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十章空山宗20

清晨,冷清起來才見自已身上的衣服已經穿戴整齊了,昨夜的記憶映入他的腦中,冷清面上泛紅艱難的起了身。

他疊好了羽被,扶著牆才堪堪站穩腳步,冷清的手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慕容遲這混賬是不會累的嗎……

空山宗門外,押送羅途的車隊已經蓄勢待發,顧尋見慕容遲扶著冷清趕來,笑道:“原來冷公子是二殿下的朋友,是在下對不住了。”

慕容遲沒有理會,他笑著同雪、花二位將軍打了招呼便牽著冷清上了馬車。

顧尋笑容僵了下,他敲了敲關羅途的鐵籠,道:“還睡呢,你師兄都被別人上了。”

羅途緩緩睜開了眼,他冷聲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顧尋笑道:“還真是不好意思,嘴長我身上,你不想聽也得聽著。”

顧尋不急不慢道:“只可惜,那慕容遲用屏障隔開了聲音,不然啊我便把你關在他們房間門口,讓你聽一個晚上。”

羅途不以為意的彎了彎嘴角:“夠賤,在下佩服。”

羅途靠近顧尋耳邊道:“我看你沒事就找我打趣,是不是在慕晚昀那吃癟了”

顧尋頓了下,他冷笑一聲,“那慕晚昀不過一個不懂變通蠢貨,你覺得我會在乎他怎麼想嗎?”

羅途長長哦了一聲,“我記得慕晚昀是鬧著一定要殺了你來著,小顧大人睡覺時可得仔細些,小心慕大俠取你狗命。”

顧尋笑得森寒,“是嗎?憑他也能殺我?”

羅途笑臉盈盈:“誰知道呢?”

空山宗內,慕晚昀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阿孃,把藥喝了吧。”

女子抓緊了慕晚昀的手,道:“你爹呢,你爹回來了嗎?”

慕晚昀苦笑,“阿孃,爹早死在天闕山了。”

女子本就常年臥病在床,身體差得不行,這慕家衰敗,慕家主身死的訊息傳來,身體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女子笑著握住了慕晚昀的手,“阿昀,你是個好孩子,娘死後你就離開慕家,在江湖上謀個好差事吧,阿昀這麼厲害一直以來都是孃的驕傲,一定會有出息的。”說罷,女子抹了下慕晚昀的眼淚。

“阿孃心善,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女子苦笑了下,“阿昀,娘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答應娘,若是娘不在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已,莫要把自已逼得太緊,有些事,你管不了,也沒必要管。”

慕晚昀道:“可是,有些事,我不出手便沒有人會出手。”

女子搖了搖頭,“阿昀,你從小到大吃的虧還少嗎?人活一世要懂得變通。”

慕晚昀輕輕摩擦著女子的手想給這人多一些體溫,“阿孃,我想怎樣我自已清楚,不會連累阿孃的。”

女子摸了摸慕晚昀的頭:“阿孃一個活不長的人擔心的是這個嗎?罷了,我知道,你這孩子性子最是溫和卻更最是執拗。”

押送路上,慕容遲感知到後面的馬車有動靜,他揉了下躺在自已懷裡的冷清,道:“阿清,快醒醒,我看見有個身影往顧尋的馬車那去了。”

冷清想了想,親了口慕容遲道:“我知道是誰了,別管便是。”

慕晚昀翻身入內,卻見顧尋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已像是恭候多時,慕晚昀提劍指向顧尋,“為什麼要害空山宗各家族互相殘殺。”

顧尋冷笑道:“受命於人。”

“再者,我若事成,便是朝中第一重臣。”

慕晚昀一劍刺向顧尋,而那人側身一躲,一掌擊向那人。

慕晚昀翻身躲開,他提劍朝顧尋刺過去道:“我爹待你那麼客氣,為什麼要害死他。”

顧尋連躲開了慕晚昀好幾劍:“若我說我父母為他所殺你信嗎?”

慕晚昀愣了下:“真的嗎?”

顧尋見那人手中的劍停了下,忍不住笑了聲,“慕晚昀,你還真是天真得可笑。”

慕晚昀的劍愈加狠厲,顧尋翻身上了馬車車頂。

“我放過你一次,你還來送死我能有什麼辦法。”顧尋的劍纏上了黑色靈力,他劍法詭譎,劍劍刺向那人要害。

慕晚昀堪堪擋下,他看了眼羅途,一記飛劍斬斷了那人手上的鐵鎖。

羅途一驚:這慕晚昀扔得這麼準的嗎?

