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章 暗請援兵

沈建國、王軍這些時日以來,可謂是撓心撓肺,焦躁不安,壓力山大,老大邱家旺的妙局好計可謂是天衣無縫,無隙可擊,本以為可以順順當當地圓滿完成計劃,他們倆便可加官進爵,升官發財!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每一次認為勢在必得的計劃,結果都橫生變故,似乎冥冥之中總有一種力量在與他們作對似的,阻撓著他們的計劃,何凌風、霍雷、林傑,每一個在局中被困死的小卒居然都逃出局外,不知所蹤,使得他倆疲於奔命,狼狽不堪,倘若無法儘快抓獲他們三人,有朝一日,時機一旦成熟,他們三人必會進行反撲,到那時鹿死誰手,便未可知了,因此,對於沈建國、王軍來說,已無轉寰餘地,必須儘快了結此事!

沈建國、王軍不勝其煩,終日焦躁不安,這天晚上,沈建國來到王軍家中,王軍到店裡炒了幾個小菜,兩人對斟對飲,喝著悶酒,聊著天,酒到酣處,牢騷滿腹。

“唉!他媽的,真是活見鬼了,好幾天過去了,何凌風他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總不可能上天入地了吧!”王軍呷了一口酒,長嘆著說道。

沈建國斜睨了王軍一眼,他心中早已對王軍的無能十分不滿,心中所想,口中所言,三兩白酒下肚,也不再顧王軍顏面了,他沉聲說道:“王軍啊,王軍,你也太令我失望了,給了你權力,你卻用不了,什麼事也沒幹成,你唯一的功勞就是找到了霍雷,幹掉了陳小飛和柯軍,讓老大暫時解決了心頭之患,也給了陳老頭一記當頭棒喝,讓他有所收斂,你說說,除此之外,你還做成了什麼事?”

“我,我,沈局,也不是我不想做成事啊!他媽的,你是副局長,你也知道的,支隊的那些人都是林傑的人,你讓他們去抓林傑,哼!他們不去通風報信就好了,局裡其他抽調的人也都是劉老頭的人,有劉老頭礙著,都在出工不出力,敷衍老子!”

“哼!這就是你用人能力的問題了,你就不能使些手段籠絡些人,為你所用?”沈建國給了王軍一個黑臉說道。

“沈局,不說了,不說了,我心情糟糕透了,要籠絡些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以後努力就是了,來,來,來,吃菜,吃菜!”王軍伸出筷子夾了一個滷雞腿到沈建國的碗中,沈建國一邊伸出隻手拿著雞腿啃吃起來,另一隻手一邊舉起酒杯,喝道:“大塊吃肉,大杯喝酒,乾脆點,清了,清了!”

“清了!”王軍在喝酒上從來都是聽從領導的吩咐,從不含糊,最初受到沈建國賞識也是因為酒量好,喝酒利落,不但自已能喝,還能替領導喝。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吃喝玩樂蔚然成風,給了酒量好,酒膽壯的人很多的升職機會,成了當時重用提拔的潛規則之一,如今思來,令人唏噓!

一杯烈酒下肚,沈建國唉嘆幾聲,突然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皺緊眉頭,陷入沉思,一旁的王軍不知所以,又不敢冒然開口詢問,也愣愣地看著兩眼發呆的沈建國。

無錯書吧

好一會兒,沈建國才彷彿從太虛幻境中悠悠醒來,因喝酒而顯得血紅的雙眼盯著王軍那狡黠的臉孔,幽幽地說道:“王軍吶,我們現在可是綁成一串的螞蚱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想,要想盡快抓住林傑他們,我們不能用老一套的常規辦法,他們三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啊,個個都是人精,我們要另闢蹊徑!”

“沈局有何好辦法,我王軍鞍前馬後決不遲疑?”王軍伸出右手,用力地拍了拍胸膛說道。

沈建國頓了頓,乾咳一聲,沉聲說道:“我想啊,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局裡的這些人特別是支隊的那些人都不可靠,這樣看來我們只能依靠我們自已的力量了,這樣吧,王軍,我去找城東分局的柴進國,你去找洪爺,我會先給洪爺打個招呼,洪爺弟子很多,請柴進國、洪爺他們幫我們查詢林傑三人,我就不信會抓不到他們!我就不信這個邪呢!媽了個巴子!”

