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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一次仙魔大戰

突然出現在兩軍對壘的戰場上,令單千語有一瞬的恍惚,這個場景彷彿似曾相識。她心裡很難受,側目對凌宇說:“你不要命了麼?我們可以先治好你再回來!”

這輩子的他沒有男主光環,而且沒有劇情提要,她不敢保證他能活到最後。

“來不及,到時候你再回來魔界可能已經覆滅了。”凌宇冷靜分析,“千語,我知道你從來不是自私的人,你雖有自已的目標,但也會顧全大局。我不願你為了我放棄此生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魔族自魔王隕歿之後都在等著你迴歸,沒有擁戴其他魔王,他們是認可你、信賴你的。你不能辜負他們!”

你明知他們的存在只是戲中需要,除了你我,他們是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是高階生物安排的NPC。但這話單千語未曾說出口。

她環視一週,看到魔界眾生熱切期盼的眼神,他們發自肺腑的呼喊,魔王的記憶湧上心頭——他們是她的子民,她是他們的信仰,每一個魔,都曾與她出生入死並肩作戰。

從她自立為魔王始,他們一直追隨效忠,一點一點地幫她打下魔界全境。她認識他們每一張臉,叫得出他們每個魔的名字,她同他們一起分享過熱湯和烤肉,也分享過榮耀和傷痛。

往事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單千語的神色變了變,好像再不能把他們當成沒有感情的軀殼。

凌宇說得對,這是她的責任,她必須守護魔界!

魔界是他們的家!

涉我故土,全數誅滅!

她轉身對緊皺眉頭的讕清喊話:“無膽匪類,堂堂仙界至尊也學那宵小之輩搞偷襲?什麼破天尊,不過爾爾!我魔王單千語在此,迎戰!”

“別以為本座怕你!魔王早在兩千年前陣亡,你作為魔王轉世,只是繼承了部分力量,根本不是真正的魔王。”

“那些殺不死我的東西,永遠也殺我不死。”單千語的語氣非常鼓舞士氣,她每一次停頓都有魔為之搖旗吶喊,就像鐵粉對偶像瘋狂打call,相對,仙界眾人則噤聲,場面對比鮮明,眾仙家不免竊竊私語。

“哼,魔王的實力,本座承認。可你魔族後繼無人!如今達到恆尊期的強者只剩你和那個叫做洞陰的小子,真寒酸!當初是怎麼敗北的,不需要本座再提醒你吧?”

讕清的話不假,經上一次仙魔大戰,魔族高手團滅,最後只好偃旗息鼓,低調裝慫,而仙族還留存部分實力。

這部分實力今日也被讕清拉到戰場上來耀武揚威——恆尊期包括讕清自已、四御仙尊中的三位(雲從仙尊、知脈仙尊、棲已仙尊),混元期的數位神君、聖君、元君,天道期的數十帝君、星君,還有十萬天兵天將,可堪半個仙界總實力。

雖其中多是更新換代的新人,但不可否認天上原力豐富,是培養高手的好地方。魔界芸芸,佔了人口優勢,擁有數以百萬計的魔,然而登峰造極的強者難得一遇。

單千語厲聲道:“讕清,我看封你個嘴炮王者好了,我來是與你決一死戰的,不是聽你噗噗放狗屁的!還記得當年被我擊殺的玄清、繆清兩仙嗎?你想不想再試試被我打成重度昏迷,再花個千把年療傷?”

“千語!”此時突然玄覺撥開天兵走到了最前面,讕清的身邊,“投降吧,此戰讕清天尊有備而來,你們必輸無疑。別再無謂掙扎,少些生靈塗炭。你看剛才的形勢,我們有碾壓性優勢。而且我們意並不在消滅你們,而是要勸你們捨棄魔魂,重新修仙,結善果得善終!”對不起,你是魔王,我不能再護著你了。

單千語冷笑了笑,她看見玄覺那一刻,有些恍如隔世,心中唏噓。之前她把他當做百里墨,百般親近,恨不得繞指柔化了他的百鍊鋼,共度將近兩千年之久。到頭來他非但不是她的良人,站在她的對立面,還要以這種虛假的大仁大義來套路她!

她平生最恨:不知別人苦痛,硬勸人善良!

憑什麼反派就一定是惡?對你來說是壞蛋的人,於所有人而言就必定是壞嗎?到底是誰給你的權力站在世界中心?

從現在開始,單千語立志要成為一個光明磊落的大反派、一個百折不撓的大反派、一個始終如一的大反派!

