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被鎖住的豔鬼,手腳皆被緊緊縛住,她拼命掙扎著,試圖掙脫束縛,但因用力過猛導致手腳滿是鮮血,觸目驚心,彷彿下一刻就要被生生扯斷一般。然而,她似乎並未察覺到自身傷勢之嚴重,依舊持續對他們咆哮、撕扯。
\"信不信我再震一次!\"段屹然將手指虛張作勢地置於胸前,只見那豔鬼瞬間驚恐地向後退縮,並安靜了下來。
無夢見狀,則側身歪頭看向段屹然,十分篤定地道:\"我仍然認為是你將她打成這副模樣的,你瞧她害怕成啥樣兒了。\"
段屹然則同樣轉頭凝視著無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根本無意與她鬥嘴。
沉默片刻之後,段屹然終於開口,嗓音低沉地問道:\"能否告知緣由呢?\"
豔鬼身著一襲猩紅衣裳,與鮮血相互交融,血液順著衣角滴滴答答地滴落而下。她頭部歪斜,呲牙咧嘴,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怒吼,以此宣洩內心的不滿情緒,儘管聲音已不如之前那般響亮。
\"從哪兒的?\"無夢好奇地問道,但得到的回應卻只是一陣呲牙咧嘴的低吼。
\"難道她不能說話嗎?看起來神智似乎還算清醒啊。\"無夢扭過頭去,向一旁的段屹然詢問道。
段屹然同樣感到十分詫異,他鬆開手回答道:\"應該是會說話的呀,我們交手中她說過幾句話呢。\"
他也想不通,究竟是因為不願意與人交流,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導致她不願開口呢?
\"那你說說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看你們一直沒有傷害過人,只要把事情講清楚了,如果有什麼困難,老夫倒是可以幫幫你們。\"段屹然繼續耐心地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豔鬼的低吼聲漸漸地平息下來。只見她懸停在空中,緩慢地靠近過來,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趴在門框上的無夢,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面對如此近距離的一張鬼臉,無夢竟然毫無懼色,眼中反而閃爍著笑意,同樣緊緊地凝視著對方,彷彿剛才被嚇到的那一幕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能說話嗎?\"無夢輕聲對著眼前不足一米遠的人臉說道。
或許是感受到了無夢等人並無惡意,豔鬼似乎稍稍放鬆了一些警惕。她慢慢地搖了搖頭,緊接著,緩緩地張開嘴巴,將舌頭儘可能地伸展開來。
段屹然和無夢明顯看到她舌根位置,有一個用烙鐵烙了一種符。口腔裡面也在不停的滲血,鮮血染紅了這個烙鐵圖樣,讓她張口閉口都有些費力。
段屹然小心翼翼地將臉湊近,仔細觀察著舌根底下的圖案。經過一番端詳後,他語氣肯定地說道:“這是莫言符啊!看起來似乎有人並不希望我們瞭解事情的真相呢。”
無夢迴過頭來看著段屹然,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挺直身子,向前邁了一步,靠近段屹然小聲問道:“那麼依你所見,這個下咒之人是否就在府邸之中呢?你可有辦法破除此符?”
只見段屹然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起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然而,那神秘的圖案僅僅發出一陣微弱的“滋滋”聲,並冒出幾點轉瞬即逝的火花之後,便再無其他動靜。
“想要完全消除此符怕是難以做到,但或許可以試試暫時壓制它的效力,只是不知道能夠維持多長時間。”段屹然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面對豔鬼,鄭重其事地說,“你也許對我們心存疑慮,可以不相信我們。但在這,有救你的,唯有我們二人了。老夫現在只能盡力壓制住這符咒的力量一小會兒,希望你能把握時機,迅速回答完老夫提出的問題。這樣可好?”
