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2章 心思得再直白些

與此同時,元卿敏銳地察覺到了對面耶斯莫的舉動。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開始暗自盤算著今夜過後應該向父皇提議如何處置這位敵國太子。

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對他的念念有非分之想。

酒過三巡,耶斯莫跟元祁對視一眼,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了大殿的中央位置。

他照大郢的規矩朝上首的皇帝行過一禮,隨後道:“今日中秋佳節,小王看貴國的幾位王爺皆有妻室在側,和如琴瑟,真是羨煞旁人。”

“小王十分熱愛貴國文化,聽聞皇室公主個個蕙質蘭心、聰穎過人,小王斗膽向陛下求一門親事。”

皇帝不疾不徐道:“兩國之間透過聯姻來增進關係自古有之,不知太子想要求娶的是哪一位公主?”

他膝下有兩位公主,正當妙齡。

聞聽此言,這兩位公主的心皆是緊緊揪起,生怕待會兒被大郢太子選中,就連她們的生母也是心下慌亂。

要知道大郢遠在西北,氣候乾燥不說,男子性格皆是十分粗魯,就連邊境的百姓也不常與那兒的人通婚。

可誰知耶斯莫一開口卻提到了一個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小王想要求娶的,是貴國的長公主。”

長公主?

皇帝明顯不願,元溪是他和太后看著長大的,是他最親的皇妹。

太后亦是神色緊張,立時就想開口讓皇上拒絕,卻又顧及兩國關係,欲言又止。

十幾年來大郢國力日漸強盛,表面上誠心交好,實際上定是不滿於每年向北宸國朝貢的。

若是直接拒絕,以傳言中大郢男子的脾性,就是回去舉兵進犯也說不好。

皇帝不願一上來就撕破臉,南境來計程車兵得趁著天色漸晚出城取兵器,他得拖延些時間。

於是他婉言拒絕道:“太后除了朕便只長公主這一個女兒,總得給老人家留個伴不是?”

不曾想耶斯莫卻十分誠懇的道:“這個簡單,公主和親以後也能每年回北宸國小住些時日。小王對長公主一片痴心,還望陛下成全。”

除了在京城查探到的情報,他其實並不瞭解自已口中的那位長公主。

他只知曉長公主是皇上太后放在心尖上疼愛著的皇室女子。若娶了她,便相當於北宸國向大郢輸送了一名質子。

這樣一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他日雙方談判的時候,想要拿下邊境的三座城池豈不易如反掌?

說不定皇上為了確保他能善待長公主,甚至會主動給予更多的好處呢!

畢竟,他從來不會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某一個人身上,哪怕之前雲夢樓上他與端王商量得好好的。

不過與長公主聯姻的確是他打動端王的最後一個條件,他當時告訴端王這樣能噁心到皇帝,對方便信了。

皇帝的確是被噁心到了,這大郢太子打的是什麼算盤?

是想拿他的親妹妹去做人質?還是說想借和親與他同輩,從此大郢皇帝便成了他的長輩?

真是天大的笑話!

若是皇妹覓得良人,他其實不介意第二種原因,怕就怕大郢太子存的真是拿元溪做人質的惡毒心思。

他絕不會為了國家安定犧牲掉自已的親人!

姜毅已趕到邊境軍營,做足了防禦準備,以此人的能力,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傳來捷報。

邊境遙遠,想瞞住顏家和元祁不難,可京城眼線不少,想提前抽調兵力並非易事。

近日私下站隊元祁的各鄰州軍隊有些異動,元祁恐怕等不到大郢得勝便要謀反。

若這兒子聰明的話,今日中秋宮宴便是頂好的時機。

好在南境來的支援快要就位,再加上京中禁軍、京郊另一頭的駐軍和五城兵馬司,他們這頭勝算極大。

“太子說的朕會考慮。”皇帝只說這一句便不再言語。

耶斯莫也不強求,退回了席中。

今日按照計劃大郢將會陳兵邊境,若按北宸國這頭的守備,要不了多久便會攻破防線。

端王這個急性子連打仗這點兒日子都等不了,非要今夜發動政變。

也好,省得他手底下那些精兵大老遠的過來。

人自個兒能謀反,他看看就好,到時端王做了皇帝,娶不娶長公主都無所謂了。

姜念時刻注意著元溪和沈澈的表情,可這倆臉上都看不出什麼變化。

她不信元溪真願意去和親,更不信沈澈會對此無動於衷。

說起來都這麼久了,兩人關係還未更近一步,也是夠慢熱的。

她覺得沒意思,索性不管這個閒事,埋頭乾飯。

這邊元溪藉口換衣裳離開了華音殿,沒多久沈澈也跟了出去。

元溪不知要去哪兒,只想出來透口氣。

她繞到一處無人的廊下躲清靜。

大殿內是她早已習慣的舞樂聲、攀談聲,並不十分吵鬧,而是她的思緒太亂了。

她自小被寵愛著長大,就連到了年紀選駙馬一事皇兄也不過問,每每母后問起時都幫她說話。

可今日不同,方才大殿上皇兄未明確拒絕那位大郢太子,難道……她真的要為了北宸國遠嫁西北嗎?

沈澈默默在她附近站好一會兒,許是她心裡有事,並未發現他的到來。

往日平靜清麗的容顏此刻染上了愁緒,猶如被烏雲遮蔽的明月。

他不忍心看她憂慮,走上前去輕聲道:“娮兒。”

“你過來作甚?”元溪內心憋悶,沒好氣道。

沈澈自顧自的問道:“娮兒要嫁去大郢嗎?”

元溪依舊像吃了火藥一般開口就是嗆人:“嫁又怎樣?難不成你特意追來問我想要什麼賀禮?”

她平時不這樣,今日著實是太過煩躁。

沈澈實在沒辦法現在與她從頭說什麼五年前的第一次相遇。

時不我待,他看向元溪,鼓起了畢生的勇氣,“娮兒若打算嫁,恐怕我的心思得再直白些了。”

元溪琢磨著這句話,突然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沈澈卻依舊緊逼,將她抵在了廊下的圓柱上。

不等她再作出反應,沈澈已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