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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北疆

賀雲迢站在一旁,見證了今日發生的一切。

帝王才離開,各人心中想法各異。沒人敢上去問梁淵澄,她剛才的表現讓人害怕。

和她一起出現的賀雲迢便是眾人問詢的物件。

賀尚書拉著她離開,要仔細問問今晚的事情。

他有預感,這個事情還沒有結束。

梁淵澄也拉著梁雲暄離開,其餘人也陸陸續續回去帳篷之中。

“小暄,今夜你那邊發生何事情?為何你手裡拿著陛下給的令牌。”

“娘,這個說來話長。”

梁雲暄將令牌轉了幾圈,詳細說了西山圍獵之前的事情。

那日在練武場,她想起梁淵澄的死期將近,心中一陣恐慌,只想立即見到梁淵澄。

但走到宮中,她心中逐漸冷靜,想轉頭回去等到家裡再一起商量。

誰知,她轉身離開的時候撞到了到了一個人。

兩人撞了個滿懷,梁雲暄身體後仰,對方伸手一拉,免得她摔在地上。

那被撞的人輕輕一笑,“梁小姐小心。”

“多謝,我剛才著急離開,沒有注意背後,抱歉。”

梁雲暄站定身子看她,見她濃眉大眼,鼻樑高挺,似乎不像是永國之人。身邊還跟著幾個同樣的夥伴。

“您是?”

“北疆的恩赫金,梁小姐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還有你的母親。”

梁雲暄當然知道這個名字,乃是原書之中北疆未來的新一任統治者。

為什麼她在這裡?還是西山圍獵之際?

“恩赫金來到這裡應該是為了北疆和永國通商之事。她看起來怎麼樣?”

“她也是這麼問我的。娘和她之間有什麼過往嗎?”

“能有什麼?”梁淵澄笑笑,讓她繼續說。

梁雲暄當作沒看到那瞬間她臉上的懷念,反倒是說起恩赫金的身邊的一個下屬。

在她們就梁淵澄的身體說話時,梁雲暄餘光觀察後面的人。

那裡面有一個人,在聽到最近即將有一場盛事時,臉上閃過一抹笑。

“不過是笑了一下,就值得你關注?”

梁淵澄對自已女兒的敏感甚是不解,她們母女怎麼相差這麼大?

她自然不知道,在關於可能導致她死亡的事情上,梁雲暄再敏感都覺得不夠。

梁雲暄藉機詢問陶恩吉身後的人,得知那個笑的人叫做阿斯干。

“我和她聊了一會兒,沒想到轉頭又遇見了陛下。

說起西山圍獵的事情,陛下便給了我一塊牌子,看我能不能做出點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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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雲暄望著燭火,說著之後拿到令牌,如何用射箭的方式尋找西山的巡防不足之處,又是如何正好遇到白狼,發出訊號後晴山正好遇到另一群人。

其中隱瞞了什麼,以梁淵澄的閱歷和多年來的對陛下和女兒的瞭解,她也猜得到。

但那有什麼重要的?

“看來你今日沒讓陛下失望,這就好。外面的事情還需要處理,你今夜也累了,好好休息。”

梁淵澄拍了拍她的肩膀,離開了帳篷。

兩個人沒有說出的話就在這個動作中不言而喻。

梁雲暄知道梁淵澄的意思,放手去做,反正還有娘在身後呢。

她呆坐著,對這信任不知道作何反應。

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還會這麼做嗎?

