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孃家人送行,也沒有兄弟姐妹,衣服一扒套上婚服,田妹兒孤伶伶的躺在床上。
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田妹兒剛醒,被強行套衣服的時候,已經明確表示拒絕婚嫁。
孫小花派四個丫鬟,一個人負責頭飾,一個人負責梳妝,一個人穿衣服,一個人嫁妝清點。
其中梳妝打扮的是寨子裡的有名的能說會道的吉祥之人,已經活到了花甲之年,是個有福之人,請她過來為了沾沾喜氣,寓意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清點嫁妝的是寨中為數不多會寫字之人,而且還是一個面容俊秀的寡婦。
孫小花當天給田妹兒選的金銀珠寶耳環算作孃家的嫁妝。
田妹兒被請到梳妝鏡前,梳頭的丫鬟,輕柔的沾了沾水桃花水。
先是打溼頭髮,然後開始梳頭:“一梳夫妻恩愛,二梳比翼雙飛,三梳富貴常在。”
梳頭髮的動作,是從髮根到髮尾,沾了桃花水的頭髮柔順了不少:“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夫妻……”
老婦人話還沒講完,田妹兒雙手抓撓頭髮,把頭髮弄的很亂。
“給我滾出去。”田妹兒大吼一聲,周朝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老婦人道:“小姑娘脾氣不小,快點收拾不要誤了吉時。”
老婦人不管田妹兒的情緒,她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田妹兒反抗一點點,立馬給她按回去了。
“再不聽話我抽你,老生一把年齡了,歲數都可以做你奶奶,半截身子入土,你給我耍臉子。”
“我讓你出去,你快出去啊,我不梳了,你別碰我。”田妹兒帶著哭腔,全身都在抗拒著。
老婦人豈能讓著她 ,掐著她的肉使勁扭著:“別不識好歹,有你好受的,老婦多大歲數了,你還給我氣受,賤皮子。”
說著動手掐田妹兒,咬著牙,要多大力氣就多大力氣往田妹兒身上招呼。
田妹兒也來勁了,隨手拿過桌上雙喜燭臺就摔上去了。正好面對面,臉上掛了彩。
“世上只剩我田妹兒一個人,我也照樣收拾你。”田妹兒惡狠狠的也使足了勁砸。
那婦人也豈是好惹的,活了大半輩子了,被一個十幾歲的毛丫頭薄了面子。
上去就要打田妹兒,後來想到今天她是要嫁給二當家的,不能在臉上留下疤,使了臉色。
另外三人無不是仰望著老婦人的名聲找事幹活,自然聽話。
李燕站在門外已久,她現在最怕別人打架,也最怕別人打她,在門外聽了好久。
猶豫再三就怕田妹兒被打死,聽著屋裡沒動靜了,卡著時間端著藥。
“田姐姐,田姐姐,快吃藥,快吃藥。”
看見門外有人進來,她們幾個婦人也收斂了起來。
“我不喝快拿走。”田妹兒說道。
“福伯臨走時讓我告訴你要趁熱喝,福伯是個大夫,他說的話肯定有道理。”李燕勸道。
“我說不喝就不喝快拿走。”田妹兒蹙起眉頭,不悅道。
“你出去,我來為她喝。”老婦人聽著她們的對話,大致也猜的到是怎麼回事,不就是有了身孕的事,外面已經傳開了。
“你敢出去?”田妹兒威脅著李燕!
李燕看著幾個老婦人面子,在看田妹兒的怒氣,做了縮頭烏龜,偷偷溜了出去。
她想著如果被田妹兒抓到肯定又要被打一頓,如果被那三個婦人圍一定也打不過。
還是去搬救星,去找福伯。
老婦人指著其中會寫字的:“趙喜雀,快去請二當家的,你會說話,快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給二當家的說說,我幹不了。”
“是,雲姑姑,您等著,一會兒回來。”
雲姑看著田妹兒的神色就生氣,不喝是吧!端起滾燙的碗就往嘴裡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