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
宋景知簡直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
他眉頭微皺,露出驚訝的神情。
權兮點頭“嗯”了一聲。
見權兮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宋景知眉宇皺得更深了,“魔氣不能隨便用的,你不知道嗎?”
“知道。”權兮再次理直氣壯。
“那你還用。”
宋景知簡直被權兮的這個回答給氣死了,他不給權兮反應的機會,只有抓起她的手。
緊接著權兮就感覺到有一道靈力自她的手腕處傳來。
這道靈力不像靈力探測時那樣橫衝直撞透著強勁,反而像夏日清晨的微風,透著清爽與舒適。
宋景知一點一點探測著權兮體內的靈力,尋找不對勁的地方。
可靈力在權兮體內流轉了一圈之後,宋景知並未發現有任何異樣。
他目光落在權兮的臉上,微微蹙眉,但還是不確定的問道:“你身體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知道宋景知這是誤會了,但權兮並沒有解釋。
她輕輕搖了搖頭。
宋景知不放心的再次探測了權兮體內的靈力,再發現已經沒有什麼異樣之後,他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說道:“但凡身體有什麼異樣,一定要和我說。”
無錯書吧權兮不以為然的“哦”了一聲。
見權兮這滿不在乎的樣子,宋景知只當她不清楚魔氣的為何,於是解釋道:“魔氣與靈氣不同,雖同樣能為我們提供靈力,但魔氣主要是由惡念形成,吸食由惡念形成的魔氣,雖然能夠為靈者提升靈力,但後果也是十分嚴重,稍有不慎可能會入魔道,更甚者可能還會因為掌控不了魔氣而經脈盡斷自爆身亡。”
“這麼嚴重啊。”
權兮張了張嘴,感嘆道。
雖然這麼說,可權兮的臉上一點緊張的神情都沒有,反而依舊是無所畏懼的平靜。
“所以,下次再遇到這種魔氣,不要隨意提取和吸食,清楚了嗎?”宋景知叮囑道。
權兮只點了點頭。
“這白虎分明是在我們的管轄區出現的,憑什麼要帶去墨城。”
忽然,從辦公室內傳來韓城極其不滿的聲音。
聲音很大,足以表達出他的憤怒。
“就憑我們墨城對妖獸的瞭解更多,西部基地裡關於妖獸的文獻是最多的。”
另一道清冽冷漠的女聲緊接著傳了出來。
聽到從屋內傳來的爭吵聲,宋景知眉心蹙了蹙,轉身往裡走去。
權兮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韓城和一位穿著黑色皮衣的短髮女生各站在長桌的一角互相爭執著,而旁邊的椅子上坐著江季聽和雲鏡黎兩人。
“文獻最多又有什麼用,墨城還不是一隻妖獸也沒出現過。”韓城很是不屑的說道。
“那白虎就算是在你們的管轄區出現的又怎麼樣,總部有規定,凡獸類,我們墨城有第一管理權。”白微末據理力爭。
“吵什麼吵?”
瞥了眼在椅子上坐著一副事不關已的江季聽和雲鏡黎,宋景知直接出聲。
他的聲音很冷,韓城和白微末一下子就閉嘴了。
宋景知看向韓城,“吵什麼呢?在外面都能聽見。”
有隊長在了,韓城感覺有人能給自已撐腰了,於是連忙說道:“隊長,這隻白虎分明是在我們管轄區出現的,按理說白虎應該歸我們管,可她偏偏想把白虎帶回墨城。”
韓城手一抬就往白微末指去,這個“她”不言而喻。
“我們墨城有獸類的第一管理權,這白虎理應交給我們墨城。”白微末的回答和剛才一樣。
“雲隊覺得如何?”