今夜終究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讓她亂想,離開的晴山回來快速走進帳篷,告訴她帝王找她。

梁雲暄調整心情,捉到了叛軍不過是最輕鬆的,真正的考驗現在才到。

走出帳篷,一戴著面具的人物引領她們來到神秘房間。

正在這裡,關押著被她所擒獲的黑衣人。

那些人的真實身份已經知曉,為首之人正是阿斯干。

“梁小姐,陛下希望你能拿到她想要的。”

阿斯干聽見前面之人的聲音,頓時抬頭。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如何破獲他們的設計,還做好準備將他們抓到此地。

但他知道,他的身份暴露得到的結果就是永國和北疆之間的不和。

現在不是打仗的好時候,對永國和北疆來說都是。

但交惡帶來的影響極有可能導致通商的失敗。

抓捕他的梁雲暄站在面前,聽那面具人話中意思,決定今日的後果的結論就是她。

他絕不能讓事情變差。

“你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什麼。我今日所做的,乃是我一人承擔,和整個北疆無關。”

他義正言辭,帶著一股慷慨就義之感。

梁雲暄仔細看他,見他身上除了一點擦傷,不見其它傷痕,便明白帝王還是遵守承諾。

“多謝大人,麻煩您回去告知陛下,我絕對不會食言。”

她對身邊的面具人頷首一笑,慢慢朝著面前的人走了過去,蹲在他的面前。

“小姐……”

梁雲暄抬手示意晴山不要在意,左右面前的人已經是五花大綁,想來可能還吃了身體無力的藥。

沒見她身邊的面具人一點都不阻止嗎?

那是絕對的自信。

阿斯干在近距離看著靠近他的少年,如今燈火通明,比樹林之中看得清楚。

那時他見到少年眼中點點冷意,此時分毫不減。

就像永國的風,微微冷氣,不足為懼。

她眨眼一下,冷風不見,說出的話卻讓人如臨寒冬。

“阿斯干,幫我多謝恩赫金的煙火。”

一枚小小的竹筒阿斯干的眼前晃了下。

他心下大驚,臉色蒼白。

“你們的算計很好,成功了,打擊陛下的威望,得到合作物件的好處。沒成功也讓永國和北疆交惡,無法合作。”

梁雲暄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焉知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阿斯干今夜的計劃堪稱完美,光是陛下親衛反叛就足夠讓人無措,何況還有“邪祟”作亂?

起碼前世他們成功了。

為什麼梁雲暄會知道?甚至能夠拿到內部煙火引他們過來?

阿斯干想不通,而面前的人不會向他解釋,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你不想知道是誰讓我們來的嗎?”

“內應也不止你們有。”

“恩赫金……她和你們合作了?”

“她只是猜到你可能有行動,卻沒想到你對她的意見這麼大,大到對北疆不利。你們,真是愚蠢。”

她輕飄飄的語氣讓阿斯干憤怒,大聲喊道,“你懂什麼!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打敗吉谷夫,為什麼不繼續打,跑來這裡和永國交好!”

吉谷夫的部落和恩赫金的部落是幾代的世仇,兩方之間從來都是不死不休。

戰爭,坑害,幾乎是兩個部落之間的常態。

你方勝我方敗,如此多年。

前不久,恩赫金的部落贏得幾場勝利,部落高層希望追擊,而王卻聽從她的建議,休養生息。

部落中很多人對她不滿。不僅是她的行為,還有她的身份。

一個有兩方部落血脈的人。

“她不過是僥倖得到王的信任的雜種而已,竟然敢——”

“啪!”

突如其來的巴掌聲響徹房屋。

晴山身形動了下,旁邊的面具人攔住了她。

阿斯干的頭被打向一旁,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被打了?

梁雲暄輕輕甩了一下她的手,用的力太大,有點痛。

“若是你不會說話,我也不需要。恩赫金會帶走你們。”

梁雲暄轉身離開,話音落在眾人的耳朵裡,“但不用擔心。我們所要做的,你們誰都阻止不了。”

阿斯干的狂怒和心中的恐慌化成吼叫,儘管他再大聲,都不會改變事實。

第二日,西山圍獵叛黨得到了所有審判。

還有一封由叛黨寫出的名單,上面記錄著是誰和他們往來。

問罪,抄家,轟轟烈烈的事情持續了好幾日。

朝中人員更替,無罪的暗自慶幸,有干係的心慌不已。

有些不可能出事的被抓了,證據確鑿。

怎麼可能?是誰洩露了真正的名單?

皇宮內,梁雲暄站在書房裡,看帝王一筆劃掉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