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虛白,伸展了下胳膊,跳下了屋頂。
長劍飛回了那人手心,他身法極快,迅速近了冷萋的身,一劍刺向冷萋的脖頸。
冷萋來不及反應,她正要運氣和那人的劍氣相抵,不想一條白色的氣龍擋在了她的面前。
“樓主?”冷萋猛然回頭,發現冷行戴著鬼面站在她的身後。
“江虛白,你是小屁孩嗎?這麼愛多管閒事。”
江虛白彎起了嘴角,道:“別的事我不想管,我就對風雨樓樓主的事感興趣。”
冷行有點尷尬,外人皆道:現任樓主造反將上任樓主趕出了風雨樓。
而實際上,江虛白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在乎這個樓主的位子。
江虛白怎麼想的,冷行自然是不想猜,他只知這人向來是桀驁不馴慣了的。
他建立風雨樓,獨立於各大家族之外,就憑他江虛白修為天下第一,而他師弟是催屍人紀瀾,一人可擋萬千兵。
江虛白看著冷行,心裡暗罵:這個樓主也不是非當不可,給老子下毒就算了,還是什麼魔族奇毒。我瞧著羅途這小子沒半點出息,這龍族皇后到底多大魅力?人家龍族都被人滅了,你這份忠心又有誰看??
冷行啊,你面子可真大,讓武學第一陪你演戲。
江虛白運氣聚於長劍,化出十幾道銀白色劍影,他身法快如鬼魅,一劍刺向冷行,冷行運氣抬臂一擋,白色氣龍迅速回來,盤在他周圍。
冷行嚥下一口血,他運轉體內毒功一掌擊向江虛白。
江虛白抬掌相接,二人的靈氣相撞,行成了一股巨大的氣流。
羅途站在遠處的樓閣上,見二人見難分伯仲,便無心再看了。
羅途取下手上鐲子,戴上一副面具擋住了頭上的角,他脫下一身修真服飾,換上了一身黑衣。
“宋雲裳的人搜尋過了整坐城都沒有發現太子,那這城下多半是有什麼機關暗道。”
羅途御劍飛向了雨花樓,門前女子攔住了羅途。
“奇裝異服者不可以進店。”
羅途壓低了聲音道:“若是要硬闖呢?”
女子從身後取出一把紅傘,她抬手撐了傘,傘中暗器盡數朝羅途射了過來。
羅途抬手化出一道屏障,那女子將傘柄從傘中取出,這傘中藏著的是一把長劍。
持傘女子一劍朝羅途刺了過來,羅途側身一躲,他運氣一掌擊向那人,將那女子擊開了老遠。
見此,羅途正要往裡闖,卻被一襲水袖纏住了身子,他抬眸卻見暗器天女散花一般朝自已而來。
樓內又走出了兩位女子。
羅途化氣為一條長龍,擋在了自已面前,氣龍長嘯一聲,衝向了門中二人。
不想,十幾根根銀絲從門內竄出,束住了長龍。
羅途不想周旋太久,他釋放出體內靈力,他的長劍回了手中,長龍立刻睜開了束縛,盤旋在羅途身旁。
長劍、銀絲、暗器都朝羅途飛了過來,羅途身旁的盤龍吸足了靈氣,將三人的攻擊盡數吸收了。
羅途隻身入了雨花,樓中的客官見他這副架勢紛紛跑了出去。
羅途觀察著樓內結構,他敲著樓中的牆壁,探查樓內機關。
他看遍了空山宗古籍,對奇門遁甲之術有過了解,他停在了一塊空地上。
羅途運轉靈力,一掌擊向了自已腳下的那塊木板,靈力驟然炸開,這地板之下竟有一條暗道。
羅途愣了下,走了下去。
門外的三個女子見樓上走下來一個女子,紛紛上前道:“姐姐,你怎麼不去攔那人?”
女人道:“樓主下的命令,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只管看戲就好。”
羅途走過樓下的密道來到一間鐵柵欄攔住的房間,裡面面容姣好的白髮少年探究地看著他。
“你是宋大人的人?”
羅途沒有回答,“這裡就你一個人嗎?”
羽修道:“還有十八九歲的修士。”
羅途道:“長什麼樣子?”
羽修笑道:“幫我解了這捆仙索我就告訴你。”
羅途一劍斷了門上鐵鎖,他走了進來,一把長劍抵在那人臉上,他道:“你不說我便殺了你。”
修羽道:“隻身闖進來,修為不錯,做我的下屬,輔佐我在朝廷裡站住腳跟,我保你一世榮華。”
羅途笑了一聲,道:“這個倒是不必,我可以救你出去,可以幫你,不過我得得到我該有的好處。”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他倒出了一粒藥丸放在羽修手上。
“毒藥?”
