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殺二代神!!!”
聲音反覆徘徊在他的耳邊,那些無知的人類僅用自已耳邊所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來為他們的神下了定論。
可笑的是,那位少年正所屬神役城中人……
諾頓與那些侍衛站在一邊,他們沉默看著世人對伊索的評判,看著伊索獨自站在那僅有二層小樓上,他的身後在無任何人守護。
就連著他,也無法躍過,像曾經那樣將他護在自已的身後。
野穆許是被那些人類吵的煩躁,他從視窗躍起,走向伊索。
他的每一步靠近,伊索就不停的後退著,對他有著極強的警惕性,彷彿下一秒,眼前這個人就會衝上來傷害他。
他不害怕死亡,他害怕神骸歸於他手,他害怕自已在此刻失去一切。
“隊長……我帶你走!”野穆伸出雙手,示意伊索走向自已 ,他放下所有戒備和武器,他像從前那個翩翩少年郎將伊索從大殿中拽出……
“跟我走……”野穆又輕輕說了句。
這一次,伊索沒有在後退,他低著頭,望向諾頓的方向。
諾頓的神色在此刻顯得著急些,像是害怕自已真的會和眼前這個人走。
伊索看到了諾頓的眼神,那是一種複雜的神情。
怎麼會不害怕呢……那是他好不容易從他們手中救下的人,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寶貝,怎麼能讓他這麼輕易就帶走。
伊索轉過頭,眼眸中已經沒有任何的光亮,他緩緩抬起一隻腿,邁向野穆。
野穆擔憂的神色在這一刻消失,他大步走向前將他緊緊抱在懷中。伊索沒有反抗,他任由著野穆的動作,他看著他眼前的侍衛不斷增多,耳邊不斷響起謾罵。
“別害怕……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在隊長的身後……我會是隊長最後的救贖……”野穆溫柔的話語在他的耳邊響起。額間的一個淡黃色印記越發明顯。
“神……主……”下方的諾頓舉起一隻手,讓身後的侍衛停下他們的動作。
他看著野穆將伊索擁懷中,這一個擁抱在這一刻比任何一句話一件事能讓伊索逐漸沉下去的心緩慢跳動。
或許,他的存在,與神只是一個上下屬之間的關係,在他們之間的情感不足以去治癒那已經被傷過的心。
也或許,在約瑟夫之外,野穆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救贖他的人。
至於野穆,他已經不需要去完全調查這個人的身份了……
*
“我讓野穆帶走神主的……”諾頓。
“什麼!!諾頓你……讓野穆……帶走了!!?為什麼??”奈布瞪著諾頓,對他的話語驚訝至極。
差一點,他就要衝出去南中禁區了……
“因為……我看到了。”看到了他額間的神骸。
諾頓話落之後沉默了下來,他站在殿中,看著南中禁區的方向。
沒人知道此時他在想些什麼……
*
南中禁區。
“隊長……帶回來了……”野穆懷中抱著已經陷入昏迷的伊索。
他害怕伊索在途中跑走,使用神力讓他暫時睡過去,以保這一次萬無一失。
約瑟夫看著野穆懷中縮成一團的人,心疼得顧不上自已的傷口,步伐蹣跚的走上去輕輕接過人。
他緊緊將伊索抱在自已的懷中,恨不得將人揉進自已的身體裡,又害怕把人給弄疼了委屈的抱著,不願離手。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以為他失去了伊索。他以為,伊索會真的殺了他,然後永遠離開自已。
野穆忽然開口打破沉默:“關於神骸……您怎麼打算……”
約瑟夫滿眼都是委屈,淚水汪汪地看著野穆,卻沒有回應野穆的話。
野穆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識趣地離開了臥房。
他垂著頭,雙手緊握著那束鮮豔欲滴的黃玫瑰,心裡揣著那個已經明瞭的答案,緩緩離去。
夜幕降臨,伊索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約瑟夫百無聊賴地將頭靠在床榻邊,目光呆滯地望著伊索。
一旁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碗早已冷卻的粥,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約瑟夫默默地坐在床邊,心中思緒萬千。
許是等得太久了,他盡睡了過去。
夢中 ,約瑟夫被萬支玫瑰刺穿心臟,他死了,死在數以萬計的黃玫瑰花叢中,他的鮮血幾乎將那些玫瑰染紅。
在他的身前,是一位長相極為精緻的少年,少年手裡拿著涅磐劍,涅磐劍上長滿無數玫瑰,玫瑰纏上少年。
也在這時,少年突然轉身,手中的劍瞬間化作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他微笑著看向約瑟夫,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
就在這一瞬間,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尖猛地刺穿了少年的胸膛,鮮血汩汩流淌,染紅了約瑟夫的遺骸。
他瞪大雙眼,想要伸手去抓住少年,但眼前的景象卻突然發生了變化。他的視線逐漸上升,以上帝的視角從高空俯瞰著少年。他看到少年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而約瑟夫的遺骸也逐漸模糊不清。
在少年的身後,出現了一片茂密的荊棘叢,他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難險阻。同時,無數刺耳的謾罵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要將他淹沒。更可怕的是,一把把利劍無情地刺進他的身體。
“不!不要!!!”約瑟夫猛然驚醒:“呼……呼…………”他急促的喘著粗氣,額間的汗珠不斷冒出。
“……”
約瑟夫依舊沉浸在那個夢境中的少年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床榻上的伊索已經醒來。
伊索被約瑟夫的樣子嚇到了,原本只是想給他蓋上一些被子,但突如其來的動作卻讓他驚慌失措,連忙躲進床裡。
\"你......你醒了......\"伊索緊緊地拉著被子,遮住自已的身體,無助而又害怕地望著約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