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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共舞

宴會在迎賓後正式開始,作為承辦者的沙菲克老先生站上高階,向各位隆重介紹了他的孫女赫蒂·雷奧·羅倫茲·尼古拉斯·迪特瑪·馬裡厄斯·亨利埃塔·沙菲克,併為她帶上新的沙菲克家族徽章,這意味著她和蒂普頓擁有同等繼承權以及祖父母名下私人財產的所有權。

權力、財富讓這枚斜下角刻有赫蒂名字的新族徽輕而易舉的戰勝了流光溢彩的珍珠藍長禮裙、戰勝了定製款深藍寶石項鍊,甚至可以戰勝赫蒂所擁有的全部物品,它是多麼的迷人。

赫蒂承受著這份沉甸甸的重量,跟隨父親阿爾維斯跳了今天的第一支舞。

跳舞是宴會必不可缺的部分,不管是快節奏、慢節奏,人們願意跟隨音樂去享受跳舞的過程,當然享受是一方面,這些擁有頭銜的成年人們更看重目的,可以在音樂構造的虛假世界裡進行一些近距離社交,或許一支舞能促成一筆生意,或許促成點別的。

在心照不宣下,越來越多的人相攜進入舞池,當舒緩的撒克遜舞曲響起,赫蒂看到剛跟塞爾溫舅舅分開的母親莉拉,為逃離繁瑣無味的說教,她將儼然代入舞蹈老師身份的阿爾維斯推向莉拉,並在拒絕幾個同齡男生的邀請後,去了長廊的休息區,那裡有美味的小蛋糕和舒適的皮質沙發,而且通常沒什麼人,喜歡獨來獨往的西奧多除外。

簡單打了聲招呼,赫蒂和西奧多就像不在同一空間的兩個人般沒有任何交流,兩人各佔一邊,赫蒂慢慢品嚐著草莓慕斯小蛋糕,西奧多的視線全部投在書上,安靜的如同走廊上掛著的名畫,標題叫《讀書的燕尾服紳士和吃蛋糕的德國淑女》。

“嘿,小壽星,被我抓到躲到這裡偷懶了吧。”蒂普頓的手拍在赫蒂的肩膀上,臉上掛著一副“就知道你會在這裡躲懶”的表情。

“你不是在跟羅莎的表姐跳舞嗎?”赫蒂沒放下手中的盤子,她一邊問一邊繼續對付著盤裡的牛奶布丁。

“一兩支足夠了。”蒂普頓坐到沙發扶手上,身子半倚在赫蒂胳膊上,說實話,他不怎麼喜歡羅莎的那位表姐,說話囉裡吧嗦的,話裡話外還都在暴露羅莎的缺點。

瞥見蒂普頓不想談及的眼神,赫蒂心知肚明:“所以,你也是來躲清閒的。”說完還抿嘴偷笑一下,剛好今晚要給羅莎寫回信欸。

蒂普頓當然沒錯過妹妹眼底的笑意,他瞄了眼專注看書的西奧多,然後趴在赫蒂耳邊小聲說:“怎麼,爸爸不讓你跟你的小舞伴跳舞了?”

“我又不是你,哪來得小舞伴。。”赫蒂無語,大男生怎麼也這般八卦,嘖,她才該上二年級好嘛。

兄妹倆打了會嘴仗的功夫,家養小精靈吉利就憑空出現,他發出尖銳的聲音,向兩位消失有段時間的小主人傳達來自主人的命令。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蒂普頓平和的朝吉利點頭,然後對著整理裙襬的赫蒂說:“走吧,小壽星,愉快的偷懶時間結束。”

“好的。”

說話間,兄妹二人都站起身,赫蒂看了眼還在看書的西奧多,蒂普頓會意主動詢問:“要一起過去嗎,西奧多?”

被邀請的清冷男孩西奧多點頭,“謝謝,請稍等。”然後微笑著將書籍收到禮服內層的微型伸縮袋裡。

三人並肩同行,蒂普頓走在中間,與身旁的西奧多攀談起剛才他閱讀的書籍,赫蒂跟在另一側默默聽著,心裡有點小驕傲,看,她哥哥就是這般學識淵博之人,西奧多也難得露出真實的微笑。

回到阿爾維斯身邊沒多久,德拉科便在盧修斯的注視下向赫蒂伸出手:“赫蒂,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去吧,寶貝兒。”在赫蒂看過來時,莉拉悄悄擰了阿爾維斯的胳膊,並替這位努力做表情管理的父親應下。

得到母親許可,赫蒂回以屈膝:“我的榮幸。”於是,小馬爾福先生牽著沙菲克小姐滑入舞池。

這是一首德國傳統的Walzl,曲調旋律優美抒情,身體自然貼近,由男伴主導轉度,女伴隨之配合,非常適合情侶共舞。

“剛去哪了,怎麼沒看到你。”德拉科扶著赫蒂的腰左轉,氣息噴灑在赫蒂右臉上。

赫蒂往左邊躲了躲:“剛才有些餓,去吃了點蛋糕。”

“嗯。”德拉科胡亂點頭,舞步進行到康德拉交換,不知不覺他們已站在了水晶燈下,打磨過的天然水晶折射出迷人的光芒,雙目對視,瞳孔被彼此身影塞滿,瞬間給予鉑金小龍衝破猶豫的勇氣。

