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收拾完東西,開始躺在床上,做卷腹,其實當時的她也不知道自已做的啥,在曹猛的健身房,看見其他會員做過,她照貓畫虎,動了起來。
吃得太多了吧,剛做幾個,江悅的肚子一陣陣難受,她揉了揉肚子,只好停下這個動作,又開始做深蹲,體重太高了,才沒蹲幾個,說是蹲,其實也就是微蹲,肚子上的肉,根本就不允許她把動作做到位。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她想起了最難受的運動,跳繩。這裡沒有跳繩,再說 就是有,窩棚的高度也不允許她跳繩。
乾脆徒手跳吧,她嘗試著10下,30下,50下……還不到100下,已經累得一身的臭汗,只剩下大口喘氣了。
哎,長胖容易,減肥難上天。
枕著海浪睡了一夜,江悅這一覺睡得很香,第二天起來,渾身痠痛,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是運動了。江悅找來筆和紙,開始記錄:運動第一日。
既然想好了要運動,還等什麼呢。她煮了兩個雞蛋,雞蛋含有蛋白質,適合運動吃。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太陽的照射,大海又是另一副面容,沉鬱中蘊含著某種莫名的力量。
江悅在沙灘上開始嘗試能想到的各種運動,跑、跳、卷腹,卷腹、剪刀腿……也不管了,反正一身的肉,能想起啥就做啥。要想瘦,也容易,管住嘴,邁開腿。
在這座島上,想吃肉,只有海鮮,還要自已動手,才能管夠。至於邁開腿,一天的時間這麼長,除了看書、瞎轉悠,看看有沒有船隻經過,剩下的時間實在太充裕了,不運動還能幹什麼呢?
江悅的生活逐漸變得規律起來,什麼時候去海邊撈魚,抓蝦和螃蟹,什麼時間做飯,運動和看書,看似隨心所欲,實際上都是生物鐘在指引。
肚子餓了,就做飯吃,看書累了,就運動,困了,倒頭就睡。沒有手機、電視,不接觸任何電子產品,沒有各種資訊的轟炸,耳邊清靜了,心裡清空了,每天聽著海浪時大時小的沖刷聲,安然入睡。
江悅第一次獨自待在一個孤島上,從一開始的害怕,怕遇到什麼動物,傷害自已,經過幾天的觀察,她一點都不害怕了,那些水鳥,只是遠遠地望向這裡,一般不會靠近窩棚。這些生物比起人來,要友善得多,或許只有人類,才會為了某種利益,剝奪他人的生命。
真是不能想,一想到那件事,就不由得想起霍思霆,除了長了一個好面相,一無是處的男人,就這樣餵了魚,命也沒比自已這樣一個窮鬼,醜鬼,好到哪裡去。
只是可惜了那萬貫家財,連個繼承人都沒有,以後給誰呀?
不對,可聽說霍思霆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難道這就是豪門恩怨,兄弟爭奪財產,後母謀財害命……
媽呀,越想越害怕。
可是不對啊,肖萍玫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指定幹不出這種事的。
也不知道這事發生幾天了,霍家可定亂了套,自已一個小保姆,走失,不見了,沒人會惦記,報個警,走個過場,象徵性地找找,到時候安一個啥罪名,事也就了結了。
至於爸媽和弟弟江寒,想想他們也不會找自已,出來了快一個月了,從來沒人給她打過電話,不對,好像江寒打過一個,問她要500塊錢,她只給了100,還被罵了一頓。
萬一呢,萬一他們想找她怎麼辦?手機沒了,就連她在幹什麼,在哪裡,他們統統不知道,真是亂套了。
江悅望著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常常會忍不住胡思亂想,一會兒擔心這個,一會兒又擔心那個。
江悅不知道自已會在島上待多久,她算計著吃用,這些食物和淡水,一定要用到有人來的那天。好幾天沒換洗衣物了,江悅睡下前,將身上的所有衣物,脫了個精光,丟進了水裡,洗了一遍,晾曬在外面的樹枝上,再不洗就臭了。
接著又從一個袋子裡,翻出來幾件男人的大體恤,選了一件薑黃的套在了身上。
還別說,還挺合適,當個超短裙還綽綽有餘,對於自已的體型,江悅向來有自知之明,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還略有寬鬆,看來窩棚的主人,一定是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別說其他的,光想想都有安全感。
如果說在島上還有什麼讓江悅受不了,除了無比想念青菜,就剩下忍受蚊蟲的叮咬了,海邊潮氣大,蚊子只只都是大塊頭,被它們盯上一口,很快就是一個大紅疙瘩。
裡裡外外翻遍了窩棚,江悅都沒有找到防蚊蟲的藥,這男人也有想不到位的時候,有治療感冒的,治療腹瀉的藥,就是一點對付蚊子的都沒有。可能那個男人一定是個糙漢子,皮糙肉厚的,蚊子奈何不了他。
就這樣,算上上島的那一天,也不過第三天,江悅每次在窩棚裡發現新的東西,都會在腦海裡不斷為窩棚的主人,補充畫像。
享受著陌生人的儲備物資,江悅越發期待見到那個人,她要好好謝謝他,間接救了她的命,要是沒有這個地方,江悅肯定撐不到這時候。
就這樣江悅在島上,過起了近乎原始狀態的生活,隨著對那本書的閱讀,運動成了每天的必修課。如果有鏡子就好了,她想看看自已,有沒有變化,是不是有了一點點的變化,跳繩的動作,速度、數量越來越多了,她能感覺到自已的呼吸越來越平穩。
如果能在島上完成減肥,哪怕減掉20斤,167厘米的身高,140多斤,也還行,壯一點,看上去應該不會很蠢。
日出日降,潮起潮落,不知道不覺,本子上的記錄,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眼看著窩棚裡的食物越來越少,江悅自覺地減少了攝入量,高強度,有持久的運動,加上少食,江悅真的瘦了!
她能感覺到身上的兩件衣服大了一個碼數,男人的T恤在她身上,在海風的吹拂下,搖來搖去。
這些天,她經歷了一次海上暴風雨,巨浪滔天,一聲聲怒吼,嘶鳴,夾雜著狂風暴雨,差點把窩棚掀翻了,就在江悅以為她要失去這個庇護所的時候,風停雨歇,一切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