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堂哥還是很聰明的！
他們是試驗的失敗品，我也是，他們奪我妖丹，放入人類幼崽的體內，想借用妖丹獲得長生，可惜失敗了，我和正常人一樣，但我衰老的更快。”葉矜燃撩起衣袖，她手臂上的肌膚鬆弛，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手臂上爬滿了老人斑，“這是反噬，用不了幾年，我的臉也會變成這樣，我甚至活不過六十歲，這些都是你們人族害的。”她的語氣充滿了怨恨，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不僅僅是我，還有你的姐姐也成了試驗品，不過是失敗品！”
“葉矜燃！”我憤怒地瞪著葉矜燃，全身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顫抖。比起其他人，她的所作所為更令我心痛難熬。就算真的如她所說，她在葉家村生活了十四年，當真就沒有一絲牽絆的情感嗎？
葉矜燃絲毫不在意我的憤怒，莞爾一笑，繼續說道：“葉瀟，生氣嗎？想殺我嘛？可惜，你的對手不是我。”葉矜燃說完，轉身離去，一點防備也沒有。
我緊握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滲出。此刻如果我出手，她必死。可我猶豫了。便是真的所有人慘死，有她的手筆，我也不能拋棄過去種種，毫不猶豫地殺了她。只是猶豫一秒，就一秒，我就被人從後面捅了一刀。疼痛瞬間傳遍全身，險些昏死過去。
我後面只有葉虎和玉藻前。我想過葉虎是跟他們一夥的，也懷疑過玉藻前，就是沒想過一具屍體會對我出手。
看著堂姐近在咫尺的臉，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空洞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
這種眼神，我見過，拼命救易諳的那兩個男人也如同她一般。我大概明白了，哪有什麼忠心耿耿，哪有人不畏生死，不怕死的，只有沒有思維的屍體。
我們誰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以至於葉虎震驚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推開了堂姐，扶住我後仰的身體，“葉瀟！葉瀟…”
堂姐被推開的瞬間，刀刃也隨之而出，熾熱而尖銳的力量猛然抽離身體。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蔓延開來，從傷口處向四周擴散，整個身體都被這劇痛所籠罩。神經末梢瞬間被啟用，傳遞出一波又一波令人窒息的痛感。每一根肌肉纖維似乎都在尖叫，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地顫抖。
我連呼吸這麼簡單的事情也開始覺得異常艱難，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尖銳的刺痛，彷彿空氣都變成了無數的細針，扎入肺部。我的身體不自覺痙攣，試圖抵禦這難以承受的折磨。思維也開始變得混亂，只剩下那鋪天蓋地、無法逃避的疼痛佔據了整個意識…
“滿意我送你的禮物嗎？哥，你該如何選擇呢？傷害你的好姐姐，還是乖乖讓她殺了呢？”
葉矜燃！你到底是有多狠？為什麼要控制堂姐的屍體攻擊我，為什麼要用摯親折磨我。
“葉建安曾說你是葉家最仁慈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善良。”
堂姐再次不要命地朝我們衝來，帶著十足的狠勁，看樣子是不殺了我們，就會不罷休了。
葉虎毫不猶豫地擋在身前，迎向了瘋狂的堂姐。兩人瞬間陷入了激烈的拼鬥之中。
堂姐手中的匕首閃爍寒光，朝著葉虎猛刺過去，葉虎側身一閃，手中的刀順勢一揮，試圖隔開堂姐的攻擊。堂姐反應極快，一個轉身，再次朝著葉虎的要害刺去。
葉虎眼神堅定，腳下步伐沉穩，他巧妙地避開堂姐的一次次猛刺，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只見他瞅準堂姐的一個破綻，迅速向前一步，手中的刀直逼堂姐的手腕。堂姐急忙收手，卻還是被葉虎的刀鋒劃傷了手臂。
堂姐並沒有練過武術或者散打，可現在的她，卻如同老手一般，每一個動作都凌厲而果斷，似經過了千錘百煉。
她被刺傷，卻面無表情，更加瘋狂地發起進攻，刀刀致命。葉虎沉著應對，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但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亂。
兩人的身影交錯，刀子碰撞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這場生死較量愈發緊張激烈。
“你真會給我惹麻煩！”玉藻前蹲下來，將手掌覆蓋在我的傷口上。頓時，一股奇異的暖流淌至全身。原本劇痛難忍的傷口也有所緩和。不消片刻，傷口便沒那麼疼了，只有輕微如同螞蟻咬了一口般。
“要不要我撕了她？”
“抓住她。”哪怕她現在是屍體一具，我也不願意讓她死無全屍，更不願意傷害她。
“所以說我最煩你們人族的情感，都已經死了，留著幹嘛？”玉藻前雖這麼說，可也沒傷害堂姐半分，只是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讓堂姐失去了行動力，再次變回屍體。
“你要是心狠點，何至於被捅了一刀！他們又怎麼會有時間跑。”
我還是沒能保護好她，辜負了老爸和大伯的託付。我以為，已經把她們送去了安全的地方，結果害了堂姐。倘若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留她們在身邊！葉矜燃也不會對堂姐下手。
玉藻前：“你們人族自相殘殺的性格遺傳的不錯。”
“笑吧。”我抱著堂姐的屍體，坐在地上，“笑夠了就滾。”
“我只是感慨，幾萬年了，怎麼還改不了這種毛病？怪不得你們人族修士，越來越凋零。”
“要不要我幫你？”
見我沉默，他又說：“這塊血石裡的嬰兒是神靈化成的，你想不想要？”
“神靈？”
“妖修煉成仙，得妖丹。山川納日月精華，開智，成靈。化出人身便是神。她的本體就是這座山脈。”“你們人族經常拜河神、山神，你不知道？”
“知道”山為體，水為脈，木為筋，土為血，誕五官，聚氣靈，得造化，生靈識，開靈智，便是守護一方的山神。“只是沒聽過它們能孕育出人形。”至少我沒看過關於山神化形的古籍。“可要了又有什麼用？我姐又活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