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盛樓的規矩確實是必須要有預約才行,但總有些特例,是不需要預約的。
譬如此刻。
“先生小姐好,請問有預約嗎?”
權兮剛一進到愉盛樓,就有服務人員迎了上來,態度恭敬。
“沒有。”權兮如實說道。
“那不好意思了先生小姐。”服務員很是歉意的一笑,“我們這是需要預約才可以的,您沒有預約的話,麻煩先預約一下。”
“現在預約能進去嗎?”溫喬喬問。
服務員:“我們預約是次日的,您現在預約也只能明天了。”
“啊?還要明天啊。”
無錯書吧溫喬喬沒想到這愉盛樓吃個飯居然還必須要要提前預約,她以為有錢就行了呢。
“稍等,我打個電話。”
權兮安撫的拍了拍溫喬喬的手,拿出手機就給沈夏凡女士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的很快,剛一接通沈夏凡的聲音就從手機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兮兒,怎麼了?”
“媽,我和朋友想在這愉盛樓吃飯,但它這裡需要先預約, 我進不去。”
權兮在說這話時,語調帶著絲委屈,聽得沈夏凡那叫一個心疼。
“不讓你進去?好,我知道了,兮兒你等會兒。”
話音一落,權兮就聽到電話那頭,沈夏凡對著張嬸說道:“張姐,你給愉盛樓打個電話,兮兒跟她朋友去那被攔在外面了。”
“好的,夫人。”
沒一會,權兮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好了,兮兒,現在可以了,只管和你朋友好好吃,消費什麼的不用管。”
權兮笑了,“好,謝謝媽。”
沈夏凡:“去吧乖,和朋友吃得開心。”
權兮“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而在電話結束通話的瞬間,就見從大堂裡走出來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他來到權兮等人的面前。
“請問哪位是權兮權小姐?”大堂經理很是恭敬的朝權兮等人問道。
“我是。”權兮淡漠出聲。
見權兮應聲,大堂經理朝她鞠了一躬,“店員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冒犯,這邊已經給您安排了位置,這邊請。”
說著,他就先行一步的帶權兮等人去到了三樓的一個包廂。
“權小姐,這是選單,您好好有什麼喜歡的,我讓後廚先給你們上。”經理將一個平板遞到了權兮的手中。
見權兮接過,他微笑服務,“那權小姐,您們先點,我就先下去了。”
溫喬喬從進來開始就一直不敢說話,直到經理走了,她才大喘了一口氣。
“這場面我還只在電視上見過呢,沒想到我也能有感受的一天。”溫喬喬感慨著。
權兮唇角帶笑,將平板遞給溫喬喬,“想吃什麼,隨便點。”
知道權兮現在也不差錢了,溫喬喬也不客氣,唰唰唰的在上面連點了好幾個菜,然後將平板遞給謝遠,“阿遠,你看看,你要吃什麼。”
“我都可以,你看著點就好。”謝遠說道。
溫喬喬“哦”了一聲,然後根據謝遠的口味又加了幾個菜。
“就這些了小兮,你愛吃的,我愛吃的,阿遠愛吃的,都點了。”溫喬喬將平板還給權兮。
權兮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點了下單。
上菜的速度很快,沒多會他們點的所有菜送上來了。
看著這滿桌子的美食,溫喬喬兩眼發光。
“好香,我都有一陣沒吃到這麼香的飯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一句溫喬喬是隨口說出來,然權兮聽著確實一陣心疼。
溫喬喬這段時間的情況,斯恩全都一五一十的都和她說了。
自溫叔叔住院起,溫喬喬每天都在醫院待著跑上跑下忙裡忙外的,飯幾乎都吃不上幾口。
在醫院看到她的時候,她瘦了很快,臉都比以前小了,下巴也比以前尖了。
“那今天多吃一點。”
說著,權兮夾了一塊魚肉放在溫喬喬的碗中。
溫喬喬也不客氣,從早上開始除了喝了點水之外,她是一口飯都沒吃,現在看到這些美食,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夾菜吃了起來。
“過段時間京大和青大會有一場辯論賽。”
謝遠盛了一碗湯放在權兮的面前,忽然說道。
權兮皺了下眉,想了想,而後回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在說完這句後,她偏頭看向謝遠,試問:“你要參加?”
