接他。可還沒出去,那男子轉彎進入一個死角,一直沒有出來。”
其餘客人說出的話也差不多,有的還說那男子對大家的話都沒有反應,似乎就像中邪了。
“之後呢?”
“客棧之中客人太多,小人忙著招呼客人,雨停之後便想著去那裡看看。豈料我已過去,就見到……見到屍體了。”
小二說著身體又抖了一下,那時候早知道便不去了,現在屍體的樣子還留在腦海裡。
那發現屍體的地方正是在客棧不遠處,天影司過去的時候,一堆人圍在一起。
據說聽見屍體的驚呼大家都跑了過去,便看見了剛才在雨中的男子的屍體。
發現屍體的小二保證絕對沒有人動過。
“直到發現屍體之前,有人看到他從裡面出來嗎?”
客人們互相對視,回憶當時,都搖搖頭。
“大人,當時雨下得很大,我們都在客棧裡面,坐在避風處,沒有一直關注那裡。”
陸齊眉頭皺起,竟然沒有人注意到。
“將屍體送去仵作那裡。”
吩咐身邊人,陸齊離開了客棧。
她走出客棧,上馬徑直離開。
殺人案還沒有結束,又來了一個死人。
陸齊身上似乎還有其它的案子,兩頭轉來轉去,也沒有注意到在遠處有兩個人在盯著這裡。
“謝堂主怎麼看?”
天影司來之前,兩人已經撤離那地,遠遠地看著。
謝天驕沒回復,轉身就走。
梁雲暄跟在其後,“謝堂主真是料事如神,才剛剛說藍衣男子會死,現在便死在我們面前。”
“不是現在。”
謝天驕終於說話。
“那看來有人需要目擊者,讓人看到那藍衣男子的行蹤,以避免聯想到其它東西,是吧?”
“梁小姐,你這麼會猜?”
謝天驕回頭無奈地看她一眼,繼續往前走著。
現在的步伐慢了,梁雲暄走到她的身邊,兩人並步而行。
“不過我想都是徒勞,只要給陸齊一個懷疑物件,什麼都能得到。”
“你倒是瞭解她。”
“說不上。我有種預感,這個事件快解決了。”
“為什麼?”
謝天驕問她,看見梁雲暄舉起手指,順著看過去,一輛馬車停在路上。
“那個馬車知道嗎?”
“嗯?”
駿馬拉車,車架是漂亮的黑色,看著便不便宜,更別提那車簾厚重,風吹不動。似乎在雨中行走過,車架有雨,簾子卻沒溼。
“不是這裡的人家。京城的?”
“謝堂主好眼力。”
“車架上還有東西,謝堂主可看出了?”
“哪裡?”
“你再仔細看看。”
“就不能直說嗎?”
謝天驕以手做篷,遠望過去,那馬車之前有一樣東西在隨風而動。
“一塊牌子,上面好像還有字。容我再看看。”
她眯著眼睛,終於看清了那個晃動的牌子上寫的是什麼。
梁。
“那是京城的梁家。”
謝天驕看清之後放下手,說了一句又想起什麼。
“京城幾個梁家?”
她又舉起手來看,正在此時,那簾子拉開,一個人從裡面走出。
髮束在腦後,形成一個馬尾,身上穿著勁裝。
身邊還有一個人,和她差不多的樣子。
“這種打扮,難不成真是梁淵澄家?”
她朝身邊的人問問,沒有得到回覆。再仔細一瞧,謝天驕瞪大了眼睛。
眉毛,眼睛,鼻子組成她認識的模樣,只有那笑起來的樣子有點陌生。
“梁小姐,那人好像和你一……人呢?”
她正放下手找梁雲暄說話,可入目所及,根本沒有人。
“什麼時候走的?”
謝天驕唸叨一句,又專心看著那馬車。
只見那下了馬車的兩人隨即進了面前的府邸。
她眼神隨著往前,一個牌匾映入眼簾。
官府?
這小地方還真是聚集了一堆大人物啊。
天影司的人和鎮國將軍的女兒。
萬事樓可以從中謀求到什麼利益?
謝天驕想著,看她們身影消失,也離開了。
她還有事情要忙。
至於那梁雲暄,她沒有在意。
梁雲暄正在她背後不遠的地方。
客棧裡。
自她看見馬車,便覺得自已不能再停在那裡。
本來該在京城的人來到這裡一定有著什麼算計。
就算要見面,也得在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
“小二。”
她喊了一聲。
夜晚,客棧眾人入睡,梁雲暄閤眼躺在床上。
突然,寂靜的夜裡一陣聲音從房頂上傳來。
瓦片作響,聲聲不絕。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篤,篤,篤。”
窗戶被敲了幾下,停了一下變成三長兩短的訊號。
梁雲暄睜眼,起身來到窗戶之前。
她停了一下。
敲窗戶的人身影映在上面。
雖然她知道外面的人她曾經見過,但那是在虛幻空間,可現在是現實世界。
奇怪的感覺不是看見和自已長得像的人,而是看見自已的另一個靈魂。
會在兩人相見的時候一切破碎嗎?
她撥出一口氣,拉開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