羅途得了劍,正要劈開鐵籠,不想,被花打掉了手上的劍。

“我知道有人來了,是我通知的顧大人哦~”

慕晚昀愣了瞬,心想:這人早就注意到我了?她怎麼做到的?

花一躍跳上了馬車,她把下巴墊在慕晚昀的肩上伸手抱住了那人的腰,“你是在想知道為什麼我能發現你這麼好的輕功嗎?靈傀對氣息的感知可比修仙者強。”

花捏了捏慕晚昀的臉,道:“好俊的小郎君,做姐姐的男寵好不好?”

慕晚昀:“嗯???”

顧尋看向花道:“這是我的犯人。”

花摟住了慕晚昀,“小顧顧,怎麼說若不是我的提醒,你說不定都身首異處了,把他賞給我有什麼不好的。”

顧尋冷聲道:“這可不合麟族的規矩。”

花嗔道:“我也沒怎麼看你們麟族人守規矩”說罷,她掐了下慕晚昀腹部勁瘦的肌肉,修長的手在慕晚昀身上不停的遊走著。

慕晚昀一個激靈,他被花身上的香氣燻得頭暈,見花的手愈加不老實,就要往自已身下摸去。慕晚昀面上泛紅拉開了二人的距離,“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姑娘。”

顧尋:“6”

花笑了陣,抬扇抵住了慕晚昀的下巴,“說,是做他的犯人還是做姐姐的心肝寶貝。”

資訊量太大慕晚昀頭腦一陣混亂,“我非得選嗎?”

顧尋輕笑了聲,他一掌擊向慕晚昀,那人抬掌相接,卻奈何顧尋出手得實在太快。

顧尋將反手那人桎梏在自已身下,他一道鐵鏈穿過了慕晚昀的蝴蝶骨。

顧尋捏住慕晚昀的下巴,他用力攪了攪鐵鎖,見那人疼得直冒冷汗,笑道:“不好意思,你沒得選,這裡只有我說的話才算數。”

花見慕晚昀忍不住慘了一聲,嘖道:“你就這麼對待這玉面小郎君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顧尋揩了揩手上的血,笑道:“有些人軟硬不吃,只得逼我來強的。”

“再說了,對仇人之子,我為什麼要憐惜?”

花見慕晚昀疼得失了意識,她嘆氣一聲揉了揉那人的臉道:“早點從了姐姐不就好了。”

行至麟族境內,顧尋抬鞭抽了下馬,他對身後的羅途道:“那位風雨樓樓主似乎不要你了。”

羅途悠悠打了個哈欠,換了個離顧尋遠一點的地方,繼續睡覺。

顧尋繼續道:“你可知你那位師兄同慕容遲在夜裡都在幹些什麼。”他笑了下,“年輕就是好,精力旺盛的很。”

“還好某人不出十幾日就會處死,早日清靜也好。”

羅途笑了下,“他都不是空山宗的人了,算什麼師兄?他愛和誰上床便和誰上床,關我什麼事?”

顧尋面上笑著:“還是龍太子寬宏大量。”

羅途心裡冷笑,他早意識到這功法勢必要斷絕一切情感,而這萬劍穿身之死,恰恰給了他隱藏身份韜光養晦的機會。

師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

顧尋走進了馬車,他看了眼被鐵鎖穿身而過的慕晚昀,那人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馬車顛簸不斷,鐵鏈不停的牽動著他的血肉,那人因流血過多變得面色蒼白,氣息也是微弱如遊絲。

顧尋嘖了一聲:“小郎君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了。”

慕晚昀也不看他,好看長眸裡沒有一絲光亮,如個死物一般。

顧尋拿著匕首拍了拍那人的臉,不著感情道:“怎麼,還想殺我嗎?”

慕晚昀咳出了一口血,他眼底被疼出來的眼淚已經乾涸,他聲音有些嘶啞:“做夢都想。”

顧尋的目光冷若寒霜,他用力踩住慕晚昀的腿,“我放過你一次,為什麼還要來送死。”

慕晚昀疼得蹙了蹙眉,苦笑道:“你害死空山宗那麼多人,你是個畜生你知道嗎?”