被困在牢籠中的女鬼微微皺起眉頭,陷入沉思。片刻之後,終於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段屹然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需要告知:你是誰,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以及其他人都身在何處。”話音剛落,段屹然便立刻施展法術,全力以赴地對抗著那詭異的符咒之力。
對方突然感覺喉頭一鬆,原本低吼的聲音,開始被啊啊的聲音取代。由於被封印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嗓子有些難以發聲,說出的話語聲低沉且略顯彆扭,但仍盡力說得快些:“玲,殺殷郎,不知道。”她非常努力地將剛才的問題重複回答了一遍。
殷郎,這個名字無夢曾在那隻豔鬼的口中聽到過,可這個殷郎究竟是誰呢?“殷郎是誰?為何要殺他?”無夢緊接著追問。
“我……我們……皆……是他所害……他是……嗯嗯……呃呃……”然而,正當說到關鍵處時,豔鬼再次變得語無倫次起來,開始咿呀亂叫,卻怎麼也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
無夢猛地轉過頭去,一眼便望見段屹然斜靠在那扇破舊不堪的木門前,他的左手撐住門框,低著頭大口喘息著,額頭更是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無夢心中一緊,急忙快步走上前去,關切地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可還好?\"
段屹然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已的呼吸平穩下來,然後輕輕嚥了口唾沫,聲音略帶一絲疲憊與虛弱地回答道:\"此人的法力修為遠高於我,以我之能,也僅能將這封印鬆動這麼點時間。\"
無夢見狀,心疼不已,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段屹然的後背,希望這樣能幫助他順過氣來。
待到段屹然氣息稍稍平緩一些後,無夢安慰道:\"無妨無妨,咱們如今也大致明白了她們的意圖,但這殷郎究竟是何人,我們尚不得而知。\"說罷,無夢轉頭看向牢房內那名豔鬼。
此時的豔鬼已然有些虛脫,本就受盡折磨、狼狽不堪的她,強行使出禁咒與無夢交流之後,彷彿耗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一般,軟綿綿地垂下腦袋,再度陷入昏迷之中。她的身軀失去支撐,如斷了線的木偶般懸在半空,微微搖晃著,唯有身上的鐵鏈隨著晃動不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和與地面摩擦產生的沙沙聲。
無夢他們並沒有從豔鬼口中問出更多資訊,眼見如此情景,他們知道也無法繼續追問下去了,於是兩個人便離開了牢房。
“這個殷郎究竟是何方神聖呢?竟然能夠將她們殘害成豔鬼模樣,屹然,如果真如我們所想那般,此人定然害得許多無辜之人化作豔鬼,必須儘快剷除才行。”無夢一開始還在低聲自言自語,但很快就轉過頭來,壓低聲音對段屹然說道。
然而,段屹然卻皺起眉頭,同樣輕聲回應道:“進屋再說吧,附近有人。”
無夢聞言立刻緊閉雙唇,心中暗自祈禱剛才說的話沒有被旁人聽見。隨後,兩人步伐明顯加快,匆匆行走於那條小徑之上。
就在這時,路旁的一棵杏花樹伸出的枝條恰好勾住了無夢的衣角。由於她走得匆忙,連帶著那根樹枝也被硬生生地折斷下來,一起帶入屋內。
不遠處,只見桑芷正站在門口焦急地四處張望著。當她看到無夢等人後,便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過來,關切地詢問道:“大小姐一切順利?”
\"先進屋。\"無夢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拉起桑芷的手,帶著他們兩人一同走進屋子裡。隨著他們踏入房間,那道阻擋在外的屏障也突然出現。這時,段屹然率先打破沉默開了口。
\"這個人的實力遠勝於我,實在太強大了。我一直覺得自已對於符籙的修煉已經頗為不錯了,但面對如此懸殊的靈力與修為差距,根本無法抵擋住對方的攻擊啊!\"段屹然一邊感慨著,一邊接連灌入好幾杯清水來平復內心的躁動不安。
一旁的桑芷聽得雲裡霧裡、一臉茫然,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這次遇到了難纏的對手嗎?\"
無夢輕輕搖了搖頭,並將他們在牢房內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向桑芷簡單講述了一遍。
\"我們並不知曉這個殷郎究竟是何方神聖,而那隻豔鬼又受到某種限制無法透露更多資訊。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無夢皺起眉頭,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段屹然則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後突然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著無夢緩緩說道:\"會不會殷郎是城主大人呢?畢竟要想將眾多人變為豔鬼,不僅需要擁有超凡脫俗的實力,還必須掌握絕對的權力以及雄厚的財力作為支撐才行。縱觀整個臨城,具備這般條件且有能力做到這些事的人,恐怕非城主莫屬啦!\"
無夢聽完段屹然所言,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按照他一直以來的行為習慣來看,確實最具嫌疑啊!可是,我們該如何去探查呢?平日裡我們幾乎沒有什麼機會能夠接觸到他呀。”
這時,桑芷突然開口說道:“不如讓我試一試能否在他的房間裡開出一朵小花吧。”自從嘗試過使用四方探查的能力之後,桑芷越來越覺得自已很適合成為一名刺客。雖然暗殺方面可能不太行,但監聽的本事卻是一流的。
聽到桑芷的話,無夢和段屹然同時回過頭來看著她,兩人的眉頭微微上揚,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笑容。無夢更是直接伸手拍了拍桑芷的肩膀,滿心歡喜地讚歎道:“桑芷啊,你這腦子轉得可真是夠快的,簡直太厲害啦!”
