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我能跟你們一起吃燒烤嗎?”
張欣雨走了上來,俏生生地說道。
眾人看了看張毅,眼睛都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西海張家這是要站隊了嗎?
他們對葉清歌就這麼自信?
這幾乎已經是一個死局,想要把這盤棋活過來,一個張家只怕遠遠不夠,哪怕是西海所有家族加起來,只怕也不會。
這樣的局勢已經不僅僅是財力能夠左右得了的。
張家這是在找死嗎?
“來我這邊坐!”
李安然微微一笑。
李婉跟洛青竹也朝張欣雨點點頭。
他們現在的確需要強大援軍的加入。
“等等!”
葉清歌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葉大哥,不會這麼小氣吧?”
張欣雨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葉清歌。
“張小姐,驀然站隊,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父親的意思?亦或者是你們張家的意思?”
葉清歌眼皮微微一抬,眼中露出淡漠之色。
他的話,立刻引來一陣陣騷動。
眾人看了看張毅,又看了看張欣雨。
“說與不說,其實都是一個錯,我說我仰慕葉大哥,你肯定會說不用仰慕,亦或者直接選擇無視,我說我代表的是張家,葉大哥肯定覺得我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萬般無聊。”
張欣雨臉上露出笑意,“我來,只是純粹想跟葉大哥交個朋友,跟三位姐姐交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之前我想了很久,總不知道什麼時候合是開口,我想我不能再等下去。”
“你不怕死?”
葉清歌眼睛一眯。
“每個人都會死,赤裸裸地來,也會赤裸裸地走,就算真的害怕,有用嗎?我已經走出來,就算我擔心,就算我再恐懼,能改變什麼嗎?”
張欣雨笑道,“葉大哥,是一種有智慧的人,何必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倒很純粹,請坐吧!”
葉清歌掃了張毅一眼,後者根本就沒看他。
“葉大哥不用看我父親,這是我的決定,我是個成年人,有權決定自己的選擇,也有能力對自己負責,我只是我,而不是張家,我只想跟你們交朋友。”
張欣雨找了個凳子,坐在李安然的身邊。
“這是清歌種的茶,你嚐嚐!”
李安然給張欣雨倒了一杯酒。
“這不是酒嗎?”
張欣雨小臉露出一絲為難。
“親戚來了?”
李婉笑道。
“那倒不是,我沒喝過酒!”
張欣雨咬了咬嘴唇,臉色通紅,“我爸喝酒,容易誤事。”
說到這裡,她突然才意識到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的是我自己……。”
估計是越解釋越黑,她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不必解釋,很多時候,一個人最真,也是最難得。”
葉清歌笑道。
“謝謝葉大哥,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了。”
張欣雨的眼睛很漂亮,笑起來的時候,彎成了月牙,再加上她身上溫婉柔弱的氣質,的確讓很多男人挺不住。
“?”
葉清歌微微一愣。
“我跟你應該同歲,其實我們是同一屆的同學。”
張欣雨眼中露出一絲追憶,更多的是仰慕。
“同屆的?”
葉清歌的眼神微微一黯,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件事,他的人生也不會發生改變,他應該還在某個大學讀書。
很多時候,命運的齒輪,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
“其實我在初中的時候,就認識葉大哥。”
“初中?”
“嗯嗯,那個時候你一直都是我們的榜樣,你一直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你意氣風發,指點江山,你可以在考場上,揮斥方遒,下筆如神;你可以在球場上,揮汗如雨,所向披靡;你可以在辯論賽場上,出口成章,以機智、智慧、淵博的知識面,贏得一陣陣響聲。”
張欣雨眼中異彩連連,“在我的印象中,你從來都不曾失敗,也從不言敗,你就像一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
“可我還是失敗了。”
葉清歌搖頭苦笑。
“人生何處不是遺憾,不遺憾,就不是人生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忘記過去,重新開始,讓每一天,每一秒都充斥著意義,不辜負身邊的人,不辜負愛自己的人,也不辜負自己愛的人。”
張欣雨笑道,“逝去的就讓它逝去,雖然不甘心,雖然傷心,可又有什麼值得去留戀的呢?”
張欣雨的話,很通俗,也很透徹。
三女都沉默下來。
“看來張小姐也是有一個有故事的人。”
葉清歌目光深邃無比,將滿滿的一杯酒一口喝下去。
三女也同樣舉杯,喝盡杯中美酒。
“都說杜康可以解愁,我看看。”
張欣雨也拿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俏臉瞬間就通紅一片。
她吐了吐可愛的舌頭,“這酒好辣……。”
夜已深。
冬天飛雪的日子已經不遠矣。
深夜有些冷。
眾人也開始離去。
他們覺得今晚已經沒什麼好事了。
各大家族的人也相繼離去。
稀稀落落。
中醫館外,幾乎再也看不到什麼人。
張毅也回去了。
張欣雨卻留下來。
瞎半仙盤坐在地上,如同老僧入定。
葉清歌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李安然的身上。
“怕嗎?”
“不怕,因為你在。”
“嗯!”
葉清歌站了起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嗎?”
遠處一個白衣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她揹著一柄劍,三千銀絲散落在雙肩上。
她戴著面具,一步一步走來。
如同一個凡人,又像是一位謫仙,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
她的腰很細,身材婀娜多姿而高挑。
“葉清歌,你完了!”
古向德、金一針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們飢腸轆轆,恨不得直接弄死葉清歌。
除了李安然神色平靜,三女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她們知道下面意味著什麼。
“你不該來的!”
葉清歌聲音清朗。
“可我還是來了。”
女子的聲音動聽,如同天籟。
“喝酒嗎?”
葉清歌手掌一抬,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掌心洶湧而出。
一罈酒飛躍而起,朝著女子飛去。
女子修長的鞭腿一抬,將那壇酒接住。
屈指一點,罈子破開一個小洞。
美酒從天上傾瀉而下。
女子張口如同鯨魚吸水,將一罈美酒一飲而盡。
“好酒!”
女子將罈子踢飛,罈子碎裂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