德拉科裝作隨意的問出憋了快十分鐘的問題:“所以你和西奧多是在那裡碰見的嗎。”說完又覺不妥,繼續描補:“哦,我本來打算找他聊一下斯內普教授佈置的魔藥作業。”

“嗯,他一直在休息區看書。”赫蒂不鹹不淡的彙報了西奧多的行蹤,然後抓住了另一個重點:斯內普教授的魔藥作業,哦,感謝梅林,感謝愛辦生日宴的祖父!!她的暑假作業就差一篇魔藥論文了,德拉科擅長魔藥學,諾特家族又是做魔藥生意的,這兩人魔藥熬的都很好,哎呀,這麼好的學習機會怎麼能少得了她呢。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聊?”赫蒂笑得開心,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就差把“帶上我”三個大字寫到臉上了。

額,德拉科喜惱參半,突然覺得那頂破爛帽子的決定好像有些道理,灰藍色眼睛被盯的有些發藍,一條小龍在心底翻滾著咆哮著,就是無法拒絕,小馬爾福先生第一次學會妥協:“跳完這支舞后。”

“哦,小馬爾福先生,您真是位好心腸、紳士、優雅的先生,您的父親一定為有這樣一位優秀的兒子感到驕傲。”赫蒂不留餘力的拍著德拉科的馬屁,同時也改變了以往對舞蹈社交的冷漠態度。

“多謝沙菲克小姐誇獎。”說完,德拉科的眼睛更藍了,他扯起嘴角,髮梢在燈光下顯得金晃晃的,顯然這通彩虹屁拍對了地方,他很受用。

對於赫蒂和德拉科隨著舞步交談甚歡的場面,兩位父親的反應完全不同,盧修斯樂見其成,朝德拉科發出讚賞的目光,一旁的阿爾維斯在莉拉的強行介入下,堪堪維持面無表情的狀態,但是沒了笑意的銀髮金眸叫人有些發怵。

最後,關於魔藥論文的討論並沒有進行,德拉科讓貓頭鷹送來的信件還是幫助赫蒂完成作業。

—德拉科隨筆日記—

一支舞的時間太短了,沒來得及問赫蒂為什麼假期不給我寫信,明明潘西和達芙妮她們都有;還有為什麼不帶我新送的手鍊,馬爾福族徽已經換成沙菲克族徽了。

最後,她的名字有點長但還不錯的,舞跳的也沒那麼糟糕,就是缺乏練習,看在蒂普頓的面子上,我可以在這方面幫助她,前提是要時刻嘴甜一點,就像今天一樣。好吧,但是,這些話我並不打算說,我甚至後悔答應她討論魔藥論文的事,這本來就是個藉口,現在我不得不寫封信救救那位小姐的論文…全當保護斯內普教授的眼睛。

剛才父親告訴我,我今天的表現很好,他看起來挺高興,儘管我並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但看樣子是件好事,但願父親能忘掉期末考試,下學年我一定會考第一,絕不給那個格蘭芬多的麻瓜種機會,走著瞧吧。

從沙菲克莊園可以看出,德國是個不錯的國家,香腸很美味,下次有機會再來。

8月25日

—赫蒂日記—

8.27 晴

還有四天就開學了,我和蒂普頓都有些難過,我們承認霍格沃茨是個很棒的學校,但假期好像更有魅力,媽媽說我們這是得了一種叫開學綜合症的疾病,等到了學校自然會痊癒,我從沒聽過這種古怪的疾病,但幸好不用喝魔藥湯劑,媽媽每回熬的藥劑實在太苦了。

辦宴會真的很累人,連續休息了兩天,不過現在覺得也沒什麼不好,感謝舞蹈社交讓我完成了魔藥作業,哥哥說的有點道理,德拉科好像真的挺樂於助人的,雖然寫信風格還是跟他本人一樣毒舌,但他的思路很清晰,真才實學幫助我很多,我開始反思是否真的對他有些偏見。

最近在看《傲慢與偏見》,是莉莎送的生日禮物,她說她和她媽媽一起挑的,覺得我會喜歡,我確實很喜歡,記得莉莎曾說她的媽媽是麻瓜界小有名氣的作家,很期待杜平夫人的書籍。

摘錄其中我最喜歡的句子:Stolz ist meistens nichts anderes als unsere eigene Einschätzung von uns selbst, während Eitelkeit beinhaltet, was wir hoffen, dass andere von uns denken.(驕傲多半不外乎是我們對我們自己的估價,虛榮卻牽涉到我們希望別人對我們的看法。)

晚安,我的小日記本。

—一丟丟小劇場—

阿爾維斯:不想讓我的小飛馬跟他跳舞!我要拒絕!

莉拉:哦,阿爾,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干涉赫蒂跳舞,也不能做她一輩子的舞伴。

阿爾維斯:我能!

莉拉:…..

阿爾維斯:可惡可惡,他們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阿爾維斯:那個馬爾福家的壞小子到底說了些什麼。

莉拉:放輕鬆,親愛的,他們是同學,有很多話題能聊。

阿爾維斯:shit,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結束!!!

莉拉:…..注意言辭,沙菲克先生….

無錯書吧

赫蒂:爸爸我跟德拉科他們說好了,要討論斯內普教授佈置的魔藥論文。

阿爾維斯:跟德拉科?哦,你不能去,我好像看到你祖父在找你,至於魔藥論文,我讓蒂普頓幫助你。

莉拉:…..(努力剋制️)

沙菲克老先生: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事?

蒂普頓:please,我也有一篇魔藥研究論文沒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