段屹然也在旁邊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並補充道:“桑芷的這個主意不錯。等吃完午飯後,我會再在府內四處轉轉,弄清楚城主具體住在哪個方位。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就可以過去行動了。”
桑芷點點頭。
無夢本來想著第二天能夠再次找到那位豔鬼,以便進一步瞭解情況。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午膳結束後不久,段屹然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對周圍環境的偵查工作時,一名僕人匆匆趕來報告說:“今天正午時分,城主大人決定將那名豔妖懸掛在城門口示眾,並當場讓其魂飛魄散,請三位午時到場。”
聽到這個訊息,無夢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驚愕地喊道:“什麼?竟然要將其魂魄打散?事情尚未查明真相,怎能如此草率地處死呢?”
她簡直不敢相信城主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滅口,難道這是為了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嗎?
原本只需在正午烈日下遭受暴曬示眾,已經足以給豔鬼帶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但留下一口氣,或許還能透過她找到其他豔妖。可如今城主大人的舉動表明,他似乎真的極有可能就是殷郎本人,而這樣做顯然是想堵住所有人的嘴,掩蓋自已的惡行。
“這下該如何是好?”無夢焦急地轉過頭來,詢問身旁的段屹然。
段屹然坐在邊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突然站起來,和無夢說:“我去找城主,你去牢裡找豔妖,看看還能問出點什麼,不能說話,讓她點頭搖頭來說。”邊說,腳步已經跨出大門了。
無夢毫不猶豫地朝著牢房的方向飛奔而去,此刻距離正午時分已經所剩無幾,她心急如焚,只盼望著能趕在被拖出去之前,從豔妖口中再多問出一些線索來。在無夢看來,除了那些主動找上門挑釁滋事的修仙者之外,這些豔妖並未傷害過任何人,如此重罪實在不至於讓她魂飛魄散。她們之所以選擇報復,一定有著某種特定的目的。
然而,想要解救這些豔妖並非易事,無夢心中不禁暗自擔憂:這會不會只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呢?表面看起來純真善良、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模樣背後,是否隱藏著一顆陰險惡毒的心?
一路上,無夢內心無比糾結,但腳步卻未曾停歇,終於趕到了牢房門前。可就在這時,門外計程車兵卻將她攔下。\"我要進去審問豔妖,這是城主允許的!\"無夢焦急地說道。
\"抱歉啊,夢兒姑娘,那名紅衣豔妖在您和鶴老離開不久後,城主大人就下令讓人把她帶走了。現在已經掛在城門上示眾了。\"守門的侍衛無奈地擋住無夢,並向她解釋道。
無夢一聽,毫不猶豫,立刻在府邸內四處找尋段屹然。沒過多久,他們便成功相遇。緊接著,他們帶著桑芷一同朝著城門疾馳而去。
然而,由於得到訊息太遲,等無夢一行人抵達目的地時,那名被緊緊勒住脖頸、高懸於城門口的豔鬼早已不堪重負。此時正值正午時分,烈日炎炎,無情地炙烤著她,使得她原本嬌嫩白皙的肌膚變得焦黃。
就在這時,城主取出一支火炬,並將其拋向豔鬼。
此刻的豔鬼已虛弱至極,甚至連呼喊聲都發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熊熊烈火迅速席捲全身。在火光之中,無夢僅僅能夠瞥見她艱難地稍稍抬頭,面容因極度痛苦而扭曲變形。她想要尖叫,但喉嚨卻彷彿被灼傷一般,根本無法發出聲音。她的四肢軟綿綿地掙扎著,試圖撲滅身上的烈焰,但一切努力皆是徒勞。
剎那間,豔鬼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徑直穿透熊熊火海,直直地凝視著無夢所在的方向。在火焰劇烈搖曳的瞬間,可以隱約看到她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最終,她的嘴巴微微張開,一顆半透明的圓珠從口中緩緩滾落而出。
熊熊烈焰如蛇般舞動,彷彿在跳一場詭異而華麗的舞蹈。那圓珠僅僅一閃而過,便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那已經被燒焦的面容上,她用盡全身力氣勉強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慘然的微笑,並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無夢凝神,終於看明白了她說的話:“謝謝……務必……”
然後,她緩緩合上雙眼,身軀徹底變得焦黑酥脆。
城門下原本圍攏的人群漸漸散去。
