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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宮女

那一次古云暄看月亮,很久之後賀雲迢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說:“走吧。”

天上的雲遊來游去,古云暄帶著她又踏牆飛簷走進了賀家祠堂。

站在祠堂裡面,古云暄真的抖了一下。

這竟然比剛才的那個地方還要冷。

轉頭一看,賀雲迢問她:“冷嗎?當然冷了,這地方死了多少人。”

“什麼?死人?”

“雖然沒有真正的屍體埋在下面。可這榮華富貴的賀家,又吃盡多少人的血肉?”

古云暄看著瑩瑩燭火落在她的眼裡,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諷刺的嘴角。

目光順著看過去,滿牆的牌位上面是她不認識的人名。

堆了滿牆,是這整個賀家的榮譽。但又能持續幾時?

賀氏最終還是參與了政變,古云暄曾經帶兵抄了賀家滿門。

他們想走得更高,便想推翻帝王,可梁雲暄絕不會同意,他們走的那條路,就意味著和梁淵成對上。

他們不要再想參與政變,不然終究是死路一條,只要有梁雲暄,在一日政變的結果,一定會改變。

“你在乎賀氏嗎?”

古云暄盯著她問。

若是她在乎賀氏,最終一定會和古云暄的目的相反。

要麼她勸阻賀家,不要參與政變,要麼自已也在這場政變之中並最終得的成功。

可一想以前的結局,賀雲迢自已是成為皇后的,那她的政變結果不言而喻。

也許她應該問另一個問題。

“你想當皇后嗎?”

“成為皇后又如何?能讓我擺脫這裡嗎?”

她不覺得古云暄在說一句真話,倒像是在問她願不願意捨棄賀氏的榮華富貴,可這個鬼地方,她孃親離開的那一天,她便不想再待了。

“說不定真有那一天你登上了後位。”

“要真有那一天,我就先把這整面的牌位全部燒掉。”

賀雲迢笑了,古云暄那沉重的心也輕了。

比起當上一個皇后,賀雲迢更想要賀家不好過。

只要搞定賀家,其實賀雲迢並不會與她為敵。

不過古云暄怎麼會幫助賀家呢?

“我會幫你的,賀雲迢。”

古云暄鄭重其事地喊著她的名字,那是她真正的承諾。

“那就拜託你了。”

賀雲迢不知道她從何而說出這樣的話,但接受了她的好意,笑著答覆。

“對了,”臨走之際,古云暄又轉頭看她,“我會盡量幫你的孃親。”

隨後翻牆,又離開了賀家。池塘裡的賀雲迢聽了這段莫名其妙的話,她想怎麼可能,可又想那走去的人表情十分鄭重,不似在開玩笑。

古云暄已經把那段話變成兩人之間的約定。

她想起身離開,梁淵澄拉住她的肩膀告訴她:“賀雲迢曾經被召入宮中一次。那個時候陶言公主還沒有離開京城。也許她們之間有一次談話,回來之後賀雲迢去了李老太君那裡一趟。”

“您是說他可能知道嗎?”

梁淵澄沒有回話,把她又壓在了床上,蓋好被子,說:“好好休息,你已經昏迷了太多天了。”

古云暄沒辦法好好休息,她有好多的問題想要問,關於賀雲迢,關於梁淵澄,關於這幾日的事情。

其實她腦海裡還有一個疑問,那另一個梁雲暄呢?她在哪裡?但在梁淵澄強硬的態度之下,她也只能乖乖的躺在被子裡,等待著醫者的到來。

她心裡念著的另一個梁雲暄,正在隨行陶言公主的隊伍裡。

此時的梁雲暄,已經不再是一個武將的女兒,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

自古云暄被她推入畫卷之中後,她在空氣中問白茫茫的天地,自已的身份應該是什麼?

如果想要自已幫忙,想要自已對抗那未知的力量,應該給一個只屬於自已的身份,她無心想要去佔據別人的身體,她討厭那樣。

當時空氣之中好像雲都停滯了幾秒,之後緩緩流動。

梁雲暄知道,那是同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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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神秘的力量推著往前,進入畫卷之中,再度睜開眼睛,身上換了個裝扮,頭挽雙髻,身穿宮裝。

銅鏡之中照出來的樣貌竟同她前世是一模一樣,人們稱她梁雲暄。

沒有人說她和梁淵澄的女兒是一樣的名字,一樣的樣貌。她明白,這是未知力量的保護。

“雲暄,你在想什麼呢?喊你好幾遍了呀。”

一雙手喚醒梁雲暄,讓梁雲暄回神。

面前一個溫柔的女孩在笑著看著她。這是和她一起即將去陵墓的宮女慕溪。

“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現在我們到哪了?要到了嗎?”

“還早著呢,”那女孩掀開簾子往外一看,外面路程上一片黃土,“看起來還要再走個兩天吧。”

梁雲暄拉開簾子,望著外面,思考著這次的路程。

那先帝在煉丹房之中死亡之後,攻入城中的姜昭夜看到了他的屍體。

給先帝下葬之後,姜昭夜隨即登基。

此次她們去的先帝陵墓的位置是早就在他在位之時就選好的,可惜此人實在昏庸,在位時間並不長久。

那陵墓都只修了一半,姜昭夜是不可能再從那空虛的國庫之中撥款給他修的,況且人已經死了,不如將就著住進去。

姜昭夜對先帝的無情和不喜已經十分明顯,怎麼可能會讓人去給他守靈呢?

這龐大的隊伍人十分之多,恐怕也只是為了給那些朝中的人一個安慰。

至於這些人會去往哪裡,會不會真的去守靈,梁雲暄持否定態度。

她可沒有忘記在御書房裡,姜昭夜對陶言公主的態度,那可說不上差呀。

“陶言公主一直沒有下馬車嗎?”

梁雲暄疑惑的問題反倒引起對面女孩的探究。

“這幾天都沒下呀。也不知道她無不無聊。”

慕溪轉頭勸告梁雲暄,“還有,我們以後可不能再叫陶言公主了,那是以前的舊名。”

梁雲暄當然知道,只是剛才腦子裡在想事情,下意識說了這個名號。

“我知道啦,一定注意。”

她十分乖巧地答應,眼神望向那帳篷。

稱呼其實並不重要,兩人並沒有可能站在陶言公主的面前。

那裡面坐著的是誰,她心裡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