面對這個問題,宋景知沒有發表意見,而是轉頭看向了雲鏡黎。
雲鏡黎正在啃著一個蘋果,聽到宋景知把問題拋給自已,她看了眼白微末,果斷站在了自家隊友的身邊。
她把蘋果放下,坐直了身體,語重深長的說道:“微末說的沒錯,我們墨城有獸類的第一管理權,白虎確實應該交給我們處理。”
“那就如雲隊所說,白虎交由墨城管理。”
宋景知在雲鏡黎說完的瞬間,下了決定。
雲鏡黎和白微末一愣,微微睜大了眼睛,兩人互看了一眼。
她們沒想到宋景知居然這麼輕易的就同意了。
“隊長!你……”
“就按我說的,白虎交給墨城處理,你去對接一下手續。”
在韓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候,宋景知直接打斷了他。
見隊長是認真的,韓城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看向白微末的眼神十分的不悅。
見韓城瞪自已,白微末直接回懟了過去,“看什麼看,怎麼著,還不服啊,本來就歸我們墨城管。”
不想看白微末這得意的嘴臉,韓城冷哼一聲,出了辦公室。
“既然宋隊都這樣說了,微末,去跟他做一下白虎的對接,然後安排人將白虎送往墨城。”雲鏡黎向白微末交代著。
“好嘞。”
得到自已隊長的吩咐,白微末壓根不計較韓城剛才的態度,開心的跟在韓城的屁股後面去做對接去了。
“好了,現在他們走了,我們商量一下豐源村的事吧。”
在韓城和白微末走後,江季聽轉動身下的椅子,一下滑到長桌前,坐直了身子。
雲鏡黎看了眼在宋景知身後的權兮,“她也在?”
她承認,經過白虎事件,權兮的實力得到了驗證,她真的很厲害。
但現在他們是他們幾部的負責人要一同商量一些事,她不應該在這吧。
“嗯。”宋景知嗓音低沉帶著幾分磁性,“我讓她來的。”
對此,雲鏡黎也只是看了權兮兩眼,沒有再發表其他意見。
宋景知將兩把椅子給拉到長桌前,讓權兮坐了一把。
見宋景知和權兮入座,江季聽直接將面前的幾張A4紙給推到了他們的面前。
宋景知將這幾張A4紙拿過來看了看,發現上面已然畫滿了陣法圖。
權兮在那圖上看了兩眼。
居然是消憶靈陣。
顧名思義,消憶靈陣就是用來消除記憶的陣法。
消除記憶,其實用不到這種陣法,但凡使用此陣法的,都是需要進行大面積的消除。
權兮大概知道他們是想要幹什麼了。
“剛才我和阿黎先商量了一下,要想將所有村民關於白虎事件的記憶消除,需要在這……”江季聽在陣法圖上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點了一下,“你我,還有阿黎和林越,我們四個需要在這四個方位同時施法,這樣才能完成陣法的結印。”
“哎,林越那傢伙呢?”
提到阿越,雲鏡黎這才發現林越沒來。
“和林書視訊會議去了,還沒回來。”
江季聽一句話說明了林越的去處。
雲鏡黎“哦”了一聲,轉而看向江季聽,向他挑了下眉,示意他繼續說。
“這個陣法看似簡單,只是這個陣法我們從未使用過,不知道它是否真的能成功。”江季聽看著A4紙上的陣法,眉頭微鎖。
消憶靈陣,也是先前和阿黎一起查詢了文獻才找到的,只是這個陣法他們從未使用過,成功率真的不好說。
“試試就知道能不能行了。”雲鏡黎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對她來說,沒實行過的陣法,要麼成功,要麼失敗,只有這兩種可能。
只有試一試才知道行不行。
江季聽聞言,沉思了幾秒,隨後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只有先試試看了,成功了最好,沒成功的話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放寬心老江。”雲鏡黎拍了拍江季聽的肩膀,安慰道:“沒成功也沒事,實在不行我們就一個一個的上門單獨消除好了,就是稍微費事了一點而已。”
對於江季聽和雲鏡黎說的,宋景知只是聽著,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在聽完他們兩人說的之後,宋景知轉頭平直的看向了坐在他身旁的權兮,聲音隨性中又帶了幾分慵懶。
“你覺得呢?”
宋景知就坐在權兮的身邊,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瞬間,她感覺像是被他包圍了一般,有著說不出來的魅惑。
權兮眸光微閃,她偏頭看了他一眼,語調清冷的問出了一個問題,“我能問一下為什麼要消除他們的記憶嗎?”