第二天,王軍起了個大早,洗漱後胡亂吃了些東西,按照沈建國吩咐到附近商店買了兩條好煙,兩瓶好酒,就匆匆騎上局裡分配給支隊的摩托車,一溜煙地向城北駛去。

洪爺,原名洪金髮,漢南市本地人,其父為漢南市頗負盛名的武術教練,洪金髮自小隨其父習武,深得其父真傳,習得一身好武藝,由於洪金髮長得高大魁梧,天生一身氣力,其父因材施教,在傳授功夫時,在排打硬氣功方面下了大力氣,據說洪金髮除了頭部之外,其他部位任你拳打腳踢,棍敲棒捶,絲毫傷他不得。

後來,其父年老體衰,病逝之後,為了生計,洪金髮開始以教拳為生,不想,學拳者甚眾,前後竟有百來人之多,這一教竟然在漢南市教出了名堂,扎穩了腳跟,這些弟子中有在校學生,有市井之徒,有單位職工,更有官宦子弟,天長日久,終成氣候,形成一方勢力。

別看這洪金髮長得五大三粗,腦袋瓜子卻活絡得很,他因勢利導,循勢而上,一邊教拳,一邊做起一些強買強賣的營生,賺得盆滿缽滿,成為一方富豪。

為長久計,洪金髮更是不吝錢財美女,攀權附貴,以期庇護,剛當上公安局副局長的沈建國就是在這期間與洪金髮相識,在其金錢美女的誘惑下,與洪金髮結為金蘭兄弟,成為洪金髮的一把保護傘。

洪金髮的家是一座五層別墅,四周圍牆高聳,內有假山噴泉,亭院樓閣,小橋流水,綠茵繁花,犬吠鳥鳴,景緻極美,佔地甚廣,如此豪宅即便放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也絕對是富豪級宅院,可見洪金髮勢力之大,足可熏天!

王軍來到豪宅大門,瞧著左右兩邊威風凜凜,呲牙咧嘴,不可一世的兩個石獅子,心中不禁一顫,暗忖道:“他媽的,一個混社會的竟然如此豪闊,我好歹也是個支隊長,卻不及洪爺的一根寒毛,老天可真是不公啊!”

想歸想,惱歸惱,王軍絲毫不敢怠慢,按了按門鈴,好一會兒,紅漆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些許,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站在眼前,板著個臉孔,雙眼一突,不懷好氣地問道:“你是哪位?找洪爺?有約嗎?”

王軍一聽那後生口氣,心中一陣不爽,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陪著笑臉說道:“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王軍,是沈局長叫我來打擾洪爺的。”

“哦?你就是王軍?你在外等等!”年輕人說完“嘭”的一聲將王軍關在門外。

王軍見狀,心中更是忿忿,嘀咕道:“他媽的,狗仗人勢,連狗都不如!”

等了將近十分鈡,大門終於又“吱呀”一聲打了開來,這次年輕人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口氣也緩了許多,說道:“王支隊長,跟我來吧!”

王軍“哼”了一聲,心裡舒服了些,跟在年輕人身後,走進大院。

如此豪宅,王軍還是第一次來過,兩隻小眼睛情難自禁地左顧右盼,沿途所經盡皆美景,嘴中不住地發出“嘖嘖”之聲,心中豔羨不已!

五、六分鐘之後,兩人來到了別墅前,大門敞開著,王軍抬眼望去,只見別墅一樓大廳中央威風凜凜地端坐著一箇中年彪形大漢,板寸頭,虎背熊腰,滿臉橫肉,雙眼犀利,透著一種肅殺陰鷙之氣,令人心悸!

那彪形大漢身後牆上掛著一幅兩米見方的人物肖像大畫,畫中為一老者,美髯虯鬚,背闊腰圓,神采奕奕,大畫兩旁各有一聯,分別寫著:“拳打東西,腳踢南北”中有橫批:“漢南第一”狂妄之意,躍然可見。

彪形大漢兩旁左右各站立五名大漢,坦胸露背,肌肉橫結,一看便知決非善輩!

