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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蕭衍,我們在一起吧

“小衍,把這個給商總批一下,急著要付。”老江把單子遞了過來,資採部的同事經常搞這些突然襲擊,時不時來個加急,加加急,特急,就沒見過哪個不急的。

“明哥,你有要籤的不?要不,幫忙一起給商總?”蕭衍不敢走近那個房間,笑話,那地方現在是虎狼之地,保命要緊。

王志明搖搖頭,蕭衍一頓洩氣,明知山有虎,被迫虎山行。

“叩叩”標準的敲門禮儀。

“請進。”

她的腳像灌了鉛,步履沉重地推門而入,那人頭也沒抬,認真地看著檔案。

距離他一米開遠的地方,她躬著腰把申請單遞了過去:“商總,採購部的急單,麻煩你批覆!”

他眼都沒抬,大手一揮,三兩下在上面簽下了他的大名。

蕭衍伸長手也夠不住,只得往前挪了挪位置,他似不經意的,拿起來細看了看,又往左邊放了幾寸遠,結果,她只得又往前挪了幾步……終於碰到了單子的一角。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她的手就被他牢牢地抓住了,這可是辦公室,蕭衍只得捂住嘴,把那聲驚呼吞回到肚子裡。

“想逃?”他懶慵地靠著淺灰色的座椅,戲謔般地盯著她。

她的臉瞬如朝霞般火豔,又像牡丹鮮豔欲滴,他的目光瞬間聚焦,一種激烈的情愫在他的身上蠢蠢欲動,如果不是在辦公室,他肯定不放過她。

罷了,這個女人的吸引力脫離了他的控制,再留她在此處,自已只會惹火上身。

他手一鬆,她如離弦之箭飛速衝出門口,狼狽又可愛。

阿輝在財務部的辦公室門口,來回踱著步子,看到她急匆匆過來,眉梢一喜,叫住她:“蕭衍!”.

“你幾時回來的?”蕭衍作為市場營銷制度的培訓講師,曾經給阿輝講過課,彼此聊得還不錯。

“剛回來”阿輝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蕭衍打趣他:“輝哥,你可是區域經理啦,見到客戶還這麼HELLO KITY嗎?”

“嘿嘿。”他一向能說善道,但是在她面前,思維在走,嘴巴在跑,語言組織為零。

蕭衍被逗笑了,他就是一個大男孩。

“那個,晚上我約了龍哥,沐陽吃飯,要不你也一起來?”他像個毛頭小子,看到蕭衍的時候,眼神莫名地四處閃躲,明明是一米七八的大高個,偏偏像個缺乏自信的小孩子。

“嗯,好呀。”

阿輝摸了摸後腦勺,憨厚地嘿嘿笑。

“我去廈門出差,買了點牛軋糖,味道挺好的,給你帶了幾盒。”他遞過去一個紅色包裝的袋子。

蕭衍連忙道謝,阿輝真有心,她一向喜歡吃抹茶味的,他次次帶的都是偏向這個口味。

“嗯哼!”不知何時,那個冷麵神站在了她的後面。

阿輝連忙發出尊稱,轉身離開之際,不忘提醒一句:“6點半醉心園,別忘了。”

蕭衍笑笑點頭,說好。

“去幹嘛?”一股酸味在他嘴裡漫延開來。

“吃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腦抽了吧,有問必答。

“約會?”

他是太平洋警察嗎?管那麼寬!

“商總,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工作了!”沒等他道是否,一溜煙閃進了財務部。那個男人滿臉陰沉,猶如暴雨來臨之前的夜色。

稍思片刻,他打了個電話。

快下班了,蕭衍收到阿輝的資訊,意思是臨時有個專案要開個區域會議,晚餐只能取消。

蕭衍不疑有異,安慰了他幾句。

“過來。”最害怕的那個頭像染上了紅點,她頭都疼了,紅色,多恐怖的顏色。

敲門,邁步,敬稱,直直地站在兩米開外,看著低頭閱讀檔案的男人。

他似乎是在考驗她的耐心,不抬頭,不說話,就這樣任由她無聊地站著。

五點半,下班的鈴聲準時響起,蕭衍都能聽到同事們嬉笑打鬧的喜悅聲,這個男人,把自已晾在這裡,究竟要作甚?

她的腿痠了,向旁邊踉蹌了片刻。他終於抬起了高貴的頭顱,臉上風平浪靜。

“六點,西門停車場。”他的話莫名其妙,蕭衍聽了個糊塗。

他搖搖頭,女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智商果然不好使。

“看來是真想跟我呆久一點。”他的眉毛向上挑,嘴角向上翹,妥妥一個BAD BOY。

他腦子有病?還罰站,幸好不是為人師表,真得感謝他沒有對上千學子伸出荼毒的魔爪,祖國花朵得以健康成長。

明天就是週末,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休息的前一天絕不加班。笑話,週一鬥志昂揚,週二彎腰駝背,週三蝸行牛步,週四萎靡不振,週五還不得翻身農奴把歌唱?