羅途點了點頭。
羽修嚥下了藥丸,他問道:“宋大人怎麼樣了?太后想以我作誘餌,用風雨樓之手殺了我,殺了宋大人。”
“太后不想要個有羽族神力的嫡出做太子,他想立我那不爭氣的庶出弟弟為太子,好自已獨自掌握朝政。”
羅途一愣,他斬斷了羽修身上的繩索,“風雨樓樓主來了,不過前樓主似乎沒有死,他出手救了宋雲裳。”
這似乎超出了羽修的預料,他道:“快帶我去宋大人那,帶我去我便告訴你那人的下落。”
羅途蹙了蹙眉,他本想著不過一個小孩,嚇一嚇便會什麼都招了,哪知這太子殿下是真的不好對付。
羅途御劍載著羽修,二人見遠處天象怪異,便立刻飛了過去。
江虛白排出一道道劍陣,將冷行困在其中。
冷行掐了個傳音符,道:“姓江的,我的劇本是擊敗了我,投入宋雲裳門下,讓我全身而退,不是我在這一直和你的劍陣耗來耗去。”
江虛白道:“我這不是也在尋思著怎麼演,你以為就你不好演,我這個打贏的也不好演好吧。”
氣龍盤旋在冷行身盤,他蹙著眉頭,應付著江虛白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劍陣。
江虛白笑了聲,“風雨樓樓主不過如此嘛,哎呀,活了這麼久,還沒幾個人拿破我的劍陣呢,真是沒意思。”
冷行瞪了那人一眼,長劍條然飛向江虛白。
江虛白一愣,手忙腳亂的避開了這一劍。
盤在冷行身旁的白龍漲大了數倍,長劍飛回了冷行手中。
一旁觀戰的幾人有些不知所措,宋雲裳猛然想起自已是找太子來著,他一記飛劍刺向冷萋,冷萋運氣相抵,卻被宋雲裳一把把按在地上。
宋雲裳皮笑肉不笑,語氣寒如冰霜,“太子呢?”她的長劍同冷萋的脖子近在咫尺。
楊旭昇見此,有些不知所措,思來想去,還是御劍刺向宋雲裳。
宋雲裳抬手運氣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楊旭昇的飛劍。
“宋大人,我在這。”羽修躍下了羅途的劍,衝向前抱住了宋雲裳。
“太子?”
“宋大人,是他救了我。”羽修指了指自已身後的黑衣人。
“宋大人,還請你劍下留人,有些話我要單獨和她說。”說著羅途扶起了地上的冷萋。
羽修貼在宋雲裳耳邊說了幾句,宋雲裳面色一凜,道,“等等,你給太子下了毒?”說著,一道天雷打在了羅途腳下。
“交出解藥,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屍。”
羅途道:“有話好好說,這個好辦,我要宋大人為我救一個人。”
宋雲裳一愣,“什麼人?”
羅途湊近了宋雲裳,小聲道:“麟族獄中有個叫路正行的,我要你把他帶給我。”?
宋雲裳奇怪,路家人是龍族的部下,早在10年前就被麟族被滅族,這人怎麼知道路家人的下落。
當年,路家出了叛徒,將路家靈珠的秘密洩露給了麟族,陸家家主遇害,靈珠落入了麟族之手。
而這路正行便是路家最不起眼的一個庶出,沒有資格修習傀術,路家人被麟族囚入牢中,他憑著一張嘴,那管事的獄卒瞧著他說話有趣才饒了他一命。
別人不知道路正行,可羅途知道,那人是修習傀術的天才,是羅途在宮中為數不多的朋友。
“好。”宋雲裳道。
羅途把解藥給了宋雲裳,“先給你一半,剩下的,人到了我自然會給你。”
羅途一把將羅途扯入了巷角,他冷聲道:“冷清呢?”
冷萋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她道:“你是羅途?”
羅途的劍抵在冷萋的脖子上,“快說,冷清去哪了?”
無錯書吧冷萋感覺自已的脖子被劍鋒割破了,她不敢動彈,只好道:“雨花樓裡。”
見此,冷行運氣強行衝出了劍陣,他吐出出一口鮮血,迅速跑到了羅途面前。
“別動她,冷清被我安排人帶過來了,你放了她,我就把冷清給你。”
羅途鬆了手,他往後看了眼,冷清獨自一人,朝楊旭昇那走了過去。
冷行拉住冷萋,他掐了一張符紙,消失在羅途的視野中。
楊旭昇見了冷清,“冷清你臉色不好,沒什麼事吧?那女魔頭有沒有拿你怎麼樣?”