顧尋輕笑了一聲,“慕公子這是最近學的新詞嗎?”說著,他扯了一把慕晚昀胸前的鐵鎖,被血染得猩紅的鐵索沾上了那人不少血肉。

慕晚昀慘叫一聲,他臉上頓時痛得沒了血色,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

顧尋把那人溼淋淋的長髮別在耳後,道:“疼嗎?”

慕晚昀感覺身下流出一股溫熱的液體,他愣了片刻,臉上一紅,雖在慕家受過一些委屈卻從未受過這般恥辱。

慕晚昀突然想起在慕家那些日子,這人笑著叫自已慕兄,他艱難的抬頭看了眼顧尋,只覺得面前之人與記憶中的那位毫不相干。

說來,自已那時竟為護他是突破過自已的原則的。

顧尋似察覺到了,他笑了下,道:“慕晚昀,你不是很扛痛嗎?怎麼還流起眼淚來了?”

“知道痛就別想著來殺我,我說過,我有很多方法讓你後悔。”

慕晚昀積鬱太久,吐出了口鮮血,他脫力道:“怕我殺你就殺了我好了,反正我母親已經死了,再無牽掛。”

顧尋抬起慕晚昀的下巴,他見他痛得有些顫抖,冷聲道:“就這麼想死嗎?你再說一句我便把你脫了衣服扔去勾欄裡,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生不如死。”

慕晚昀愣了一瞬,他道:“你知道嗎?我每時每刻都恨你恨得入骨,你害死了我爹孃,害死了空山宗那麼多人,不殺了你,我是不會甘心的。”

顧尋第一次心裡產生了一股無力感,他捏住慕晚昀的下巴往旁一推,那人失了支援重重倒在地上。

顧尋出了馬車,卻遇見了慕容遲,那人溫潤清雅,笑著道:“小顧大人若是再折磨那人,我猜那人活不了多久。”

顧尋冷聲道:“二殿下管得可真寬,不過,這裡不是朝廷,二殿下在這還是沒那麼大權力。”

慕容遲笑了下,“我素來知道小顧大人心狠手辣,如今倒是見識到了,不過我倒是有一事好奇,小顧大人想怎麼處置那人。”

顧尋想著殺了慕家家主報仇雪恨本該是一件快事,而這慕晚昀那句:我一定會殺了你,卻是讓他興致全消了。

顧尋看了眼慕容遲脖子上的吻痕,只覺得扎眼,他見冷清朝慕容遲走來,立刻離開了。

行至麟族境內,天上飄起來了大雪,冷清見羅途瑟縮在籠子裡的一角,他脫下自已的大氅蓋在羅途身上。

羅途一腳踢開了氅衣,道:“你的東西我嫌惡心。”

冷清白了羅途一眼,冷嘲熱諷道:“也好,龍太子凍死荒野也算趣事。”

羅途笑道:“怎麼,凍死荒野也比你爬男人的床體面,怎麼,慕容遲上得你爽嗎?”

冷清神情一僵,他沉默了陣,轉身走了。

羅途看了眼冷清的氅衣,諷刺的彎了彎嘴角。

九天城內,羅途被鐵鎖束縛在樓臺上,他看了眼樓下的人群,卻不見冷清的身影。

羅途見一把飛劍朝自已刺來,他閉了眼,只覺得這痛感還是超出了自已的預料。

緊接著,一連幾劍朝他飛來,羅途咳出了口血,疼得意識有些渙散。

無錯書吧

須臾,羅途身上插了十幾把劍,少年人已經沒了氣息,被鐵鏈支撐著跪在臺上。

行刑官了探下羅途的氣息,大聲道:“龍族餘孽已死。”

臺下,冷清瞳孔一縮,他不可置信的聽著行刑官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

“他不該突破功法,逃出來嗎?”

冷清乾笑了幾聲,他往臺上的方向走了幾步,暈倒在大殿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麟王道:“來人,把那羅途拖去挫骨揚灰了。”

一高挑的麟族人跪下道:“領命。”一躍而起上了高臺,他拔出了羅途身上的劍。

他抱起了羅途跳下了臺。

人群中,冷行笑了笑,跟上了那個麟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