蕭衍這歌唱不出來呀,她查了個資料,耽誤了點時間,大家都走光光了,她才關機鎖門,那尊神就候在門口,怕她逃了似的。

“走吧!”

“去哪?”她不解。

像是沒聽到,他徑直往前開路,蕭衍只得像個小媳婦,小碎步跟在後面。

這樣下去影響工作,她必須跟他說清楚。

他一路載著她,到了一家頗具特色的粵菜館,他彷彿對粵菜情有獨鍾,碰巧,她也是。

他對她的愛好似乎瞭如指掌,幾個菜式都是她的偏好,末了,還給她點了個甜品--椰汁燉燕窩。

她肉疼了,一個燕窩少說三四百元,這頓下來上千大鈔是避免不了的,原本她就不想欠他的,想著AA,現在大出血了。

她彷彿看到一張張紅豔豔調皮地跟自已打招呼,頭也不回地擁向另一個懷抱。

嚼之如蠟,心在滴血,痛呀。

看到她毫無生氣地咀嚼著,彷彿吃的是樹根,眉頭緊皺,整一張苦瓜臉。

“不合口味?那換幾個吧。”他抬手叫服務員,她一急,趕緊抓住他的手臂,使勁搖頭,發出唔唔聲。

他的臉倒是破冰了,笑容滿溢,眼睛盯著被抓住的手,嗯,那是另類的主動。

她悻悻地放開,情急之下,又跟他來了個肌膚接觸,雖然隔著襯衣,但是他灼熱的溫度撩動了她的神經,一個叫多巴胺的傢伙在毛細血管裡任性地蹦躂。

晚餐過後,他並沒有直接送她回去,而是駛向了一個陌生又繁華的地方,金界廣場--G市最高檔的消費場所。

車子停穩,蕭衍沒有下車,叫住了正欲開門的商辰。

“商總,我們談談好嗎?”

“嗯,好。”他早就拭目以待。

“商總,我很感謝你的花,還有,上次的照顧...”她真的很窘,即使心裡已經編排了不下十遍的臺詞,到了臨口一嘴,又語無倫次,手足無措。

“我很樂意。”他倒是應得爽快,彷彿那是一項殊榮,他迫切地登臺發言。

“我們,我們...”她又詞窮了,組織好的詞語,委婉的,嚴厲的,甚至恐嚇的,通通倒下水道去了。

“蕭衍,我們在一起吧!”她還在那做著心理鬥爭,怎麼說,說什麼,用什麼語氣說,嚴肅一點還是輕鬆一點... 但是他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那句話,激起了她的千層浪花,什麼適宜時機,什麼言之有方,統統敵不過人家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兒。

我聽不到,什麼都沒聽到--自欺欺人,這招好使,你不覺得尷尬,尷尬的永遠都是別人。

“走吧。”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彷彿剛剛那句只是囈語,蕭衍拍拍胸脯,安慰狂跳的心臟,嚇死寶寶了。

他在一樓的X福珠寶店駐步了。

“麻煩看下這條手鍊。”

店員老練的眼光一閃,立馬大喜過望,憑著多年經驗,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事業有成之人,也是個大方消費的主。

不過他的眼光確實獨到,這款手鍊是剛上的新品,設計新穎,價值線上。

“把手伸出來。”他對她說。

蕭衍驚恐,他該不會是想送給她吧。

三秒鐘後,他直接拉起她的左手,她掙扎了幾下,礙於店員小姐太過熱情洋溢的招待,怕他當眾出糗,雷聲微響了幾下後,啞火了--只能隨他。

“這款手鍊非常配您!您看,它以一朵紅梅為設計主體,旁邊鑲嵌著小碎鑽,以綠寶石為葉,靈動又大氣,最適合您了!”

蕭衍撇了撇嘴,賣花哪有不讚花香的,光聽碎鑽、寶石這兩個名貴的名詞,少說也得上萬起步,鏈子美,但是鈔票更美。

“包起來吧!”這個男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蕭衍算是徹底領教過了。

“先生,一共是三萬八千八,請問您怎麼支付呢?”

蕭衍歷來喜歡跟數字打交道,那十個靈活多變的阿拉伯符號能帶給她莫名的興奮,但此刻,她從未如此強烈地希望把它們列入黑名單,永不放出來。

這X福珠寶的辦事效率,奇快!蕭衍都忍不住要為它點讚了,自已還在那發著小呆,手上就被塞進了一個小巧精緻的禮品袋,裡面靜靜躺著的,是她避之不及的“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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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她再也忍不住了。

“商總,我們談談!”她迫切的眼神望著他。

他擰動鑰匙的手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好!”

“商總,今晚的餐費、鏈子,我晚點轉賬給你,好嗎?”

