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清楚了一點這玩意的規律,只要他們高興或是心情好,就會上升,反之,如果我惹惱了他們,這東西就下降。
所以清河聽見我要和他一起住靈光殿,心情突然變得很好,或者說他此時內心甚至有些高興?
但不知為何他要推辭一番。
“怎麼,是嫌隨雲閣住起來不舒服了?改日為你換一個住處就是。”
“不必了師父,讓我住幾日你的靈光殿,另外也好對師父儘儘孝心。”
“你想住便搬來吧。”
清河這才答應了。
原地剩下我們三個,我,玄玉,許祁安。
剛才的事許祁安全程目睹,他有些子尷尬,出聲問我。
“師姐,現在我們?”
“小師弟你先別走,送我回隨雲閣收拾東西,然後把我送到靈光殿再走。”
“好。”
我和許祁安也走了。
許祁安回頭看一眼玄玉,等徹底走遠了,許祁安才小聲對我。
“師姐,大師兄一直看著你,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人露出這麼可怕的目光。”
看吧,這就是招惹同門師兄弟的後果。
“我知道,所以我要搬到靈光殿住。”
只有清河能鎮住玄玉,我搬到他那邊,才安全。
“可是師姐,你為何不與大師兄結為道侶?大師兄修為高強,又待你這樣好。”
“小師弟,你不懂我的樂趣。”
我回隨雲閣收拾東西,搬進清河的靈光殿。
靈光殿房間不少,我挑了一間離清河最近的偏殿。
指揮許祁安小師弟幫我重新擺了一遍傢俱的擺放格局,收拾出偏殿,我滿意地住進去準備養胎。
“另外小師弟,再麻煩你每天往我這裡多跑一趟,我需要你為我辦事跑腿。”
“哦好。”
許祁安略微一怔,好脾氣地全答應下來了。
入夜,我泡在靈光殿的溫泉內,感嘆師父這邊的溫泉不僅比我那邊的寬敞,靈氣也更濃郁。
仙骨已融入我腹中的龍蛋,對我的影響減小,我坐在溫泉內,第一次嘗試吸納靈氣。
溫泉內的靈氣立刻源源不斷地往我體內牽引,我瞬間感覺到四肢百骸的經脈,前所未有的充盈起來。
忽然耳邊聽見細微的腳步聲。
我睜開眼,清河從屏風後走出,他一身月牙白寬袖睡袍,下衣襬和袖子上繡著青翠的綠竹。
看到我泡在溫泉裡,他的眉頭幾不可聞地一皺。
“這是我的,出去。”
“不過是借師父的溫泉泡一泡,師父何必這麼小氣,我看這溫泉的地方很寬敞,不如師父下來與我一起泡?”
我勾唇使壞地逗了他幾句,原以為清河會和以前一樣,像個被調戲的大姑娘,罵我胡言亂語不知廉恥,結果他卻唇角微微一動,反常地問我。
“你確定?”
這下換我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不太對。
現在我變得不確定了。
清河繼續對我。
“你說的搬來盡孝心,就是霸佔我的靈泉?”
“當然不是,我借師父的溫泉泡一泡而已,馬上就走,把溫泉還給師父。”
我試圖找回自已丟失的掌控權。
清河帶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可你都泡過了,就算你還給我,我也沒辦法再用了,你明知我愛乾淨。”
他嫌我髒,沒關係,我這個人向來沒良心。
“那麼師父你就別用了,把靈泉讓給我吧。”
“不行。”
清河對我道了兩個字。
不然他想怎麼辦。
我身體泡在溫泉中,兩條胳膊趴在岸邊。
清河繼續望著我。
“你還不打算出來?”
“師父我沒穿衣服,你站在旁邊看著,我怎麼出去?”
“哼,今日怎麼忽然要臉了。”
清河扯過一件搭在衣架上的衣服,扔給我,這才轉身離開。
他怎麼突然變得怪怪的。
我穿上衣服,絞乾頭髮,仍然沒有立馬離開,我要看看這清河想做什麼。
拿出我那一堆瓶瓶罐罐,開始往身上擦。
清河再次步進來,我正在抹大腿,看見他去而再反,對他說道。
“師父你要塗嗎?”
即使我露著大腿,清河的目光也沒有閃躲,反倒看得叫我渾身不自在起來。
“我不喜歡每天都拿這些東西將自已醃一遍,時間一長,怕醃入味了。”
入味兒?我聞了聞自已身上。
等我再回頭,清河已經脫去衣衫泡入溫泉中,背對著我,水霧嫋嫋,他披散長髮,肩部的肌理結實。
剛才不是還嫌棄溫泉被我用過,髒了嗎。
真見鬼!
清河今晚有些不對勁。
我一瞬間什麼心思都沒了,攏好衣服,惹不起就走。
邊用細布絞乾頭髮,邊朝我居住的偏殿走。
“你去做什麼了?”
玄玉忽然從殿柱後走出,猛地嚇了我一跳。
“泡溫泉。”
“靈光殿只有一處溫泉,你泡了,師父怎麼辦?”
“師父也能泡啊。”
我繞過他想離開,但被玄玉抓住肩膀,他的眸子又冷又黑。
“你是說,師父和你......”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你可別亂說!”
“不然呢,你剛才看見我心虛什麼?而且以你的人品,就算是師父,即使有悖人倫,你也下得去手吧?”
“我哪裡心虛了,我是被你嚇到了好不好?”
扒下他摁在我肩膀的那隻手。
“有病!”
“站住!”
玄玉抓住我的手腕,強硬地將我拽回去。
“你以為躲到師父這裡,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大師兄,請你對我別再糾纏不清了。”
清河的聲音自我背後傳來。
“玄玉,你深夜來此,就為了痴纏楚魚?”
玄玉放開我,正色道。
“師父,我當然是有要事稟告,近來魔修頻繁潛入宗門,我們是否要與掌門師叔商量,對萬劍宗上下進行一場徹底的排查,揪出魔修尖細。”
“明日我會找師兄商量,你若是沒其他事可以回去了。”
玄玉心有不甘地看看我。
“是!師父。”
清河對我道。
“你不是說了要孝敬我?來我書房替我研墨。”
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還真信我會孝敬他,我打個哈欠。
“師父,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那麼明日一早,你更不端洗臉水給師父?”
“對啊這種小事還是讓侍僕來吧,我肯定起不來。”
次日我一覺睡到大中午,開啟門,看見等在門外的許祁安。
“師姐你終於醒了?”
“你在這裡等很久了?”
“沒有,我上午來過一趟,不過你還沒醒,於是就走了,第二趟也是剛才來。”
我指使他下山去給我買吃的,許祁安走後,玄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陰魂不散。
“哼,許師弟對你也有意思,你這女人究竟要找幾個男人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