謝遠“嗯”了一聲,“我們法律系會作為青大代表去京大參賽。”
“好啊,那到時候我給你加油。”權兮不假思索的回道。
謝遠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權兮的碗中,聲音如寒冬臘月中的那抹朝陽般溫煦。
“好,那我等你為我加油。”
*
一頓飯吃完,溫喬喬在把行李放回青大宿舍後,才去了醫院。
權兮全程都是跟著一起的,在確定溫父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她才和他們分別。
“長官大人,您的二叔,權成去家了。”
剛出醫院,權兮正準備赴宋景知的約去豐源村時,斯恩忽然告知了這麼一道訊息。
緊接著,權兮的面前就出現了權成在權家的畫面。
看著畫面中那個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與父親容貌相似的男人,權兮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那日被殺的情景。
明明已經過去很多天了,但此刻看到他,她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脖頸被劃開的痛感。
權兮的拳慢慢握起,眸中也漸漸帶上了寒光。
“要回去嗎?長官大人。”斯恩問。
“不了。”權兮鬆開緊握的手,聲音如寒冰般凌然,“這時候回去太故意了,先去豐源村。”
話音一落,在走到一個路口拐角時,她就消失了。
再次出現時,已經到達了豐源村。
她站在中午那會制服白虎的地方,右手一揚,周圍全都變成了灰色。
而在這一片灰色之中,飄在半空中的一抹紅色,異常耀眼。
將那抹紅色移到自已手中,感受著從中傳來的靈力。
在感受到裡面傳來的熟悉的靈力時,權兮嘴角掛上了一抹邪肆的笑。
“竟然真跟過來了。”
銀月從靈之間出來趴在權兮的肩頭看著她手中的那團紅色,藍色的眼睛裡帶著疑問,“什麼跟過來了,是魔神嗎?”
權兮沒說話,她看著手心中的這團紅色,緩緩握緊,將其捏碎。
砰的一聲,像玻璃碎掉般,這團紅色在手心綻開,飄落在空中。
瞬間,在這片灰色的天空下飄飄灑灑著紅色碎片,如同雪一般肆意飛揚。
“長官大人,並未搜尋到有關魔神的所有資訊。”
斯恩在進行了一系列的大資料搜尋後,查詢失敗,它未找到任何有關魔神的資訊。
它是根據在玄央時魔神的形象進行全系統篩選的,可無一人能夠成功匹配。
“無妨,他會出來的。”
望了眼這漫天的紅色碎片,權兮右手再次一揚,現場恢復原狀。
灰色場景沒有了,紅色碎片也消失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將趴在肩頭的銀月抱下摟在懷裡,權兮轉過身望向朝這邊而來的某人。
“我說怎麼感覺到了這裡有靈力波動的跡象,原來是你。”
江季聽邁著長長的腿來到權兮的面前。
他長身玉立,眉目慵懶,看著權兮的眼中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權兮摸了摸懷中銀月的頭,聲音清潤,語調語調不緊不慢,“閒著沒事,過來看看。”
江季聽望了眼權兮懷裡的銀月,眸色微深,細看之下帶著一絲的探究。
“權小姐,可否將你的靈獸借我看看。”
這是江季聽第一次遇見契約靈獸,他對銀月這隻狼很感興趣。
“可以。”
權兮毫不吝嗇的將銀月給交了過去。
江季聽將銀月舉起置於眼前,眼神與銀月對視。
一人一狼,眼神對視間,靈力流轉。
過了幾秒,江季聽將銀月抱在懷中摸了摸它銀色透亮的毛髮,而後將它遞還給了權兮。
“權小姐,您的這隻靈獸很特別。”
將銀月抱回來,權兮不置可否贊同道:“是很特別,它比靈獸更不聽話。”
這話一出,銀月第一個不同意了。
它當即抬頭看著銀月,眼神裡盡是質疑與不滿,有些炸毛。
明明它是最聽話的靈獸了,呸,不對,它是神獸,上古神獸!
