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時間,王儒風按照手機中張畫江的指示,來到了城外北郊的廢棄樓房。
站在5樓的張畫江躲在水泥柱後邊,偷偷注視著王儒風等人的到來。
王儒風按照約定,只開來了一輛車,不過出於小心,他選擇的是特別加固後的防彈汽車。
汽車空間有限,算上司機最多坐下5個人。
透過耳麥和趙氏兄弟確認了其他方向上也沒有可疑車輛後,張畫江報出了自已的樓層。
緊接著,司機下車,立即開啟副駕駛的門,戒備著四周。
隨即王儒風才從副駕駛座下了車,然後兩名保鏢從後排押著柳眉下了車。
看到被人控制的柳眉,張畫江無比自責,早知道自已就陪著她一起逃出國了,還管什麼報復王儒風,也免得如今讓她一個人落在對方手上。
看到5人已經向樓上走來,張畫江立即吩咐趙氏兄弟準備交換人質。
張畫江轉身離開6樓邊緣時,眼角瞥見一個揹著揹簍的流浪漢正緩慢經過廢棄樓房。
對此他並未在意,剛把王禪綁到這棟廢樓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個每天都要經過這裡的流浪漢。
不過流浪漢從來沒有打算上來過,估計是很早就把樓裡能撿的都撿走了。
王儒風被司機一路護送來到了6樓,看著6樓盡頭靠牆的位置,一個被袋子罩住頭的人正被綁在椅子上不斷掙扎,王儒風立即就反應過來這是王禪。
看到四肢健全還有餘力掙扎的王禪,王儒風下意識吐了一口氣。
不過他沒有貿然前去救人,畢竟除了王禪,張畫江和他的同夥都還沒有現身。
“畫江,出來吧,我們把你妻子帶過來了。”
王儒風不像以前那樣稱呼“小張”,而是語氣祥和地叫著張畫江的名字。
兩個保鏢把柳眉帶到王儒風的面前當作肉盾,一臉警惕掃視著四周。
“王儒風,我知道你帶著槍,不過我這也有,為了避免擦槍走火,我建議讓柳眉和王禪自已走回去,你覺得怎麼樣?”
盡頭傳來張畫江的聲音,不過由於十幾根水泥柱的阻擋,暫時無法分辨具體的位置。
王儒風同意了張畫江的提議,讓保鏢鬆開了綁著的柳眉,用槍指著她示意往前走。
盡頭的柱子後邊鑽出一個蒙面人,王儒風認出這不是張畫江的身形。
蒙面人解開了綁著的王禪,重新躲到柱子後邊,也用槍恐嚇著王禪向對面走去。
柳眉、王禪兩人都被這樣的陣勢嚇得不輕,兩人都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慢慢朝著自已的希望走去。
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王禪突然發難,一個轉身將柳眉的脖子勒住,用她的身體作為肉盾,往王儒風那邊拖行。
柳眉一個女人哪有王禪這個青年力氣大,再加上此時生死關頭,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王禪都覺得自已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議。
柳眉想要掙扎,卻完全不是王禪的對手,只能被拖著走。
就在王禪轉身的瞬間,柱子後的趙能就發現了不對,他朝王禪的小腿開了一槍,卻沒有打中。
子彈撞擊水泥地面後向上彈起,激起了一陣飛灰。
王儒風這方看到對方開槍,於是紛紛找了根柱子躲著開槍反擊。
張畫江知道事到如今要救柳眉就只有把對方全部消滅,於是命令趙氏兄弟開槍射擊。
不過雙方都很有默契,都沒有朝中間的兩人射擊。
槍聲經過水泥牆的阻隔已經消散了許多,但仍有細微的聲音傳了出去。
流浪漢路過廢樓時,聽到一陣類似鞭炮的聲音,想到今天是正月初二,估計是誰家孩子在裡面玩鞭炮。
緊了緊揹簍,流浪漢記掛著棚戶裡還有個傷員等著自已給他煮飯吃,並不打算在這停留,可沒走幾步,樓裡就傳來一聲痛呼。
這是哪個孩子玩鞭炮被炸傷了?
流浪漢心中一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抓緊揹簍,慌慌張張向廢樓裡面跑去。
趙氏兄弟平時沒有玩槍的機會,這短短的2天時間怎麼能趕得上王儒風的2個保鏢,一個不小心,趙強就被對方一槍打中了小腹,痛得他慘叫了一聲。
看著弟弟腹部不斷流出的鮮血,趙能血氣上湧,竟然無視張畫江躲著的命令,不停穿梭在水泥柱間,一點一點向對方靠近。
他的想法很簡單,我的槍法沒你們好,那我就把距離給縮短,我不信貼著你的臉我還打不準!
想法是可行的,現實是殘酷的。
趙能的目的很快就被對方察覺,他一瞬間就成為了集火目標,在側身躲進下一個柱子的間隙,一顆子彈準確射進了他的大腿,悶哼一聲,張能整個身子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痛苦只是一剎那,下一刻他的額頭多了一個小洞,後腦則爆出了一團血花,異常鮮豔。
趙強看到哥哥被人爆頭後,無法抑制的憤怒讓他雙眼充血,似乎感受不到小腹的疼痛,他拿著槍就衝出了柱子,準備和對方換命。
張畫江看到這一幕剛想開口阻止,話還沒說出來,趙強的胸前就濺起了幾道血花,雙目圓瞪,直挺挺倒了下去。
至此,張畫江這邊就只剩下他一人。
他心中沒有對趙氏兄弟因已而死的愧疚,也沒有為他們的兄弟情深而感動,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這兩個王八蛋不聽指揮,死就死了,可我一個人要怎麼救下柳眉?
張畫江躲在柱子後不再還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思考接下來要如何做。
雙方交火的這段時間,王禪已經把柳眉拖回了王儒風的身邊,正和自已的老爸一起躲在柱子後。
王儒風將王禪檢查了一遍,確認人沒事後,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一耳光將帶回來的柳眉抽倒在地,眼中有著無盡的厭惡。
暫時安全下來後,王禪的心思活絡起來,他可不想出頭冒險反擊,有保鏢和司機開槍壓制對面就行了。
想到自已這2天受到的驚嚇和吃的苦,還有尿褲子的那一幕,他的乖張重新佔領了高地。
王禪“哐哐”兩腳踢向地上的柳眉,想把對張畫江和趙氏兄弟的怨恨都發洩在這個女人身上,柳眉遭到重擊,卻忍著一聲不吭。
王禪從司機那裡要了一把槍,抵在柳眉的後腦上,對著另一頭大喊道:“張畫江,把槍丟了,出來投降,不然我一槍崩了你的老婆!”
話音剛落,一聲驚撥出現在王禪幾人身後,轉頭看去,是一個拾荒的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