“蕭衍,我再說一遍,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很認真,跟平時的態度有些不同,帶著嚴肅和不容置喙。

確定不是做夢,因為在她驚慌不定的時候,他湊了過來,吻了...她。而她,一直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男人的臉靠近自已,鼻尖輕劃臉頰,頓時騰起兩片紅雲。

他的臉部在面前無限放大,嘴唇帶著點甘冽的味道,輕柔地貼在了她的唇上,溫柔以待,淺嘗輒止--她的腦門掠過一種熟悉的感覺。

被親完了,她還一如既往目瞪口呆的萌樣兒。

窗外的風帶著熱意迎面而來,她的腦溫快要逼近40大關,兩端的太陽穴突突地響。

像個牽線木偶,她毫無表情毫無想法被表白了,甚至她都忘記該給予什麼回應,糊里糊塗地就回到了住處。

當溫水迎頭淋下的時候,她似乎清醒了一些。她很矛盾,有少女初嘗情感的期待與甜蜜,有夢境般的虛幻與期待,更多的是慌張與忐忑。她是清醒的,兩人的身份雲泥之別,他身居高位,商場沉浮多年,見多識廣自不在話下,不能說閱人無數,最起碼人脈廣泛。相比之下,自已如井底之蛙,自17歲踏入社會,每天隅於一角,見識淺薄,又有什麼能吸引住一個優秀的社會精英?

她的心漸漸靜了下來,夜晚很熱,她的心很涼。

當斷不斷,反遭其亂,她毅然拿起手機,點開他的微信,咬了咬牙,按下了轉賬鍵。

拒絕來得有點快,他看到那妥妥的五萬大元正在橙色泳池裡仰浮,不免失笑出聲。

視而不見。

蕭衍左等右等,仍沒看到那個小紅點,正要洩氣,忽然眼前一亮,小紅點姍姍來遲。

“藍桉已遇釋槐鳥,”

“不愛萬物唯愛你!”

又被赤裸裸地表白了,這戲文還能這樣寫嗎?她哭笑不得。

頂著眼皮子底下的烏黑,她成功演繹了白天做夢的戲碼。

以至於,財務部的例行月會,她基本是在雲裡霧裡的“仙境”中度過的,自已說了些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給自已一張床,安撫一下可憐的睡蟲。

老江明顯生氣了,徒弟前言不搭後語,更重要的是,CEO居然跑來旁聽--外人在場,徒弟卻讓他這個師傅顏面盡失。

果不其然,蕭衍被他單獨留了下來。

老江懷著一顆不安的心,率領大夥兒回了辦公室,孫助也知趣,留下二人空間。

她又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哈欠,恨不能把眼皮縫起來。

“想我,夜不能寐?”他饒有興趣地逗她。

“商總,你的臉皮比三尺城牆還厚,比李白還狂。”這幾天把她壓抑壞了,再不抒發抒發,臟器大傷。

“那,你喜歡嗎?”

媽呀,這個男人是什麼做的?水泥嗎?為什麼每句話都那麼粘膩,讓人渾身疙瘩。

他步步靠近,她步步後退,砰地一聲,撞到了南牆,退無可退。

強壯有力的手臂撐在了雪白的牆壁上,環繞著她,圈起了一片小天地。

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太強了。蕭衍的瞌睡蟲早就嚇得落荒而逃。

他靠得太近,強烈的荷爾蒙縈繞在她的周圍,撲面而來的冷氣抵也擋不住他的熱情似火。

蕭衍的胸口劇烈起伏,秀目圓睜,蒼白的臉上因著心跳的加速泛起大片紅暈。

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他還能做什麼不軌的事不成?

事實上,她還真小瞧了他的色膽包天。

她又被親上了,那個可惡的男人似乎親上了癮,不顧一切,不分場合,硬是吃她的豆腐。

輾轉流連,不似昨天的淺嘗,而是加重了力道,甚至還嘗試撬開她的貝齒。

她閉上眼,渾身軟綿無力,不知是睡眠不足鬧騰的,還是他的技巧太高超。

她的推搡,在他看來不值一提,軟軟柔柔的,毫無力道可言,倒更像是欲拒還迎。

“商總,客人來了,在一號會議室。”清姐在外面敲響了小會議室的門。

蕭衍的緊張提到了嗓子眼,阿清如果推門而入,她的清譽就毀了,她在心裡虔誠祈禱:千萬別進來,千萬別進來!

偏偏那個男人還在她的唇上努力吸吮甘露,對清姐的話視若罔聞。他很喜歡逗她,特別是看到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慌亂,潰不成軍,只能任他胡作非為。

最後,蜻蜓點水一吻,他終於捨得放開已顯紅腫的雙唇。他的氣息略顯紊亂,但是他很開心,意亂情迷開始在她的心裡播下了種子。

他出差的日子,是她過得最自在的。辦事效率何止提高了一個檔次,更是積極擠進了朝九晚五上班族的世界,開玩笑,下班不立刻逃,難道等他回來糾纏嗎?

只是,他的資訊每晚必到,有時候是9點多,有時候是10點,甚至凌晨1、2點。他會跟她分享出差遇到的奇聞軼事、心靈感悟、風土習俗,甚至詩詞歌賦,但無一不是同一個意思:我想你了!

真可謂左也是絲,豎也是絲,索性一絲(死)到底--概不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