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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流水花落悟柔意

二十九個修士在曲流道場一連修煉了七天,洪山恩在期間不時指點幾個好苗子。二十幾人或多或少都領悟了一點意,這意其實就是大道的陰陽變化的承載,陳清山領悟的水陽之力也是意,只不過是所有陽屬性水法所含意的總稱。先前洪山恩給陳清山演示的是陽剛之意,也是水陽之意的一個最基本的意,有的修士在這之後還會演練出別的意,如陳清山展現出的霸道之意,陰屬性之意也有一個基本的意,一般被叫做陰柔之意,有時也稱柔意。每個修士所修術法不同,側重也不同,但領悟陰陽兩個基本的意是大道的根基,每個修士都必須領悟。至於領悟之後是繼續深入,領悟出別的意,還是就此止步,這取決於修士的術法和功法。

一眾修士大多第一次接觸意,如果按正常的修煉方式,修士應該在觀海境後期到陰極境的時候去領悟術法中的陰屬性之力,隨後藉著這股領悟,衝破屏障,達到陰極境,之後領悟陽屬性之力,突破到陽極境。提前領悟的話,到時的屏障可能會比較難打破,不過這些人都是天賦異稟的人,自然沒有這個擔憂,洪山恩也就提前教了。

一個個修士此時正為自已領悟的意而興奮,催動靈力,運轉起術法來。一個白衣青年召喚出了一個金甲神人,只見原本金甲神人金色的盔甲居然變得暗淡了一些,光華內斂,看上去好像變弱了,可防禦可高了不少。不過洪山恩依舊感到奇怪,按理說白溪木的術法殺伐之力更盛,應該領悟陽屬性之意,可為什麼這小子領悟了陰屬性之意,全點了防禦!

一個女子此時正催動靈力,召喚出一輪烈日,烈日中飛出一頭小型的三足金烏,三足金烏一出現,全場便熱浪滾滾,原本紅色的火焰也閃爍出幾縷金光。另一邊,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變幻出了一片藤蔓森林,藤蔓呈玄色,一股涼意撲面而來,雖然藤蔓沒有動,可期間傳來的陰森之感卻滲透到眾人心間。

洪山恩斜躺在地上,喝了幾口酒,眯著眼看這群年輕修士的行為,心情大好。不過洪山恩還比較掛念陳清山,陳清山此時已經領悟了一些水柔之力,離完全領悟也不久了,可洪山恩發現僅靠這基礎的意,似乎無法引導開那幾股原罪之力,恐怕要領悟出別的意,而且品質不能比霸道之意低。洪山恩也無法確定陳清山能不能快速領悟,而且就算領悟了,陳清山之後兩境的壁壘將十分牢固,想要破開,陳清山估計要花費不少時間。

洪山恩又喝了幾口酒,一個閃身出現在陳清山身邊,陳清山此時正打坐修煉,藉著這裡的靈力,曲流散發出的意來領悟水柔之力。陳清山已經打坐了幾個時辰,估計是陷入了深度冥想之中,洪山恩也不能打斷陳清山的冥想,只得輕輕走了。

陳清山的意識此時沉入了片空間中,這裡漫天飛舞著桃花,桃花的粉色佔據了整個空間,一條流水從遠方流來,先是直衝而來,不停留一點。落入水中的桃花被衝的七零八落,全然不能停留,流水快而且暴烈,水中的魚無法忍受,順著流水奔向了遠方,沒有一點停留。兩岸的土壤也被湍急的水流帶走,沒有一點營養留下,周邊漸漸的桃樹不斷向兩岸山頭上退去,這裡逐漸變的荒蕪,只有湍急的河流拍打兩岸石塊的聲音,天空也不再飄舞著漫天的桃花。

陳清山為眼前的荒蕪感到傷心,可水流在這時卻突然變化,裸露的山石擋住了水流的步伐,水流不得不轉換方向,向另一邊衝去。一個彎曲的河道漸漸出現,水流繼續流動,漸漸地,更多的彎曲出現。水流的速度也隨之變緩,柔和的流動起來,水和風流帶來的泥沙也堆積在了兩岸,兩岸的土壤逐漸肥沃,桃樹又一次向山谷中前進,很快便佔據了兩岸,山谷又一次變成了桃色,桃花漫天飛舞,隨後落入水流,被水流輕輕托起,緩緩向前方流去,水中的魚浮到水面,吃掉水面上的桃花瓣,生機再一次回到了山谷。

陳清山看著這一系列的變化,感悟著其中的意,腦海中不斷浮現兩條相差巨大的水流,一條九曲十八彎,水流緩慢,柔和,可兩岸卻生機無限。一條水流筆直,急速暴烈,沒有一點停留,兩岸的生機也隨著水流而逝去。陳清山感悟著兩種不同的水流,一種他十分熟悉,陽剛暴烈,一種他卻十分陌生,柔和緩慢,像一曲肝腸寸斷的二胡。陳清山將意識不斷地融入那柔和的水流中,想隨著水流而流動,可每次一進入,水流便急速加快起來,衝擊著周遭的事物。陳清山不斷嘗試,不斷失敗,在幾百次失敗後,陳清山終於將意識融進了水流,隨著水流晃晃悠悠,一股柔和之意從陳清山心中升起,這股柔和之意彷彿能托起萬物,雖然不強健,可萬物似乎都親近他,都願臣服在這股柔軟的水流之力中。

外界,曲流中的水不知何時飛出了一小股,這股水流此時正環繞在陳清山身邊,緩緩流動,如同靜止一般,可卻生機勃勃,彷彿能生育萬物。水流越來越緩慢,輕柔,空中落下的桃花也落入了水流中,一時間,一條清澈的水流似是長出了一身的桃花,緩緩流動起來。

早在水流出現的時候,洪山恩便出現了,直到桃花落入水中,洪山恩才大喝了幾口酒,抹了抹下巴上的鬍鬚,洪山恩看得出,陳清山已然領悟了水柔之力。水流重又回到曲流中,陳清山也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一睜眼便看到了洪山恩。陳清山叫了一聲師父,想站起來,洪山恩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動,隨後便讓陳清山催動靈力,變幻一條小溪。

陳清山隨即催動術法,一條緩緩流動的曲流出現在空中,陳清山心中只覺柔和,洪山恩看到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陳清山沒忘記自已靈魂之海中那團糾纏的原罪之力,於是調動靈魂之海的力量,想將其分開,可試了幾次都沒用,僅僅只是把這團原罪之力從靈魂之海中托起,在靈魂之海中緩緩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