當然,她也能理解玄覺的角度,畢竟他的哥哥玄清是她殺的。他還不知道的時候能跳出來幫她說話,現在他們成了仇人。但這不是她種下的因,真正的因,源於她超越恆尊的訊息,讓仙族有了危機感,以一個可笑的藉口發動了仙魔大戰。

正如今日。

只不過會收穫什麼樣的結果,該是仙族擔心的。

單千語也看到了玄覺身旁的半若,看來這一世的男主和女主終於可以脫離她的攪局。她心想:玄覺,你我相識四世,你幫過我不少,這一世我還了你將近兩千年的時光,你也得了你心上的女主,可算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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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單千語沉著地回答:“魔血熱忱,寧死不降;魔魂尊貴,雖死猶生!造成生靈塗炭的是發動戰爭的你們,少一副偽善的嘴臉,呸!垃圾!毀滅才是你們該有的宿命!”

讕清見排場也擺得差不多了,下令進擊。他本來就沒有給魔界投降的餘地,勢必要殺個乾淨才安心,尤其是魔王轉世。反正成王敗寇,正義是掌握在勝利者的手裡。

單千語腦力稍微運轉了一下,偷偷對凌宇說:“還記得劇情設定嗎,只有男主能真正殺死我,只要不是他出手,我就永遠死不了。一會兒我正面剛讕清,你去幫我攔住玄覺,只需要攔他一個就成,不能讓他靠近我,誤殺也不行!”

早已和她形成默契的凌宇飛速點點頭。

在殺氣沖天的戰場上沒有仁慈、沒有悲憫,有的只是飛濺四溢的鮮血和麻木成殺人機器的戰士,每個生命都是寶貴的,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現實條件放在眼前,絕大多數都會拼盡全力以圖自已活下去。

每個生命要做的就是——證明我比你更想活下去。

單千語調動全身的魔力以一已之力擋下了除玄覺以外的全部恆尊期高手,還有三位神君。她分神瞄了一眼:凌宇對上了玄覺,但他們之間的本命契約沒有完全解除,仍屬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同繩螞蚱;剩下的仙界高手恆尊期的洞陰分了一半,表面飛昇期實則半隻腳踏進恆尊的亡靈分了一半。亡靈早跟著魔王摸到了恆尊之上,可惜魔王的身死令她倒回混元,但單千語對她是放心的。

剩下的十萬天兵天將交給了好幾百萬的魔族戰士。魔族沒有背叛者,也沒有逃兵,再艱難的戰役,魔族上下也會堅定不移地用性命硬抗。

讕清這邊七仙對陣單千語如臨大敵,想到了上一次大戰,魔王聯手本命契約也攔下了七仙。當時的七仙分別是:玄清天尊、繆清天尊、讕清天尊、玄覺仙尊、雲覺仙尊、知覺仙尊、棲覺仙尊。最後五死一重傷一輕傷,輕傷的玄覺仙尊是玄清天尊拼死護出爆炸範圍的。

這一次雖然降了級別,但轉世魔王僅憑一已之力就可做到。這時他們不得不承認,死過一次的魔王依舊能使他們忌憚,可以說他們對魔王的恐懼是深刻在骨子裡的。

絕對不能讓她活著!如果不能徹底消滅,那麼她每一世的復活都要殺她一次!他們以目光交流,達成共識。

底下的玄覺和凌宇並沒有交手,反而在交流。

因著本命共享的關係,玄覺知道凌宇的狀況不容樂觀,凌宇根本不能動用仙力,而且在魔界多待一刻,他便多一分虛弱。他們之所以敢把戰場設在魔界,一個是因為沒有受傷,高手如雲,仙力足夠支撐,二來是想鑽魔王外出的空子,迅速拿下魔族,讓魔王轉世孤掌難鳴,對仙族構不成威脅。

凌宇不管不顧地擋在玄覺跟前,玄覺反而不能對他出手。因為凌宇岌岌可危,要是不小心傷了他,本命契約的效力會反噬玄覺,而一旦凌宇在這次仙魔大戰中被其他仙或魔擊殺,玄覺也獨活不了,所以玄覺還必須保護好他。

“凌宇,我知道你喜歡她,我也喜歡她,我也想救她,但……仙魔不兩立!她必敗無疑,我會請求讕清天尊不要殺她,只將她封印在俊疾山……凌宇,你跟我回仙界吧,等你養好了傷,晉升恆尊並非難事。”

“你說的不對,我不僅喜歡她,我愛她。愛她已經成了我的一部分,與我不可分割。所以我要永遠和她站在一邊。她是仙,我便是仙;她是魔,我也可成魔。她在天上,我便在天上;她到地下,我亦追到地下。還有,你不配喜歡她。”

玄覺大失所望:“你喜歡她又如何呢?千語喜歡的是我。只可惜她畢竟是殺我兄長的元兇,我和她是不可能了……但我不會讓她死的,我知道她本質不壞,或許有什麼方法能讓她回到最初,逼出體內的魔力呢……”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