這等架勢,虎虎生威,竟然像極了電影、電視劇中才有的情景,王軍心中那股傲氣頓時消失殆盡,他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

“洪爺,支隊王軍,沈局叫我前來找你商議些事。”王軍恭身說道,並將帶來的兩條好煙,兩瓶好酒奉上。

“嗯,沈局和我打過電話了,坐吧!”洪金髮聲如洪鐘,甚是威嚴,隨手指了指旁邊的木質椅子,又向兩旁站立的漢子揮了揮手,漢子們和剛才帶路的年輕人得令,散了開去,只留下洪金髮和王軍兩人,隨即一中年女子奉茶上來,一人一杯,放在兩人身前桌上。

“洪爺,你應該也聽說了,公安部門正在抓捕林傑、何凌風、霍雷三人,但想不到這三個小子滑溜得很,躲得嚴實,我們一時難以查到他們下落,但上面的命令又十分緊迫,無奈之下,沈局讓我前來商請洪爺出面查詢,洪爺弟子門生眾多,三教九流無不涉及,定能讓他們無處藏身,手到擒來!”

“哈哈,哈哈!”洪金髮仰頭爽朗大笑起來,神色得意:“沈局抬舉我了,我本不應摻和進你們公安的事,但沈局和我交情深厚,我也沒少得到沈局的關照,這事我會安排下面的人去查詢,但是否能如你們所願,我可不敢保證啊!”說著,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撫摸了一下下巴濃密的鬍子,接著又說道:“林傑和何凌風我是認識的,一個是原來你們的支隊長,聽說一身功夫也是很不錯的,一個是凌風集團老闆,不久前還風光得很啊!這兩個都是難惹的主啊!還有那個叫什麼霍雷的,人沒見過,江湖中倒是聽說過他的一些傳聞,是個不計後果的亡命之徒啊!所以嘛,你回去告訴沈局,成不成事,不敢保證啊!”

王軍聞言,心裡暗罵道:“他媽的,這個老滑頭!”但畢竟有求於人,不敢造次,沈建國交辦的事一定必須辦好,他站起身,走到洪金髮身旁,低下腰,委下身子,將嘴挨著洪金髮耳朵,壓低聲音,說道:“沈局讓我帶句話,事成之後,原來凌風集團承攬的城南新區開發專案,可以給洪爺幾個,這裡面的好處不用我說,洪爺心裡自然是有數的!”

“哦?這個條件還不錯!”洪金髮咧嘴一笑,側頭看了王軍一眼:“這個當真?沈局真的這麼說的?”

王軍點點頭說道:“真的,當然是真的,這個我可不敢瞎編!”說著又湊近洪金髮,說道:“沈局還有一句話,在抓三人的過程中,洪爺可以下死手,到時我們以拒捕為由,了結此案!”

“哦?”洪金髮皺了皺眉,臉色微微一變,心忖道:“想不到你們這些官場中人,心比我老洪還狠還黑啊!”但嘴上卻說道:“我知道了!”

王軍見洪金髮並未有異議,便直起身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雙手畢恭畢敬地奉上,說道:“洪爺,這是我的名片,這個案子由我負責,有事麻煩洪爺及時聯絡我。”

洪金髮接過名片,瞅了瞅,驚詫地看著王軍,說道:“哦?原來你就是接替林傑的王軍?王支隊長?失敬,失敬!”

洪金髮站起高大的身軀,拍了拍王軍的肩膀,說道:“好,好,王支隊長,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走,帶你去看看我那些正在練武的徒弟們!”說著,不由分說,拽著王軍的一隻胳膊就向門外走去。

王軍不敢違逆,又被洪金髮拽著,只得亦步亦趨地跟著,出得門外,向左轉到別墅後面,只見別墅後面一片平整空地,數十大漢,赤裸著上身,露出健壯身體,正在摸爬滾打,有的在打著沙袋,有的在打著套路,有的在站著樁步,有的在雙人對練,個個有模有樣,場面十分熱鬧,見此情景,王軍心裡又在自忖道:“看來這洪金髮還是有些本事的啊!否剛怎麼可能鎮得住這些野蠻後生!”

