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山不甘心又試了幾次,洪山恩並未告知他這團原罪之力可能需要更強勁的意才能牽動,陳清山只聽洪山恩說過如果自已不把這團原罪之力解決,撒旦可能不會清醒。不過這也不是洪山恩的問題,陳清山剛醒便嘗試了起來,洪山恩也來不及說與陳清山。
陳清山以為是自已的引導方法有問題,於是又調動靈魂之海的力量,再一次嘗試起來。陳清山將靈魂之力變成一股股溪流,將自已領悟的柔意一點點滲透進去,隨後控制著這股溪流朝這團原罪之力探去。陳清山前幾次都是將靈魂之力包裹在一股股原罪之力上,靠著水流將其包裹,隨後將其拆分開。這次陳清山打算不從每股原罪之力入手,而是從原罪的內部入手,打算從內部突破。
陳清山操控著靈魂之力,靈魂溪流輕輕繞過外圍的原罪之力,進入到原罪之力的內部,陳清山見靈魂溪流能夠進入這團原罪之力的內部,於是調動起更多的力量進入其中。一股股溪流慢慢地滲進原罪之力中央,陳清山看滲入的力量足夠多,隨即催動起裡面的靈魂之力,想讓其將這團原罪之力分開。可就在陳清山釋放的靈魂溪流附著在一股股原罪之力上時,這團原罪之力突然發出七色的光芒,光芒使整個靈魂之海都布林布林的,好似七彩的寶石。
陳清山被這劇變給驚住了,可還不待他反應,一條黑亮的尾巴便纏住了陳清山,拉著陳清山進入了原罪之力的內部。陳清山急速催動靈魂之力,想要掙脫這條尾巴,陳清山釋放出幾道靈魂攻擊,攻擊是由靈魂之力幻化成的水刃,攻伐之力也算不錯,這也是陳清山在領悟水柔之力時悟出的使用方法。
靈魂利刃斬到尾巴上,可尾巴卻突然虛化,躲過了攻擊,隨後繼續拉著陳清山向這團原罪之力內部走去,陳清山劇烈的掙扎,可依舊沒什麼用,只能看著自已一點點沒入這團七色光團中。
外界,洪山恩看陳清山遲遲未從靈魂之海中退出,心中暗道不妙,隨即催動術法,一股桂花酒香飄出,洪山恩再一次進入了陳清山的靈魂之海。可洪山恩一進入,眼前的景象便讓他心中突突的,只見陳清山已經被吞掉了整個身子,只留了一個頭在外面,洪山恩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按自已的經驗來看,一旦陳清山被那團七色霧氣給吞了,這片靈魂之海將成為無主之物,陳清山的意識將永遠被抹殺,如果這片靈魂之海不被佔據,後期靠著天材異寶也能恢復靈魂,可無法恢復意識,如活死人一般。
洪山恩立即大喝了一聲,拔劍向原罪霧氣砍去,他已經顧不得是否會傷到陳清山,只見劍光如漫天星斗,從天而降,一道道斬向原罪霧氣,原罪霧氣在洪山恩進來時便加快了速度,此時已經將陳清山的頭吞進了五分之四,而且就在劍光出現的時候,那條黑色尾巴明顯更用力了。
漫天劍光落下,可陳清山也在此時被吞了進去,洪山恩雙目通紅,不斷揮劍,劍光如細密的雨點,不斷落在霧氣上,可這一次霧氣卻並沒有被這劍光給消散,而是越發明亮起來,一股墨色在期間流轉,洪山恩依舊在瘋狂地揮劍,全然不在乎自已的攻擊為什麼沒用。
陳清山眼前一黑,隨後一道光亮傳來,陳清山發現自已來到了一個大殿之中,大殿的後方有一個高臺,高臺上是一個漆黑的王座,大殿兩側是兩排精美的華燈,燈中燃燒著黑色火焰,照亮了大殿。陳清山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危險,隨後看向前方的王座,只覺得十分眼熟,陳清山回想了一會才想起,自已在天書中撒旦的一頁見過這個王座。陳清山覺得奇怪,自已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有個為什麼會出現撒旦的王座,陳清山沒料到原罪之力裡面居然是這樣一幅場景,這原罪之力來源於自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就在陳清山沉思的時候,兩邊的華燈突然光芒大盛,一道黑色的虛影從王座裡鑽出,黑色的虛影隨後坐在了王座之上,一手拄著山羊頭手杖,另一隻手上卻帶了一個血紅的戒指,男子的面部有點模糊,只能看出大概的樣子,看不到清晰的五官。陳清山不知道男子為何沒有消失,而是出現在了這裡,不過陳清山卻並未感到惡意,也便抬頭看向王座上的虛影。
虛影在這時開了口,一股冷冽但悅耳的聲音傳來。
“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不過不要緊。時間有限,我也就不跟你敘舊了,我們開始吧,請好好善待那個我!”
男子說完後,打了個響指,手上的血色戒指冒出了紅光,隨後山羊頭手杖也散發出黑色的光芒。光芒相互交織,變成了一團黑紅色的霧氣,霧氣隨後將陳清山籠罩,陳清山只覺靈魂一輕,隨後便來到了一條大橋邊,大橋上,一個年輕人從上一躍跳進了橋下奔湧的河流中。陳清山想伸手抓住男子,可雙手卻穿過了男子,男子直直地落入水中,濺起了巨大的水花,男子沒有掙扎,大水將他吞噬,幾個浪頭打過,男子最終沒了生命,一具孤零零的屍體飄在寒冷的江上,周遭的燈光照耀著男子的屍體。
陳清山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他感到這個男子很傷心,心中盡是死寂,沒有原罪的氣息,也沒有希望的氣息。陳清山的眼前一轉,一個女子此時正雙手擊打著一個發亮的小螢幕,似乎很開心。陳清山看不懂,不過他知道這女子很開心,陳清山不明白為什麼她這麼開心,明明她的心中盡是原罪的氣息。對真心付出之人的傲慢,對財富的貪婪,對生活的懶惰,對人的色慾,對美好物質的暴食,對他人成功的嫉妒,對慾望未能滿足的暴怒。陳清山只知道她的心長期被這些原罪給佔據,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開心,她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陳清山眼前的事物又一次變幻,一個孩子被另外三個孩子活活打死,隨後又埋進了陰冷的黃土中。陳清山再一次感受到這幾人心中無盡的原罪之力,類似的場景在陳清山面前不斷閃過,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幾歲兒童,這些人的興中都交雜著原罪之力,陳清山看了一幕又一幕,每一幕場景都讓他更深地理解原罪,這些場景中的人,無論是作惡者,還是那些看客,並以此為談資的專家人物,他們的心中,原罪佔據了他們的靈魂。陳清山看了太多,每個人的心中都閃動這原罪之力,可有的人控制住了,靈魂得以寧靜,他們將這份寧靜向外傳送。他們用一個個小袋子,裝上食物,靠在橋邊,祭奠江中的男子。他們用各自的方式,為黃土中的少年發聲。
陳清山看著這一切,心中對原罪的領悟也越發深刻,彷彿自已能操縱這些原罪,這些原罪似乎成了自已失散多年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