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學自以為 聰明,想要透過拖延時間的方式來逃避前往北元的命運,但他卻低估了沈飛的智慧和決心。
如今他這一招拖延之計不僅未能奏效,反而讓自已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沈飛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原本並不想將孔希學逼到絕境,畢竟孔家世代為儒,有著極高的聲望和地位。
但孔希學自已卻不珍惜這份榮譽和地位,一再做出錯誤的決定和選擇。
如今他病倒在床,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不過沈飛也清楚,這一切並不是結束。
他還需要繼續佈局謀劃,確保自已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在這個熙熙攘攘的世間,沈飛彷彿一位獨行俠,獨立於人群之外。
他深知,那些所謂的對手,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盤棋局中的棋子,他們的出現,於他而言,只是增添了幾分乏味和厭惡。
“既然你們如此不自量力,那就讓我親自送你們出局吧。”
沈飛淡淡自語,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
他輕輕落下最後一顆白子,棋盤上原本囂張跋扈的黑龍瞬間被斬斷,白子大獲全勝,象徵著他的勝利和對手的敗北。
而在狀元客棧,儒生們從國子監的深牆大院中走出,匯聚於此。
他們臉上的神情各異,有的凝重而悲慼,有的則鬥志昂揚。
“衍聖公為了我們的安危,不惜以身犯險,難道我們就只能袖手旁觀嗎?”
一名儒生憤憤不平地說道。
“皇上的旨意難以違抗,衍聖公若是不答應,我們這些人恐怕都難以保全性命。”
另一位儒生無奈地嘆息。
“我恨不得能隨衍聖公一同前往北元,為他分擔風險!”
又有人激動地揮舞著手臂。
“衍聖公待我們如同手足,如今他面臨困境,我們豈能坐視不理?”
眾儒生紛紛表示要為衍聖公做些什麼。
“對!我們必須行動起來!”
幾位儒生振臂高呼,他們的聲音充滿了義憤和決心。
周圍的儒生們被這股情緒所感染,紛紛表示支援。
然而,也有一些儒生卻持有不同的看法。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我們讀聖賢書,就是為了追求這些崇高的品質。
衍聖公此行,正是為了天下大義!”
一名儒生慷慨激昂地說道。
“衍聖公是孔氏後人,他有著聖人的風範。
昔日孔聖周遊列國,病痛也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如今衍聖公雖然身體不適,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堅持前往北元的!”
另一位儒生堅定地說道。
“他一定會為了天下蒼生,捨生取義,捨生成仁!”
眾儒生紛紛表示贊同和支援。
他們的聲音在客棧中迴盪,彷彿一股洪流般洶湧澎湃。
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訊息打破了眾人的議論。
“國子監的同學剛剛傳來訊息,說衍聖公因為身體不適,恐怕無法前往北元了!”
一名儒生急匆匆地衝進人群,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原本還沉浸在激昂情緒中的儒生們頓時愣住了。
他們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嗎?那太好了!”
剛才還滿臉悲慼的儒生們頓時喜出望外,他們歡呼著、雀躍著,彷彿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哈哈哈!天意如此啊!衍聖公有上蒼保佑!”
有人大聲笑道。
然而,那些鬥志昂揚的儒生們卻並不同意這個看法。
“衍聖公是聖人之後,他有著堅定的信念和決心。”
他們堅定地說道,“即使身體有恙,他也一定會堅持前往北元的。
我們要相信他!”
“對!我們要相信衍聖公!”
他們的聲音再次在客棧中迴盪起來,充滿了對衍聖公的信任和期待。
而在國子監的深處,孔希學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而憔悴。
他穿著單薄的白色衣裳,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卻依然無法抵擋寒冷的侵襲。
他嘴唇青紫,渾身打著冷顫,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他讓人給自已澆了數十盆涼水。
如今天氣漸涼,即使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也難以承受這樣的寒冷。
而孔希學已經年邁體衰,如果不是為了拖延時間,他也不會採用這樣的苦肉計。
然而此刻聽著兄弟帶來的訊息,孔希學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不敢相信自已的計劃竟然被人知曉並傳播開來。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和威脅。
“他們真是這麼說的?”
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千真萬確。”
兄弟肯定地點了點頭。
孔希學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這個訊息是如何傳開的,也不知道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和詭計。
然而此刻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只能默默地祈禱著上蒼能夠保佑他度過這次危機。
“在眾人口中,我大哥已被尊為明聖,這稱號於我而言,既是榮耀,也是重壓。”
孔希的神色顯得異常沉重,言語間透露出幾分無奈與不滿。
他未曾料到,原本只是簡單的紛爭,竟會演變至如此地步,以至於他自已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如今算是自食其果了。”
孔希學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悔恨。
他深知,自已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因為自已的野心和自大所致。
“沈飛,你果然手段狠辣!”
孔希學緊鎖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在朝堂上借皇帝之手逼我,如今又利用天下儒生給我施加壓力。
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身敗名裂,才肯罷休?”
孔希學感到一陣無力,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絕望。
他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連嘶吼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
他那雙渾濁的雙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彷彿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悲哀。
“咳咳……”
孔希學突然咳嗽起來,他捂住嘴巴,努力壓抑著聲音的顫抖。
他坐在馬背上,臉色蒼白如紙,兩頰帶著病態的紅暈。
他的身體已經佝僂得不成樣子,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看到這一幕,前來送行的儒生們不禁落淚。
他們知道孔希學此去北元,凶多吉少。
但他們依然對他充滿了敬仰和尊重。
“先生,您放心去吧!”
