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賺了一百元,這筆收入幾乎可以滿足祁玄兩個月的工資。
看來明天的生活又能稍微改善一下,真爽!
祁玄滿心舒暢,甜美入夢。
...
然而,在秦淮茹的家中,一片混亂如沸粥般。
賈東旭因秦淮茹的兩個耳光,憤怒得差點昏厥過去。
這個賈東旭真是個怪胎,即使癱瘓了,脾氣卻大得驚人。
他把床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丟到地上,還不解氣,接著在床上撒潑,有意噁心秦淮茹。
此外,他的咒罵聲猶如連珠炮般不斷,直到天亮他才罵累了,沉沉入睡,真是”
可愛”
至極!
此刻,秦淮茹帶著兩個黑眼圈,強忍著打架般的眼皮和被一個大媽拉扯頭髮的痛苦,掙扎著起床做飯。
家裡早已斷糧,她艱難地用瓢颳了十幾遍缸底,才刮出半碗麵。
用這半碗麵,她煮了一大鍋稀粥。
秦淮茹一邊品嚐著淡而無味的粥,一邊忍受著睏倦、痛苦和整夜的侮辱。
內心深處,她感到無比失落。
“啪嗒!”
兩行熱淚滑落碗中,讓寡淡的粥多了幾分鹹味。
嚐了一口自已的眼淚,她心如刀絞。
“嗚!!!”
秦淮茹再也無法抑制情緒,號啕大哭!
遺憾與後悔在她心情最低落時襲來,她懊悔不已,思緒如潮水般湧動,令她心如滴血。
“我秦淮茹的人生為何如此苦澀?”
“我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深淵?”
“都怪我識人不清,選錯了人!”
後悔過後,她開始設想如果當初選擇的是祁玄,那些錯過的機會又會怎樣。
“如果當初我選擇祁玄,就算不能每餐大魚大肉,也不會餓成這樣吧?”
“如果我選擇祁玄,就算沒有甜言蜜語,也不至於被如此頻繁地責罵吧?”
“如果我選擇祁玄,至少我能安穩地睡個好覺吧?”
“如果我選擇祁玄,或許我就不會這麼傷心哭泣了吧?”
種種假設像電影快進般在秦淮茹腦中閃過。
如果她的悔恨能化為水,那麼現在她內心的悔恨之海足以淹沒大地。
流盡淚水後,秦淮茹拭去淚水,還是要去上班。
接下來的日子,她將面對一天又一天的疲憊,還得提防晚上可能再次遭受賈東旭的責罵。
秦淮茹第二次萌生了輕生的念頭,她突然想一頭撞向牆壁,徹底解脫。
...
祁玄推著車出門,對秦淮茹的遭遇視若無睹。
他依然無視秦淮茹的主動問候,自顧自地推著腳踏車走出院子,瀟灑地騎遠了。
開玩笑,別以為他不知道秦淮茹心中的苦澀與失落。
即便知道,祁玄也不會對她有任何憐憫。
別忘了,秦淮茹曾試圖利用內衣庫事件陷害他,這可不是普通的閒言碎語那麼簡單。
一旦這個罪名坐實,祁玄面臨的可能不僅僅是鬥爭,名聲也可能隨之掃地。
在這個時代,一個人的名譽分量極重。
就像二爺,昨晚看似 ** 平息,但全場的人對他都流露出輕蔑的目光。
早晨上班途中,無論二爺與誰打招呼,旁人都會扭過頭去,不願回應。
誰願意跟一個”
疑似變態”
多交談呢?
到了工廠,二爺的事情更是迅速傳開,無論哪個年代,這類敏感話題傳播速度驚人。
短短一個上午,關於二爺”
竊取秦淮茹內衣庫”
的流言已經傳遍了整個廠子。
無論是鉗工、焊工,還是磨工、車工……他們都在熱議此事。
二爺走到哪兒,都會引來指指點點。
“今天是我們廠舉行八號車間副主任選舉的日子,這是候選人名單。”
副廠長李廠長逐一念出:“吳鏽博、劉海中、張開放……”
接著,他說:“這次投票,內部員工一人一票,各車間主任一人兩票,還有廠長特別推薦的‘創新先鋒’祁玄,一票相當於五票。
現在開始投票,誰先來?”
說完,李廠長環視眾人。
見大家沉默不語,他提議:“既然大家都不表態,那就請我們的‘創新先鋒’祁玄先談談你的看法吧?廠長很看重你,我也希望你能分享你的觀點,不必有所顧慮。”
此時,祁玄站了出來,直接開口:“好吧,那我就簡單說幾句。
我的話不多,只針對我熟悉的劉海中同志來說。”
這一席話剛出口,二爺劉海中心中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明眼人一看便知,祁玄提到自已絕非好事!
