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羽,我好想吃辣的食物,怎麼辦。”
“辣?那是什麼味道?我想辦法給你弄來。”
崇羽果然好奇問我。
“可惜我描述不出來。”
這地方只有靈泉仙露可以果腹,三個多月過去,我的嘴巴里都快淡得沒味道了。
我向崇羽撒嬌。
“離開秘境的鑰匙不是還在你手中?你偷偷帶我出去吃些好吃的怎麼樣?你爹這幾日忙,應該不會注意到我們。”
崇羽思考之後,答應了。
“也好。”
崇羽使用鑰匙開啟一道傳送門,這邊是泥黎宮,另一端則連線著外界。
我的心狂跳,崇羽走入門內,然後對我伸手,我牽著他的手跨過傳送門。
出口在我們身後閉合。
“現在該往哪裡走?”
崇羽神情新奇地打量四周。
“外面的靈氣為何如此稀薄?”
“可能因為秘境的靈氣太濃郁了吧,你有點不習慣。”
其實我也不知道,敷衍了崇羽幾句。
我向在田間鋤地的老大爺詢問了一番,得知往東走就能到距離最近的城池,碧落城。
趕到碧落城,我打聽到碧落城最好的酒樓,點了一桌子菜。
我的嘴巴這段時間被淡慘了,崇羽活這麼大從來沒吃過外面的好東西,總之我們倆在包間裡放肆地胡吃海塞了一通。
最後我把自已吃撐了,問崇羽吃飽沒有。
“好像沒有。”
崇羽把桌子上剩下的菜全解決了,依然沒有飽。
我訂了間房,休息半天,晚上繼續帶崇羽去其他地方吃。
我們在濱海城四處胡吃海塞了十來天,幾乎把城內的美食吃遍了,我問崇羽玩夠沒有。
“玩夠了,楚魚寶寶,我們現在回家嗎?”
“回,你把鑰匙給我,這次讓我來試試。”
崇羽對我沒有任何懷疑,將鑰匙交給我。
我開啟傳送門,對崇羽說你先進,我隨後。
等崇羽進入傳送門後,我立刻將入口關閉。
“崇羽,回家後要聽你爹的話,外面的世界人心險惡,不適合你。”
入口關閉前,崇羽的目光驚愕,我免費送他一課,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人心險惡。
我還有要事,就不陪他玩過家家了。
甩掉這小呆龍,我買了一匹馬,快馬加鞭趕回萬劍宗。
一月後抵達萬劍宗,守門的弟子看見我回來,神情猶如見到了鬼。
“楚師姐,你沒死?”
我懵了。
“啊?誰說我死了?清河元君還是玄玉大師兄?”
“清河元君與大師兄說你留在了幻海秘境中,不就是死了的意思嗎。”
他們倆回來後,到處跟別人說我死了?
我罵了兩句。
回到我的隨雲閣,結果幾個月沒回來,我的隨雲閣大門被人掛了一把大鐵鎖,鎖上了。
誰鎖的?
“楚魚?”
聽見清河喚我的聲音,與平日波瀾無驚的語調不同,這聲楚魚帶著顯而易見的激動。
我剛回頭,就被清河抓住肩膀撥正身體。
“真的是你?你是如何回來的?”
我看了一眼他頭頂的粉紅色醜東西,幾個月不見,從楚魚70%變為了楚魚95%?
撥開他的手,別這樣我不習慣,他從前對我可沒有這麼親密。
“我當然有讓自已回來的辦法了,少打聽,不過我聽說,你到處跟別人說我死了?”
“沒有,我只是對外說你留在幻海秘境內,再也無法回來了。”
“成成成!隨便你們怎麼解釋吧,誰把我門鎖了?”
“是我鎖的。”
玄玉的聲音傳來,他頭上頂著楚魚50%的粉紅色醜東西,又換回了一身玄衣,冷臉抱劍。
“把鎖開啟。”
“你先說你是如何回來的,秘境入口已關,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出來。”
“我在泥黎宮找到了另一個離開的辦法。”
“什麼辦法?”
“不告訴你!”
玄玉抽出劍。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楚魚。”
孃的他想砍我,我退後一步,喊了聲師父。
“玄玉,你這是做什麼?楚魚能平安回來,你應該高興。”
“師父,我不信她是真正的楚魚,前幾日宗門內剛查出混入的魔族奸細,誰知道她是不是魔族冒充!”
“魔修冒充我?他們但凡動動腦子,都不可能冒充我,冒充我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清河冷聲對玄玉喝道。
“玄玉,將劍放下!”
玄玉收回劍,冷哼,轉身走了。
“你把鎖開啟再走啊!”
“我幫你開。”
清河對我。
“不用了師父,其實我自已也能開鎖。”
我抓住鎖用力一拽,這鎖就被拽壞了。
“師父你可以走了,不要問我秘境裡發生的事,我不想說。”
清河欲言又止,最終留下一句。
“你好好休息。”
四個月時間沒住人,我將隨雲閣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正在搬東西晾曬,院子裡又進來了人。
“師姐?”
就連許祁安頭上也頂著那東西。
——楚魚99%。
——蘇落雪0%。
“師姐真的是你?你沒死!”
許祁安眼中永遠帶著光,乾淨澄澈,他是萬劍宗唯一誠摯待我的人,對我的關心沒有抱任何目的。
“對,我還活著。”
“太好了師姐,得知你死了後我好難過,但是除了我,其他人都對你很冷漠,連你的師父師兄好像也不關心你,我用你的衣服想在後山為你立個衣冠冢,玄玉大師兄還搶走了你的衣服,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剛想安慰許祁安我沒事,但是等等,這貨給我立了個墳?
“你真為我立了一個衣冠冢?”
許祁安點點頭。
“對!不然師姐好可憐,屍首留在秘境內找不到,回來後連個墳也沒有,我不想變得和大家一樣,時間一長就好像把你忘了,所以想著為你立個衣冠冢悼念。”
行吧,雖然有點晦氣,但他是出於好心,我不和他計較了。
“許師弟,你帶我去安衣冠冢的地,把那個冢平了。”
許祁安點點頭。
“也對,師姐還活著,那個衣冠冢不能留了。”
他帶我去後山找那座衣冠冢,路上許祁安問我。
“師姐,我聽說你和玄玉大師兄在一起了?”
“我和他又分了。”
到了後山,許祁安選的這地山清水秀,只是我的衣冠冢前立著一個穿白衣的人。
那人在墓碑前放了一簇野花,低著頭盯住我的墓碑,不知在想什麼,聽見動靜,他又抬頭朝我看來。
看見活生生的我,沉千舟眼中閃過震驚,錯愕,不可置信,以及見鬼。
我看到沉千舟頭頂也有那奇怪的東西,可唯獨他的和別人不一樣,他的是黑色!
——楚魚黑化度60%。
我心裡劃過一絲不祥,為什麼沉千舟頭上的那玩意兒是黑色。
“楚魚?”
沉千舟叫我的名字。
我尷尬地哈了兩聲,剛才沉千舟在為我傷感?
“哈哈沉千舟,你聽說我死了,所以來為我獻花哀悼嗎,你真好,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我剛說了幾句話,沒有帶任何挑釁的意味,沉千舟眼中卻驟然湧起騰騰殺氣!他頭頂那黑色的東西也緊跟著漲了一大截。
——楚魚黑化進度80%。
沉千舟刷地拔出劍。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又沒死?”
完了他要砍我,我急忙將求救的眼神投向許祁安。
“小師弟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