它是最最聽話的上古神獸了!
“權小姐,有興趣來新城嗎?我們東部的實力不比宋景知所管的北部差。”
江季聽直接明晃晃的挖人。
權兮眉心微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你們這些負責人是都喜歡挖人?”
“哦?”江季聽眉頭微挑,“還有誰向權小姐丟擲橄欖枝了?”
“林越。”
權兮直接將名字說出。
江季聽微微一怔,而後失笑,“這傢伙速度還挺快。”
他復看權兮,修長的手指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碧玉戒,“那權小姐答應了嗎?”
“沒有。”
權兮神態懶懶的,一下一下摸著懷中的銀月,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靜。
江季聽並不意外權兮的回答,他接著說道:“那權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薪資待遇會比宋景知給的多嗎?”權兮問。
“自然。”江季聽點頭。
關於權兮的薪資待遇他已經從唐局那裡瞭解過了,是比普通的職員要高出許多,但宋景知能給的,他也能給。
聞言,權兮沉思了一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我會考慮的。”
“新城會始終歡迎您的到來。”
雖然權兮還沒答應,但江季聽卻表明了自已的態度與真心。
他是真的歡迎權兮能夠來他們東部,這會大大提升他們東部的戰力。
更何況她很強,這樣一個強大的人,他得拉到江家才行。
對於江季聽的歡迎,權兮並未有任何表態,她神情淡淡的看了他,而後抱著銀月轉身走了。
宋景知剛和韓城關紅妝開完會,出了辦公室就看到了和江季聽一塊回來的權兮,眉梢微挑,對於他倆的同行有些意外。
待兩人走到跟前後,宋景知看向權兮。
“事辦完了?”他問。
權兮琉璃般純淨的眼眸看了宋景知一眼,“嗯”了一聲。
她知道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什麼。
“你是來找我的?”宋景知轉而看向江季聽,問道。
“不啊。”江季聽搖頭,“我只是跟過來看看。”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了,我和她還有事要談。”
宋景知無情的下著逐客令。
“什麼事,我能參與嗎?”江季聽問道。
“不能。”宋景知直接拒絕。
江季聽“嘖”了一聲,對於宋景知的拒絕很是不滿,但他也未說什麼,直接略過他往後面的辦公室走去。
江季聽一走,現場就只有權兮和宋景知兩個人。
“是從京城回來的?”宋景知明知故問道。
雖然他現在已經百分百確定權兮能夠瞬移千里了,但還是想要親口驗證。
權兮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你現在能去到的最遠距離是多少?”宋景知問。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想透過她的最遠距離算出她的實力。
權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宋景知的問題,她愣了半秒,而後明白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想去的地方都能去。”權兮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
宋景知:“……”
好隨意的一句【想去的地方都能去】。
看來她的實力已經是他所不能預測的了。
宋景知自詡是家族中,乃至其他隱世家族中天賦最高且靈力最高的人,在修煉靈力這方面,所有人都說他是最強的那一個,是同輩中的佼佼者,是天才。
可現在,面對權兮,他覺得他的這點實力根本不算什麼。
第一次,這是他從會修煉靈力開始,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無聲的嘆了口氣,宋景知不再討論這個著實有些令人傷心的話題。
“制服白虎那會,你從它身上提取了什麼出來。”宋景知轉換話題,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在權兮將白虎變回原本形態時他就想問了。
或許當時別人沒發現,但宋景知看到了,他看到權兮從白虎的身體裡提出了一團魔氣。
“魔氣。”
權兮也沒瞞著,如實回答。
宋景知:“那魔氣呢?”
“用了。”
權兮回答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