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嗚哇——”,尖銳而急促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那聲音彷彿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瞬間劃破了原本寧靜平和的空氣,令人心頭猛地一緊,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
濚渢早早便在村口焦急地等待著警員的到來。
不一會兒,警車風馳電掣般駛來,停穩後,從車上下來的是一胖一瘦的警員。
那個較瘦的警員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姿挺拔,面容剛毅;另一個則身材有些微胖,眼神中透著沉穩和幹練。
“長官來了,跟我來!”濚渢急切地說道,邊說邊邁著大步在前引路,領著兩人急匆匆地往李家大宅走去。
兩位長官的到來,讓村裡的有些人頓時心驚膽跳。
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目光中流露出不安和擔憂。
“暶姑娘,你怎麼在這裡?”那個較高瘦的長官剛一見面,便一眼就認出了暶月。
但暶月卻一臉茫然,對他毫無印象,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我是顧瑋奇啊,我們之前見過。”當顧瑋奇將自已的名字說出來後,暶月的內心深處仍毫無波瀾,絲毫沒有相關的記憶浮現。
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她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裝作認識的樣子。
“啊啊,你們看一下吧!”暶月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自然。
此刻,她的大腦正如同飛速旋轉的陀螺,試圖從記憶的深海中搜尋有關顧瑋奇的片刻記憶。
然而,一番苦苦思索之後,大腦裡依舊找不出任何有關顧瑋奇的清晰記憶。
兩位長官看著躺在木板上的新娘,神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雙雙陷入了沉思。
緊接著,他們開始盤問在座的所有人,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村民們似乎提前已經精心排練了一般,他們的言辭竟然出奇地一致,彷彿在唸著同一份稿子。
“師父?你認識那個警官?”濚渢微微側頭,看向顧瑋奇,輕聲地向自已的師父詢問。
暶月沒好氣地踩了濚渢一腳,壓低聲音說道:“不認識。”
濚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那位警官看向暶月的眼神分明和看待旁人不一樣。
那眼神中似乎藏著一絲驚喜,又帶著幾分疑惑,還夾雜著些許關切。
顧瑋奇和暶月確實是見過一面。
那還是暶月剛上大學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與顧瑋奇有過短暫的交集。
只是那時的暶月心思全在天師上,對顧瑋奇的印象並不深刻,自那以後,兩人也再無聯絡。
“暶姑娘”,顧瑋奇緩緩來到暶月的旁邊,聲音溫和。
暶月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輕點頭示意。顧瑋奇繼續追問道:“怎麼沒見你去上學了?”
顧瑋奇的這一連串問題讓暶月越聽越懵逼,她的臉上佈滿了大大的問號,心裡一片慌亂,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猶豫片刻,暶月只能勉強笑著問道:“顧長官,我們見過?”
顧瑋奇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暗自懊悔自已似乎確實有些太過於急切和激動了。
“那現在算見過了,我叫顧瑋奇!”顧瑋奇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情緒,開始認真地自我介紹起來,暶月也微笑著大方地做起了自我介紹。
顧瑋奇追問暶月為何來此?
這時,暶月靈機一動,謊稱自已是偵探,專程來調查新娘的死因,顧瑋奇聽了,也沒有多想。
村民們那整齊劃一的言辭,讓顧瑋奇他倆一時間也難以找到突破的頭緒,無從下手。
“長官哦,快把我兒媳安葬吧,讓她安息!”李母此刻已經換了一副嘴臉,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好似真的對新娘疼愛有加。
要不是之前見過李母那尖酸刻薄、嫌惡新娘的樣子,暶月和濚渢怕是也要被這個李母的偽裝給騙了過去。
“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能將逝者直接安葬。”顧瑋奇面色嚴峻,語氣嚴厲地說道。
這話語不僅僅是在陳述事實,更是一種嚴肅的警告,希望村民們能夠明白他所說的言外之意,不要妄圖干擾調查。
顧瑋奇轉過頭看著暶月,目光中帶著期許:“暶姑娘,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暶月微笑著輕輕搖搖頭,然後對著顧瑋奇說道:“我和我朋友去買點吃的,顧長官你倆先看看。”說完,便毫不猶豫地拉著濚渢匆匆出了李家。
暶月和濚渢一路快步來到村口的一家小商店。
此時,店裡空無一人,趁著四下無人,暶月趕忙向店家打聽李家的事情。
聽到暶月二人要打聽李家的事情,店家頓時神色緊張,左顧右盼了好一會。
確認周圍確實沒有人之後,店家才壓低聲音,輕聲說道:“哎呦,小姑娘啊,我勸你倆不要和李家有什麼關係,那老李家在咱這一帶那可是出了名的狠毒,他們家不止出過一次事情了。”
老人頓了頓,嚥了咽口水,接著說道:“哎喲,他家娶過兩個媳婦,加上現在這個是三個,都是在新婚之夜就死了。哎呦,前兩個死的時候啊那場面啊,十分的可怕!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第一個媳婦死的時候,面目全非,滿身都是傷疤;第二個媳婦更是死狀詭異,她的屍體不到一天就長滿了蟲子。”
暶月和濚渢聽完,震驚地對視一番,一時間竟沒有說話。
老人也不再多言,只是神色凝重地再次叮囑暶月二人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濚渢將滿是帶著疑慮的目光轉向暶月。
如果李家真的死過兩個媳婦,又都是在新婚之夜離奇死亡,為什麼村裡人不報警,李家不報警,在掩蓋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嗎?
“師父?下一步我們要怎麼辦?”
“靜觀其變吧,眼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等李家露出破綻。”暶月回答道,兩人拎著一些喝的吃的回到李家。
“天師餓了?你怎麼不給天師二人煮飯呢?”李二明譴責這李母的不是,李母這時候才後知後覺想要進廚房去,卻被暶月攔住:“不用麻煩了!”
聽到李二明叫暶月作為天師,顧瑋奇的內心閃過問號,但是他也沒有過多詢問暶月。
“顧長官,你們要不要多派一些人下來!?”濚渢的言外之意是要顧瑋奇多留意村裡的每一個人,單憑他們幾人怕是難撬開李家的嘴巴。
現在案件又進入一個全新的深潭之中,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