一位儒生大聲說道,“我們會將您的事蹟著書立冊,留名青史!您是我們心中的楷模!”
“先生,您無愧於聖人教誨!”
另一位儒生補充道,“我們會永遠銘記您的教誨!”
“先生,我願與您一同前往北元!”
又有儒生激動地說道,“請帶上我吧!”
孔希學聽著這些呼聲,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已並不想去北元,但如今已經別無選擇。
他原本只是想利用這些儒生來壓制皇權,鞏固孔家的地位。
然而,他卻沒想到這些儒生會如此忠誠於他,甚至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他懊悔不已,懊悔自已為何要親自下場參與這場紛爭。
如果他當初能夠保持冷靜,將事情交給門生去處理,自已躲在幕後享受成果,或許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只能面對現實,接受命運的安排。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
他看向那些送行的儒生們,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他知道,這些儒生們對他的敬仰和尊重是真摯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已內心的掙扎和痛苦。
“諸位,我孔希學身為孔氏家主,有責任也有義務為天下蒼生謀求福祉。”
他緩緩地說道,“我雖不才,但絕不會放任天下再次動盪。
此去北元,我必將竭盡全力,保護大明將士的安危。
若是不幸失敗,我也會將他們的屍骨帶回故土。”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了一片掌聲和歡呼聲。
孔希學看著這些儒生們激動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在應天城的深邃天空下,孔希學攜帶著堅定的決心踏上了前往北元的征程。
他心中燃燒著一團火焰,那是對職責的堅守,對信念的執著。
他回首望去,對身後的人群輕聲說道:“此行北元,我將無畏無懼,無人能阻我前行。
諸位,你們無需跟隨,只需在應天城內勤學不輟,為江山社稷盡一份綿薄之力。”
孔希學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他深知,天下文人墨客肩負著傳承文化、輔佐君王的重任。
他鼓勵道:“這天下,不僅僅是武人的天下,更是我們文人的天下。
我們要用筆墨書寫歷史,用智慧守護國家。
你們止步吧,我將獨自面對前方的風雨。”
說完,孔希學轉身離去,身後跟著他的兄弟八人。
他們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愈發堅定。
然而,當孔希學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時,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陰冷。
沈飛,你既然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你散佈流言,逼我踏上這趟征程,我必將以行動證明你的計謀終將落空。
孔希學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他深知北元之行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但他更清楚自已此行的目的。
他並非真的想為北元帶去活人,而是要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向皇上和天下人證明自已的清白與忠誠。
他計劃在北元停留一個月,然後帶著一些屍體回到大明。
這樣一來,皇上和沈飛的計策都將落空,而他們也將自食其果。
在太子府邸內,朱標滿臉疑惑地向沈飛彙報了孔希學的近況。
他提到孔希學成了應天城熱議的焦點人物,但沈飛卻表現得毫不在意。
他品嚐著宮中的貢茶明前龍井,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
當朱標提到孔希學今日才離開應天府時,沈飛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也沒有意識到孔希學的真實意圖。
朱標見沈飛一無所知,心中越發迷茫。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先生,您真的不知道衍聖公為何抱病不起嗎?”
沈飛搖了搖頭,表示自已確實不知。
朱標只好繼續解釋:“父皇得知這個訊息後非常生氣,覺得衍聖公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欺瞞聖上。
他準備下旨強行將衍聖公送去北元。
但就在這時,天下儒生紛紛站出來為衍聖公辯護。
他們認為衍聖公有聖人之相,即使抱病也會親自出使北元。
這些儒生還給衍聖公冠上了明聖的稱號。”
聽完朱標的講述後,沈飛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他意識到孔希學此去北元並非簡單的執行任務那麼簡單,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用意。
他開始思考如何應對這一變化莫測的局面……
在應天城中,一股風潮悄然興起,將衍聖公孔希學推至了風口浪尖。
人們紛紛傳頌,稱他為大明的聖人,他的存在彷彿能為大明換來十五萬將士的平安歸來。
這一訊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使得全城百姓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了這位衍聖公身上。
原本,孔希學或許還在猶豫是否要踏上這條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北元之路。
然而,隨著輿論的浪潮,他感受到了來自全城百姓的期待與壓力,即便他心中有著萬般不願,此刻也不得不踏上征程。
今日清晨,孔希學坐在馬車中,身旁是他的八個兄弟,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駛向北元。
馬車漸行漸遠,應天城外卻聚集了數千儒生,他們手持書卷,高聲誦讀,為衍聖公送行。
那場面之壯觀,彷彿一支得勝歸來的大軍,氣勢磅礴,震撼人心。
朱標剛從送行的現場回來,他見到沈飛時,臉上帶著幾分困惑與不解。
他本以為沈飛會對此事有所反應,畢竟這是關乎大明十五萬將士生死的大事。
然而,他卻發現沈飛始終保持著一種極其淡定的態度,彷彿對這一切並不在意。
“先生,這件事兒您真的沒有給孔希學設計下套嗎?”
朱標終於忍不住問道,“我怎麼覺得那些儒生的反應不對勁呢?”
沈飛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深深地看了朱標一眼,緩緩說道:“衍聖公是天下儒生的楷模,他有著聖人的品質與胸懷。
我怎敢設計他呢?這一切都是他自已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