冷清淡淡道:“沒事。”他看了眼四周,不惑道:“羅途那小鬼呢?”
楊旭昇道:“說來我也奇怪,一直不見他人,估計是在這城中找你吧。”
江虛白走到了羽修面前,他拱手道:“在下江虛白,願投靠太子門下。
羽修愣了下,還禮道:“江宗師俠肝義膽,得江大宗師輔佐我自是開心,不過江宗師何故如此?”
江虛白道:“我與風雨樓樓主不共戴天,太后與風雨樓聯手,我自看樓主不爽不想讓這樓主得逞。”
“江湖上是知道的,江虛白行事自是沒有那麼多緣由。”
羽修深居宮中,不曾入過江湖,他只知如今朝中太后當權,只有宋雲裳是一心向著自已的,而江虛白願意幫他,他自是多了些在宮中活下去的籌碼。
如今的他必是要答應的。
“既然江宗師願意相助,我自然是十分開心。”羽修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師兄。”
冷清愣了下,他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抱住了他。
冷清頗有一些不自在,他道:“小鬼,你這是幹什麼?這裡這麼多人,還不快給我鬆手。”
羅途依言鬆了手,他對江虛白拱手道,“晚輩,多謝江宗師出手相助。”
江虛白探究地看著羅途,一時間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江宗師?”羅途被看得發毛。
“哦哦,幾位可是要去哪裡?”
楊旭昇笑道:“我們要去天師山。”
江虛白有意無意的敲打著腰間的劍鞘,“天師劍,天師山,不錯啊,天師劍終於有主了。”
楊旭昇笑道:“前輩過獎了。”
“得,我得和殿下回羽族了,江湖上有緣再見。”說著江虛白轉了身,走到了羽修身邊 。
楊旭昇見羅途一直看著冷清,不由得打斷道:“所以這盤纏該當如何,羅兄可是有著落了?”
羅途取下身上的玉佩,道:“還是我們早日去天師山的好,楊旭昇,你去當鋪把這個當了換銀兩吧。”
冷清道看了眼羅途,道:“去天師山是為我的事情,我不想欠別人人情,到時候給你贖回來。”
羅途搖了搖摺扇,笑道,“師弟也算別人,你這界限劃得也太清了吧。”
冷清瞥了眼羅途,“天這麼冷,你成天拿把扇子幹什麼?”
羅途笑道:“這叫風雅,師兄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不過師兄若是覺得冷,那我給師兄暖暖也不是不行。”
冷清道:“小鬼,有病得治。”
羅途哦了聲,他湊近了冷清,笑道:“那師兄說我這是什麼病。”羅途說完便後悔了,他這試探的心思未免表露的太明顯了,那人心有所屬,自已這般,未免有些滑稽。
冷清愣了下,道了聲誰管你便走了。
羅途呆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他那師兄或許早看出了自已的心思,奈何這歡喜的火星被冷清怎麼掐也掐不滅。
“沒關係,這心悅之人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死人,我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死人。”
三人行至城門,門口的告示引起了楊旭昇的注意,“哇,你們快看,這裡有好多除邪祟的懸賞。”
“等等。”楊旭昇掃視著一張張告示。
“這麟族二殿下什麼情況,重金尋人,還尋了4年,這尋的不會是情人吧。”
冷清一愣:4年?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楊旭昇翻到一張畫像,他仔細觀摩了陣,“羅途,你說這二殿下要尋的人是不是有點像你師兄啊。”
冷清顫抖了瞬,他一把搶過畫紙,看了一眼便將畫撕得稀碎。
羅途見冷清這副反應更是一愣,“師兄?”
楊旭昇道:“冷清啊,你這什麼情況,你該不會真的認識這麟族二殿下吧,不是吧,這麼狗血?”
“不…不認識。”
“別…管這個,我們…走。”
冷清面上毫無血色,他只覺得頭暈血虧,他故作若無其事的走了幾步,立即暈倒在了地上。
羅途一把接住了冷清,他看了眼告示,心裡竟燃起了一股無名的火。
又是麟族人,這輩子還真是和麟族過不去了。
羅途面無表情地背起了冷清,道:“楊旭昇,我們走。”
楊旭昇摸不著頭腦,卻又不得不跟了上去,“不是你們師兄弟怎麼這麼多破事。”
羅途揹著冷清,出了城門,側頭看了眼冷清,那人眉頭似微微蹙著,唇上也是毫無血色。
羅途有些疑惑,一時間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薄情還是專情。
“麟族二皇子,慕容遲。”羅途琢磨著,“這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了他要死要活?”少年人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是龍族太子,生下來便是什麼都有,從來不曾妒忌過什麼人,只是這冷清竟然讓他感受到了妒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