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琰朗救了莫如楓,自已卻被醉漢捅了一刀,上了社會新聞。
莫靖遠這個人,雖然刻薄寡恩,但是外在的形象還是很在意的。
他的兒子被人救了,這個恩自然是要報的。
因此,在媒體面前,他做足了知恩圖報的姿態。
給齊琰朗以最好的治療,
並且在得知齊琰朗正失業在家時,
特意聘請他到莫氏的資訊工程部上班,
還替他墊付了齊母的醫療費用。
起初齊琰朗並不知道莫靖遠的真面目,對他感恩戴德,此後更是忠心耿耿。
他工作上也確實有些能力,逐漸得到了莫靖遠的信任,不久便成為莫靖遠的心腹。
但他一向耿直,後來接觸的內幕多了,才漸漸離心。
這輩子,莫如初先下手為強,早早將人拉進了自已的陣營。
她會透過他,得到莫靖遠的犯罪證據,
或者是,透過他,製造犯罪的機會,引莫靖遠入彀。
莫如初相信,這一輩子有自已,有魏晨東他們在公司裡,
齊琰朗一定不會有事。
在經過一家高檔會所時,莫如初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好心情立刻蕩然無存。
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在這裡也能碰到季安安。
她暗暗啐了一口,準備繞過去。
然而已然遲了,季安安已經發現了她。
“喲,這是誰呀?不是如初姐姐嗎?
你怎麼知道今天晚上,我和沐晟哥哥要到金馬會所裡吃飯啊,
是沐晟哥哥告訴你的嗎?”
23歲的季安安,也是豪門出身。
她天生一副好相貌,但跟莫如初出塵的面容一比,卻不免粗糙了幾分。
她自已也知道這一點,因此,自幼便嫉恨莫如初。
每次見面,總免不得要刺上那麼幾句。
上輩子莫如初單蠢無比,聽不出來好賴話,還一直以為季安安是個好人。
直到把她和瞿沐晟捉姦在床,她才算知道自已有多麼的愚蠢。
現在的莫如初在聽到季安安這番話時,輕易便能分辨得出其中的惡意。
季安安,上輩子是瞿沐晟的小四吧?
莫如初笑得意味深長:
“季安安,瞿沐晟到底哪裡好呀,
我勸你,就算是餓了,也不要飢不擇食,還是吃點好的吧。”
季安安瞬間色變,旋即一股委屈之色浮上臉來:
“如初姐姐,你說什麼餓不餓的,我聽不懂。
你是生氣了嗎?
對不起!其實我不想來的。
可是沐晟哥哥一定要叫我來陪他吃飯。
我知道,其實你才是他的未婚妻,我不該來的,
我這就離開好嗎?”
瞧這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兒,演得可真好,是個男人怕都得心軟吧。
季安安這麼一演,莫如初便知道,瞿沐晟必然就在身旁兩米以內了。
果然,季安安話音一落,瞿沐晟的聲音便響在了耳側。
“莫如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跟蹤我!”
瞿沐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此刻正站在莫如初的身邊,靠得很近。
噴吐出來的氣息掃在莫如初的臉頰上,讓莫如初覺得很有些噁心。
但是會所前的人來來往往,她不想上明天的社會新聞。
只能勉強按捺住打人的衝動,往旁邊讓了一步。
“安安,你先進去,我有話對她說。”瞿沐晟對站在對面的季安安說道。
季安安極其乖巧地答應了一聲,說道:
“知道了沐晟哥哥。
如初姐姐很生氣,她誤會我們了。
你跟如初姐姐好好解釋解釋哦。”
說完便往會所裡去了。
瞿沐晟上前一步轉了個方向,與莫如初面對面站著,
微低下頭,滿臉不耐煩,壓低聲音道:
“莫如初,你上次拒婚,還威脅我,果然是欲擒故縱。”
他冷冷一笑,“哼,不過算了,我懶得與你計較。
你明天和你叔叔在地皮轉讓協議上籤了字,
我可以和你再去一次民政局登記結婚。
還有,我跟季安安是清白的,只是吃個飯而已。
請你不要再搞跟蹤這一套,讓人噁心。”
莫如初的拳頭都硬了。
“瞿沐晟,到底是誰給你的臉啊!
那天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今天是我晦氣,竟然遇到你們。
你跟與季安安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感興趣,
只是可惜了你的白月光呀。
不知道她是不是清楚你的私生活這麼精彩呢。”
瞿沐晟生氣了:“我跟齊安安之間是清白的,請你不要胡說八道,
也不準再跟蹤了。
對了,上次你拒婚,我母親非常生氣。
你還想進瞿家家門的話,麻煩你挑個日子,去跟她當面道歉。
我母親氣消了,我才會跟你結婚。”
莫如初冷笑,心想:其實偶爾上個社會新聞也挺好的。
她忽然上前一步,與瞿沐晟靠得極近。
“你想幹什麼?請你自重一點。”瞿沐晟眼底的厭惡與輕蔑之色毫無掩飾。
正準備後退一步,拉開與莫如初的距離,
突然右腳背一陣劇痛襲來,他還來不及痛撥出聲,
耳邊響起莫如充滿威脅的聲音:
“敢出聲,我就叫‘非禮’!”
瞿沐晟喉嚨一梗,硬是將那一絲痛呼壓在了嗓子眼裡。
此時,在外人眼中,兩人之間毫無間隙,耳鬢廝磨,
好像是一對親熱相擁的戀愛中的男女。
其實走近了便會發現,瞿沐晟面色猙獰,渾身都痛得發抖。
因為莫如初左腳的那尖細的鞋跟,正死死地釘在瞿沐晟的右腳背上。
瞿沐晟咬牙切齒:“你!你這個毒婦!快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此刻在大庭廣眾之下,
顧忌著莫如初一旦亂嚷,自已渾身是嘴怕也是說不清楚,
他只能忍著,他不能成為上流圈子內的笑話。
莫如初則笑得春風拂面。
左腳腳跟又在瞿沐晟右腳上用力碾了那麼一碾,
瞿沐晟終於疼得悶哼出聲,莫如初這才收回了腳。
看著瞿沐晟那已經疼得變形的臉,莫如初略微解了氣。
“瞿沐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的最自大,最無恥的男人。
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這世界上,哪怕只剩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你識相一點,別再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