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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婚後生活17

初一,孫漫從睡夢中醒來,外邊傳來一陣陣孩童的笑聲,聽起來讓人不自覺地也跟著笑。

她開啟窗戶一探究竟,今天的空氣霧氣特別多,她看到院子裡暖暖手裡拿著燃燒的仙女棒,她興奮的咯咯笑著,西華在一旁護住暖暖,燃燒完一根仙女棒,西華又點起一根給暖暖,再次續上歡快的笑聲。

孫漫看到暖暖的神情是愉悅的,看到西華的身影時,神情緩緩耷拉下來。

她下樓直奔廚房,漫媽轉身看了眼孫漫,說:“醒了?”

孫漫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開啟冰箱看看有什麼吃的。

漫媽趕緊出聲制止:“先別吃麵包,準備開飯。”

“這麼早就開飯?”

“這不西華回來了嘛。”

漫媽說完,還往外看了眼,又繼續說:“西華工作這麼忙,待會你別和他耍小孩子脾氣,夫妻兩就是要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才能走的長遠。”

孫漫笑笑,說:“沒事的,媽,你就不用擔心了。”

“最好是這樣。”

“外婆!”

“外婆!”

暖暖跑了進來,二人趕緊終結話題,喜開顏笑的回應暖暖:“誒,暖暖。”

西華跟在身後,他看到孫漫也在,神情忽地緊張起來。

孫漫的餘光可以看到西華,她眼神飄忽,有意躲著西華的眼神。

“媽……”

漫媽看了眼西華,點點頭回應。

“外婆,我餓了。”暖暖興奮的跑進來抱住孫漫的大腿,衝著漫媽笑。

“哦喲,你這個小饞貓,剛剛吃完一堆餃子,現在就餓了。”

暖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漫媽繼續說道:“來,洗手,準備開飯。”

飯桌上,孫漫沒見到孫靜,連忙問:“媽,靜兒去哪了?”

漫媽一聽,趕緊拍打一下孫漫的手臂,小聲地說:“小點聲,孩子還在呢!”

孫漫看了眼正沉浸在啃大雞腿的暖暖,立馬收了聲。

孫漫沒敢再問,盛好飯就上桌吃飯了。

漫媽吃著飯,看了眼坐對面的西華,連忙問:

“誒西華啊,你們這個工作加班,是自願的還是由醫院安排的?”

孫漫一聽,正在扒拉飯的動作不由得放緩,豎起耳朵開始聽。

“噢,工作上面的事情當然是由醫院安排的。”

漫媽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又繼續問:“那你做這個工作應該挺累挺忙的吧?”

“有沒有想過回去幫你父親做事”

孫漫一聽,頓感不妙,用腳踢了下母親。

母親抬眸瞪著孫漫,剛要開口責罵她,卻看到孫漫的眼神暗示,順著孫漫的眼神望去,西華吃飯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漫媽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孫漫趕緊為母親解圍:“媽,你這紅燒排骨做的挺不錯的。”

“暖暖,來,你也吃。”

孫漫說著,還給暖暖夾了幾塊。

漫媽尷尬的笑了笑,說:“害,好吃你就多吃點。”

西華還沒有做出回應,孫漫又繼續說道:“對了暖暖,待會你想不想去樂園玩?”

“樂園!!!”暖暖興奮的叫了起來:“想,想去!”

“想去啊,暖暖乖乖吃完飯,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好!!!”

西華看到暖暖露出開心的笑容,內心的陰霾也全都消散。他露出輕鬆的笑容,說:“這個行業雖然苦雖然累,但是我自己喜歡的,這也是我靠自己得來的。”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漫媽尷尬的笑了笑,說:“好,你喜歡就好。”

“我也只是問問,畢竟你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年輕人的思想。”

孫漫尷尬的賠笑,說:“媽,你也真是的。”

“你要是想了解,瞭解我不就好了嘛。”

“就你嘴貧,吃這麼多都堵不上你的嘴!”

“…………………………………………”

西華看著母女兩,不,是婆孫三人其樂融融的場面,他發自內心的羨慕嫉妒這種親情,可以毫不顧忌的打鬧,完全沒有輩分壓制,地位不同的分別。在孫漫家裡,父母和孩子就像是朋友一樣相處,和諧且又美好。

他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孫漫笑臉盈盈的樣子,總會不自覺地跟著他笑了起來。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佳人美景,好不自在。

摩天輪緩緩升起,孫漫沉浸於窗外的美景。

一個糯糯的身子軟趴趴的倒在自己的身邊,孫漫這才收回視線。

她看著暖暖熟睡的面龐,溫柔的笑了笑。

西華看到孫漫露出笑容,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一個弧度。

孫漫看向對面的西華,西華慌亂的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西華,西華。”孫漫小聲的叫著。

“嗯”西華故作鎮定的回神應了一聲。

孫漫指了指身旁熟睡的小傢伙,西華這又笑了笑。

孫漫小聲的說“玩了一天,她終於累了。”

“你說什麼?”西華聽不見,孫漫趕緊打“噓”,西華收起聲音,只點頭。

孫漫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輕輕的放平暖暖,西華見狀也上去搭一把手。

放好後,孫漫坐在西華的身旁,西華慌張的挪開位置,眼神不敢張望孫漫一眼。

摩天輪的位置很小,小到兩人坐一塊都免不了接觸。摩天輪也很大,大的連一條縫隙都像是銀河一樣寬敞。

正直春慶年間,天空中緩緩泛起幾處煙花。

孫漫望著煙花出神,兩人的氣氛安靜且尷尬。

忽然,孫漫語重心長的說“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

西華慢慢的收回視線,轉頭看她。

“從前,有一個小孩,跟家裡人旅遊途中,在一處粉店填飽肚子。”

