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之時,這客棧還是繁華熱鬧之地。現探眼望去,裡面冷冷清清,客人不多,倒是那穿著官服,手持刀刃的官兵,在裡面來來往往。
那掌櫃和小二都在和官兵講話。
梁雲暄不知發生何事,正欲往前,更待看清之時。
一持刀的捕快驅趕著圍觀人群,十分地不耐煩。
“走開走開,閒雜人等,不要打擾我們辦案。”
“大人,此地發生什麼事了?”
梁雲暄拉住捕快,打聽訊息。
“這輪得到你問嗎?”那人十分不喜,手往前推,要將面前這些看熱鬧的人全部驅散。
梁雲暄落後一步,錯過他的手,隨著其餘人離開。
等此地的人走得差不多,梁雲暄便從邊上又往前走一步,那捕快正在偷懶。
此時兩人處於角落,無人注意。
“大人,我是這客棧的住客,不知發生何事了,是否能讓我進去?”
“都跟你說了,官兵辦案,快走。”
捕快揮揮手,要趕走人。
梁雲暄趁他手來之時,壓住他的手腕,又推回去。
“你……”
“大人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回去,我那屋子裡還有重要東西呢。”
捕快正欲生氣,手中卻有異物落入。
無錯書吧他低頭一看,原是兩錠銀子。
在抬眼,梁雲暄低眉順眼,十分真誠。
“好吧,看你也不是什麼為惡之輩,我便告訴你。”
此時梁雲軒便從他口中得知道,關於客棧變成此等模樣的真正原因。
“不久前,河中發現了一具屍體,據認識他的人所說,他生前在這客棧裡與人發生了矛盾,現在我們正在問,那客棧和小二是否知道,那個和他發生矛盾的人是誰。”
該不會是那藍色衣服的男子與官員之子吧?
若是其中一人,只要問另一人,便可得知,與他發生矛盾的乃是那賀尚書之子,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將這整個客棧給封閉呢?
恐怕這死去的人身份不簡單,暗藏的兇手身份也不簡單。
梁雲暄覺得有些不對。
若死去的人是那個錦衣華服之人,他身份上是一個官員之子,而若最後查出是那和尚書的侄子殺了他,那麼賀尚書可有得麻煩了。
況且,那真的是賀尚書的假侄子殺的嗎?
梁雲暄又塞給捕快幾錠銀子,更加詳細地問他。
“正值過年之際,誰會在這個時候殺人呢?”
“誰知道,這本來應該是過年的大好時候。”
現在誰都不高興,過年之際發生殺人事件,對當地長官考核不利,也讓手下的捕快不高興,被勒令加班加點必須儘快破案,難怪他對這些百姓如此不耐煩了。
幸好此人十分地懂得看眼色,還給他塞了幾錠銀子。
他抱怨幾句,也讓梁雲暄得知了關於案件的更多細節。
受害人是名男子,頭部受到重擊,落入水中溺水而亡。
落水的地方,十分僻靜,極少有人經過。
他們已將這男子的身份查個徹底,是那京城之外的官員之子來參與明年的考試,身份不簡單,不能尋常對待。
梁雲暄提到了藍衣男子說道,今日之中眾人見三人在此吵鬧,為何不去查那男子呢?
此時那捕快,說那男子蹤跡全無,遍尋不得。
再加上眾人作證他和那賀尚書侄子發生矛盾,便先來尋賀尚書侄子了。
正說著裡面的官兵出來了。
捕快和其一起離開了。
梁雲暄進到客棧,問那掌櫃和小二官兵來問什麼,她居於此地,看發生命案也十分擔心。
“那大人問我們知不知道賀尚書侄子在哪裡?現在各方也找不到他,可是我怎麼知道啊,他只是來我這裡吃飯的。”
掌櫃面上愁苦,今夜這生意十分冷清。
將近過年,城中之人忙於過年也,閒下來談論此件事情。
那尚書侄子脾氣不甚好,正是前後腳發生的命案,現在無論是他還是那藍衣男子都找不到。
雖然官府因這兩人身份不簡單,十分謹慎,不落口風,但這城中之人在談論之中已將他作為嫌疑人,似乎他因生氣殺人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未過多久,城中之人不再為此擔心,因為那京城之中竟然來人來查此案件了。
那來的人竟然是梁雲暄認識的人。
天影司陸齊。
“你們聽說了吧,那大人物可來了。”
客棧之中又恢復了一點熱鬧,梁雲暄也藉此聽到了一點訊息。
“你訊息怎麼這麼靈通?剛來你就知道。”
“那當然是我因為我三姨父的弟弟的表舅的鄰居的同鄉的妹妹,在那官府之中當廚娘啊。這幾日衙門的伙食都比前幾日長了許多,不是來了大人物是什麼。”
兩人正談天說地,另一人又插進嘴來,“還有啊,那官服捕快這幾日,身上衣服還有行走氣度都不如以往了,端的是一副正經模樣啊。”
“這來的是哪位大人物?”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我那表舅父的鄰居……”
“得了得了得了,你趕緊說吧你。”
身邊的人急忙催促,那人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悄悄說了一個名字。
“陸齊。”
梁雲暄正喝著茶,被這名字嗆出一口水來,怎麼會是陸齊呢?
首先這並不是京城之內發生的事情,其次這雖然是一件殺人案件,與她辦的叛黨謀反,貪汙徇私來比,也不過是一件小事,應該由別的的官員來辦理,怎麼會透過她——皇帝身邊的隱衛來辦呢?
除非這個案件中也參與了貪汙徇私,叛黨謀逆此等事情。
難不成京城的賀尚書真要保這個人,可他難道不知道這是他的假侄子嗎?也或許他在猜測呢。
梁雲暄覺得不太對勁,但她現在也不能走到賀雲迢的面前問,你真的有個侄兄嗎?
如果不是賀尚書在其中插手,那是誰把事情捅到京城去的?
“陸齊這人你們不知道,別說我們這的大人就是京城裡的人,見了都要尊敬幾分的。我跟你們講當年……”
後面的人繼續談論著陸齊的功績,而梁雲暄已離開座位,她想會有人知道那藍衣男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