眾人見洪金髮到來,停下手腳功夫,小跑著來到洪金髮身邊,將兩人圍住,紛紛叫道:“師傅好!”看來洪金髮真是有些本事,這些年輕人對他很是尊重。

許是洪金髮武興大發,他指著王軍大叫一聲:“這位是公安局刑偵支隊的王支隊長,我今天就表演個絕活給他見識見識。”說著帶著王軍向場地中央走去,眾弟子喧囂著簇擁著兩人來到場地中央,又聽得洪金髮大叫一聲:“拿樹來!” 王軍一聽,心中納悶,“拿樹來!”是什麼絕活?正思量間,洪金髮的幾個弟子跑到場外,抬著一棵足有盆口粗細的長樹走到洪金髮身前,只見洪金髮脫去上衣,露出一身黑黝黝的健子肉,大喝一聲,聲如雷震,雙腿微曲,紮了個馬步,又是一聲大喝,丹田運氣,雙手握拳置於腰處,只見洪金髮腹部似有一股氣團在上下運轉起伏,不一會兒,又叫了一聲:“來吧!”

只見數名弟子抬起大樹,“嘭嘭嘭”直往洪金髮腹部猛烈撞去,一連就是十幾下,只見洪金髮面不改色,心不跳,在大樹的猛烈撞擊下,身子更是穩若磐石,紋絲不動,這時又有一個弟子拿著一把大錘子進來,對著洪金髮的腹部,又是猛烈錘擊十幾下,洪金髮神色未變,依然若無其事似的。

王軍哪見過這等架勢,頓時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得佩服起來。

洪金髮深吸了幾口氣息,轉頭對王軍說道:“王支隊長,我這一身硬氣功已趨化境,比之林傑如何?”

林傑在警官學校就讀時曾獲得散打冠軍,後在全省公安系統大練兵中多次榮獲散打冠軍,身手在漢南市公安局是絕對的出類拔萃,也許是洪金髮對林傑身手也有耳聞,故此特意在王軍面前炫耀一番。

王軍雖與林傑共事,而且還是刑偵支隊副隊長,但和林傑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除了平時的公事之外,並無其他交集,對林傑的身手也只是有所耳聞,並無見過,此時洪金髮突然問及此事,他可是個腦袋靈光之人,當然知道洪金髮是想在自已面前炫耀功夫,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說道:“洪爺武功蓋世,林傑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能和您相比呢?”

洪金髮得意之極,“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在城東分局局長辦公室,柴進國和沈建國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兩人抽著煙,喝著茶。

“老柴啊,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6.29”這個案子可是讓我愁死了,這不,今天來搬救兵了。”沈建國肥胖的圓臉上寫滿煩悶和無奈。

“老沈,你這是說啥話呢,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事情我老柴幫得上忙的,我絕不含糊!”柴進國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唉!“6.29”這個案子,老大原計劃要辦的何凌風、林傑和霍雷三人,結果一個都沒辦成,反而三人到現在都不知所蹤,老柴啊,我頭上的壓力巨大啊!壓得我食不甘,夜難寐啊!”說著將手中菸頭在菸灰缸中用力摁滅,又散了一支給柴進國,自個也點燃一支,用力地吸著,煙霧繚繞,瀰漫著整間屋子。

“老柴啊,你也知道,局裡都是劉國紅和林傑的人,這些傢伙表面上聽從專案組指揮,實則是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真是氣死我了,老柴啊,你可是自已人,手下又有幾個得力干將,這次就得麻煩你了。”沈建國嘆著氣說道。

“我們都是老大的人,自然要為老大分憂,實說吧,其實啊,之前我就想為這個案子做些什麼?特別是林傑,他奶奶的,以前有個兄弟落在他手裡,一點情面都不講,搞得我那兄弟至今還在監獄裡踩縫紉機,丟盡了我的臉面!”柴進國陰沉著臉,憤憤地說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報復一下林傑,那就請你儘快安排了!”沈建國情緒好轉了一些,起身湊近柴進國,低下大腦袋,聲若蚊吟地說道:“老柴,老大囑咐過,這三人任何一人都對我們構成巨大的威脅,為了徹底消除隱患,必須讓他們徹底消失!”沈建國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道。

“哦?”柴進國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還是老大想得周全,野草不除,必將叢生!我們絕不能有婦人之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