焚燒一具屍體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但對於一隻鬼魂而言,要想令其灰飛煙滅,則相對容易許多。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烈日當空,陽光熾烈無比,城樓下人聲鼎沸,陽氣聚集,再加上熊熊燃燒的烈火,足以將任何魂魄驅散殆盡。
沒過多久,她的軀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細小的顆粒,隨風飄散。只剩下一片黑乎乎的痕跡,彷彿證明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可怕的悲劇。而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們早已離開現場,或許他們覺得這場面太過驚悚恐怖,又或許他們根本不關心一隻鬼的命運。
唯有站在城門口的城主,臉上掛著一絲怪異的笑容,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他似乎對自已親手造成的惡果感到滿意,甚至帶著幾分得意和快感,盡情享受著這種掌控他人生死的權力帶來的滿足感。
無夢靜靜地凝視著豔鬼逐漸消散於塵世之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奇異感受。她不禁開始思索,自已抓捕豔鬼這一舉動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
畢竟,豔鬼身為鬼魂,即使目前尚不清楚她是否曾傷害過人,但無夢等人所知曉的事實僅限於城主派遣前來降妖除魔的修士遭到殺害。然而,雙方的是非曲直尚未理清,難以輕易判斷。
\"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無夢心生憐憫之情,不忍心面對這一切,於是輕輕轉過頭去,將額頭靠在段屹然的肩膀上。
段屹然深深嘆息一聲,緩緩說道:\"世間之事本就不存在絕對的是非對錯,只要問心無愧即可。走吧。\"
無夢再次回眸望向那最後一抹塵埃,然後與他們一同轉身離去。他們並未徑直返回城主府,而是選擇先找到一家酒樓,並預訂了一間包房。在上樓時,段屹然特意在樓梯口施加了一道禁制,以便能夠察覺到任何人的進入。
待茶水上桌後,他又施展出一層結界,將三人籠罩其中。這個結界不僅可以保護他們的隱私,還能防止外界的干擾。在如此安全的環境裡,三人終於可以放鬆心情詳談了。
然而,三人皆沉默不語,只顧喝茶。
段屹然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無夢的頭髮,試圖打破這份令人窒息的沉悶,輕聲安慰道:“好了,是非對錯並非由我們來評判,每個人所處的立場不同,很難分辨出究竟誰是正確、誰又是錯誤的一方。”
“但是不該如此倉促行事啊!我們本該深入調查,仔細審訊,查明事情真相才對啊!現在這樣匆匆忙忙就讓她灰飛煙滅,豈不是把所有線索都斷送掉了嗎?”無夢不停地攪動面前那杯水,滿臉不甘與懊惱。
“放心吧,線索不會斷掉的。”段屹然微微一笑,然後將一直隱藏在袖袍內的手緩緩伸出來,並在無夢面前攤開手掌,神秘兮兮地道,“你瞧。”
無夢滿臉困惑地緊盯著面前這個完全透明的圓球,心中充滿了疑慮,遲疑地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段屹然則簡單明瞭地回答道:“妖丹。”然而,他臉上那種得意洋洋的笑容彷彿是在炫耀一件由自已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品似的。
無夢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呆愣了幾秒鐘之後,突然驚訝得幾乎要叫出聲來:“妖丹!難道這是玲的妖丹嗎?”
段屹然輕輕地將妖丹放在桌子上,點了點頭說道:“到了最後關頭,我給她傳了音,讓她把妖丹交給我,由我來替她解決殷郎的事情。”
無夢猛地睜大了雙眼,驚訝地問道:“她說那些話都是對你說的?”她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托起眼前的妖丹,感覺它溫暖而潤澤,微微透明的珠體表面,似乎有五彩斑斕的光芒在緩緩流淌。
桑芷也是生平首次目睹妖丹。
妖丹堪稱所有妖邪的靈魂核心、生命本源,其修為與靈氣皆有賴於此妖丹的運轉。她從未讓妖丹離身,自然也無從得見其真容。畢竟,妖丹一旦離體,就如同生命被大幅削弱,幾近殞命。
“段公子,所有的妖丹都如此美麗嗎?”桑芷凝視著那彩色的光芒,出言問道。
段屹然的目光亦始終緊盯著這顆妖丹,回應道:“一般的妖丹顏色會更深一些,很少會有如此純淨的色彩。只因妖邪大多需藉助某些極端的修煉法門,方能不斷變強。然而,這些法門往往會殃及他人,濁氣便會逐漸沉積,導致妖丹的顏色產生變化,最終變為黑色。”
“如此說來,玲當真未曾傷害過他人?”無夢將珠子舉向陽光,仔細端詳。
“道理固然如此,但我也未曾求證過。”段屹然接過妖丹,放入乾坤袋中。
“玲還能甦醒過來嗎?”無夢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滿懷期待地望著段屹然。
段屹然被那熾熱的目光看得心亂如麻,慌忙別過頭去,說道:“不敢斷言,或許精心調養,尚有甦醒的可能吧。”無夢原本沉悶的心情霎時煙消雲散,整個人變得輕鬆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