“那家粉店的味道不怎麼樣,令小孩念念不忘的事情是粉店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料卻很足。小孩吃得很飽,也很知足。”

“直到很多年,小孩才知道,原來不是因為粉店裡的料多,而是家裡人關愛小孩,才得到這麼多的料。”

孫漫語氣深沉又悠長,西華聽著聽著,漸漸的入迷了。

故事講完了,西華還意猶未盡在故事之中,他重新抬眸看向孫漫。

孫漫這時也回頭看著他,說“西華,回家看看吧。”

“我不知道你們父子兩有什麼矛盾,可你們終究是父子,是一家人。親人哪有隔夜仇,更何況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年裡。”

“你查我”西華沉下臉色,語氣低沉。

孫漫笑笑,說“買對聯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對勁,還多買了一副。”

“再說了,你的事情我還不想管呢,誰讓我欠你人情太多。”

西華放鬆神情,忽地又黯然神傷起來,嘀咕著“只是因為欠我人情嗎?”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孫漫很快就接上話,西華愣了一秒。

孫漫也愣住了,這好像是西華的悄悄話。

孫漫面色尷尬,轉移視線望向窗戶。

“既然,你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那我也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隨著一聲巨響,孫漫聽不清楚,按耐不住好奇又回頭問“什麼?”

一副俊美潔白的面龐在眸中迅速放大,溫暖又柔軟的唇很快與自己的唇相貼在一起。

此刻煙花升到空中,在高大的摩天輪上空綻放放,四處的黑暗都被這煙火照亮。西華和孫漫所乘坐的摩天輪車窗正好到達最高點。

摩天輪上的人影閃爍在玻璃窗上。

孫漫瞪大了雙眼,她愣住了,一動也不敢動,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孫漫回過神來,猛然推開西華。

孫漫力氣很小,僅把兩人分離開。

“你……”孫漫氣的語無倫次,該說些什麼好。

話音未落,摩天輪不平穩的震了震,孫漫跌進西華的懷裡。

還未來得及反應,眼看暖暖就要跌下來,孫漫和西華眼疾手快,一前一後的扶住暖暖。

二人面面相覷,彷彿有種奇怪的感覺。

西華鬆開手,視線轉向窗外。

“媽媽……”暖暖在夢中喃喃道。

一牽動,摩天輪平穩又緩慢的下去了。

孫漫順勢坐在地上,護好暖暖。

氣氛又安靜了下來。

良久,西華開口說道“你故事裡的小孩還挺幸福的,可以在家裡人的關愛中成長。”

孫漫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句。

“我故事裡的小孩與你的故事相似又不相似。”

“那個小孩曾經擁有過幸福美滿的家庭,也曾在關愛中成長,突然有一天,在小孩的生日宴會上,一切幸福的景象就像是泡沫一樣消散。”

“小孩不理解,也曾經質問過,都被父親冷冷的擋在門外,還把他送到外地去上學。在這期間,小孩獨自生活在異地,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漸漸的,小孩不想去理解,也不想去問候了。”

孫漫聽完後,低頭陷入了沉思。

“商人重利輕別離,看來古文說得不假。可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是時候該去面對了。”

西華輕輕的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早已洞悉一切的孫漫。

摩天輪落地,孫漫剛要抱起暖暖,被西華搶先一步“我來吧。”

孫漫臉頰暈紅,她鬆開手,放心的交給西華。

回到家後,二人手無舉措的站在孫漫閨房裡的客廳,走也不是,回也不是。

孫靜回來後,西華只能搬來和孫漫一塊睡了,本想著上夜班就不用碰面,沒想到今夜西華不用上夜班。

孫漫頭大,嘆了口氣,說“老樣子,你睡客廳,我睡房間。”

誰知,西華不樂意了。

“憑什麼?”他問。

孫漫疑惑的看著西華,繼續說“我們不一直都這樣嗎?”

“我現在不想這樣了。”西華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說什麼?”孫漫驚訝,一轉眼就不見西華的身影。

她跟著西華進到自己的房間,孫漫趕緊上前維護自己心愛的床鋪,說“床是我的,你打地鋪去。”

西華打了個機靈,很快有模有樣的裝起可憐,扶著腰虛弱的說“我腰疼。”

“誒喲我的老腰啊。”

“嘖……”西華還呻吟起來,越說越來勁“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割腰了還是什麼時候吃的苦了……唉”

西華意有所指,孫漫不耐煩的打斷“行了行了行了,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算我活該行了吧,你睡房間,我睡客廳。”

孫漫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抱著自己的被褥就往外走。

西華在身後得意的偷笑。

深夜,一個黑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過,他輕手輕腳的來的孫漫的身旁蹲下,仔細端詳了一番孫漫,她睡得很沉也很酣甜。

西華露出寵溺的笑容,他悄悄的拿出一把軟尺,偷偷摸摸的量著孫漫露在外邊的手指,大概比對一番後,又量了一下孫漫的手腕大小,與自己的手腕對比一番,心目中有了答案。

他悄悄地給孫漫蓋好被子,這才滿意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