確實如江季聽所說,消憶靈陣需要在陣法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站一位靈者來進行結印。
但消憶靈陣不是一個簡單的陣法,它是一個高階陣法,需要消耗靈者巨大的靈力,且一不小心還可能會被陣法反噬。
所以消憶靈陣一般不會隨便出現。
“這次白虎吃人的事件太過於嚴重,已經有村民的心理受到了影響,而且也有很多村民看到白虎的巨型形態,如此巨大的白虎這是現在這個和諧社會不該出現的,我們行動局的存在就是為了阻止這些異象發生,維護社會安定,讓百姓安居樂業。”
宋景知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格局還挺大。
權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說道:“行吧,你們去弄吧,有我在。”
宋景知似乎等的就是權兮的這句話,他頓時嘴角挑起一個笑容,而後看向了江季聽和雲鏡黎。
“什麼時候開始?”他問。
宋景知和權兮剛才的交流,江季聽也都聽到了。
他眸色微深的看了眼權兮後,回道:“等林越回來就開始。”
說曹操,曹操到。
江季聽的話才說完,林越就已經從外面回來了。
他看了眼屋裡的人,驚了瞬間,“嚯,這人這麼齊啊。”
在看到權兮也在時,眼睛更是一亮,尤其還看到她懷裡還一直抱著銀月,他立馬走到了她的跟前,“這就是那隻狼吧,這幼年形態也太可愛了吧,我抱抱,我抱抱。”
林越就像是個土匪一樣,一過來就要搶權兮懷裡的銀月。
銀月緊緊抱著權兮的胳膊,往她懷裡鑽。
嗚嗚嗚,主人,他好嚇人。
“別發瘋,有事要辦。”
在林越伸手即將從權兮的懷裡把銀月給抱出來時,宋景知站起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衛衣帽子。
衛衣帽子往後一拽,林越感覺脖頸處瞬間一緊,他連忙往後退。
“鬆開鬆開。”
林越伸手將宋景知拽著他帽子的手給拍開。
待宋景知鬆開,脖頸處的束縛感消失後,他整了整衣領,然後問道:“什麼事啊?”
江季聽將剛才他們的談話內容重新向林越闡述了一遍。
“這陣法從來沒試過,能行嗎?”
林越看著A4紙上的消靈陣法,對他們的這個陣法有些不相信。
從沒使用過的陣法,成功率不會很高的,更何況這陣法他也只在族中文獻中看到過,還從來沒見人用過呢。
“我相信有權小姐在,一定能行的。”
江季聽轉頭看向了權兮,他的眼中是帶著笑意沒錯,可這笑卻跟狐狸一樣的狡猾。
本來他對此陣法還有所擔心,但聽了宋景知和權兮的對話後,他百分百的相信一定會成功。
“是嗎?”林越驚訝的看向權兮。
權兮沒有說話,只是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在確定好陣法的實施和具體方位後,他們東西南北四部負責人就開始去到了自已應去的位置。
至於權兮,她本來哪也不想去的,但在宋景知走的時候,她被他拉走了。
宋景知在豐源村的北方位站定。
這裡正好是一片麥田,一望無際,可以看到遠處的高山。
往左轉動視角,就看到遠處的紅日在慢慢西墜。
殷紅的夕陽將那半片天都映得如火焰般嫣紅。
“主人,這的落日還挺好看的。”銀月趴在權兮的懷裡,看著遠處的落日,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居然會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被你主人給毒啞了。”
正快樂的欣賞著落日美景呢,銀月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道非常不合時宜的話語。
它當即反駁了過去,“你才被毒啞了呢,我那是聽主人的話,是主人不讓我說的。”
“哦?”
宋景知聞言,眉梢微挑,略微驚訝的看向權兮。
“它今天那樣本來就夠驚人的了,再會說話,估計會把他們嚇死。”
權兮想了想,然後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那我還要感謝你為他們著想了?”
權兮非常不要臉的說道:“不用客氣。”
“……”
宋景知嘴角微抽,忽地一笑,無奈的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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