“我想大家都知道……”
祁玄微笑道,”
我和劉海中同住一個院子,按理說他的技術不錯,是七級工,符合擔任副主任的基礎條件。
然而……”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補充道:“但是,劉海中的人品有問題,所以我建議取消他的參選資格……”
聽到這話,副廠長李廠長大吃一驚:“取消資格?為什麼?”
刁愛民也跟著插嘴,詢問起今天的廠裡傳言。
“傳言?”
李副廠長今天來得較晚,一心忙於挑選副主任人選,確實沒太注意這些流言蜚語。
聽到此,其他幾位同事都笑了起來。
“沒錯,據說劉海中疑似偷了秦淮茹的內衣褲……”
焊接車間主任隨口透露了這個訊息。
李副廠長聞言一愣,驚呼:“真的嗎?!有這樣的事?!”
“沒有,李副廠長,我真的沒有……”
劉海中挺著肚子急忙解釋。
“我不是問你!”
聽到”
副”
字,李副廠長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我讓你說話了嗎?給我閉嘴!”
劉海中立刻噤聲……
“不管有沒有這回事,反正廠裡都在傳。”
一位磨工主任插了一句。
“確實,我們車間也聽說了。”
車工主任附和道。
看到大家一致的態度,李副廠長隨即決定:“好吧,這事兒確實是我疏忽了。
既然這樣,劉海中的參選資格就取消吧。
和子,多虧你提醒,否則他真當上副主任,我非被廠長罵死不可!我真的很感謝你的提醒。”
“不用客氣,這是我作為工人的責任。”
祁玄淡然道,目光轉向了劉海中……
“我沒有,李‘副!’廠長,我真冤枉啊……”
劉海中被祁玄挑釁的眼神激怒,叫喊道:“李副廠長,你別聽祁玄亂說,那都是傳言,全是傳言,李副……”
“滾開滾開滾開!”
李副廠長對”
副”
字愈發煩躁,立刻揮手:“來人,把他帶走!”
保衛科人員立刻上前,將劉海中拖了出去。
祁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想升職?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這二桿子自已找事,祁玄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即使劉海中的資格沒有被取消,祁玄也會投五張反對票,毫不留情地針對他,再加上刁愛民的兩票,確保劉海中晉升無望!
不然一旦讓他上去了,指不定又會趾高氣揚。
既然你自已挑起爭端,那咱們就較量一番!
祁玄根本不信劉海中這點芝麻綠豆的腦袋,能掀起多大風浪。
……
回到工作崗位上,劉海中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他越想越憤怒,但找不到發洩的物件。
最終,他找到秦淮茹,質問道:“秦淮茹,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得賠償我的損失!”
“什麼損失?”
秦淮茹勉強睜開眼睛反問。”
“一百元錢!還有一巴掌!”
劉海中喘息著說,”
還有我差點到手的副主任職位!全都被你毀了,你必須賠償!”
“因為是我?”
秦淮茹當然不敢承認,質問道:“那一百元是你給和子的,打你的人也是和子。
我壓根不知道副主任的事,跟你無關,二大爺,你不要血口噴人!”
“嘿嘿,是你親口說親眼看見祁玄拿了你的內衣內褲,如果你不是說得那麼肯定,我會有意與他爭執嗎?”
劉海中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憤怒。
一聽這話,秦淮茹心中頓時感到愧疚... 她根本沒有親眼看到祁玄拿走衣物,而是親手將它們送到他家的。
她意識到,如果事情曝光,她會因誣陷而惹上麻煩,這可不是小罪過。
昨晚回家後,秦淮茹便梳理了整件事情。
起初支援二叔,只是出於他們曾並肩作戰的習慣,並非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仔細想想,她明白自已犯了個錯誤,不該站出來為二叔辯護,否則只會讓人誤會他們之間有所牽扯。
秦淮茹當然不願自取其辱,所以一口咬定衣物是被一個”
變態”
偷走的,至於這變態是誰,大家心中自有判斷。
面對二叔的質問,她為了避免嫌疑,自然將矛頭指向他。
在祁玄的事情無疾而終後,秦淮茹首先考慮的是自我保護。
她立刻回應道:
“二叔,你在說什麼啊?”
“我只是說親眼見到了,還以為是盒子,沒想到是你拿的呀。”
“我已經很寬容沒把你告到廠裡,你還好意思來找我質問?”
“你想把事情鬧大嗎?”
“你若真要鬧,我們現在就去找廠領導,公開處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劉海中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此事目前還是流言蜚語階段,一旦公開處理,後果不堪設想。
劉海中氣得轉身離開,強忍心中的怒火。
秦淮茹同樣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