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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自尋死路

日上三竿,宋興傑才醒來,他伸了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撓著頭,打著哈欠,湊到窗前,望了望懸在半空,明晃晃的大太陽。

他晃著腦袋喃喃自語道:“要想睡眠質量好,還得要喝酒,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個夢都沒做。”

將鋪蓋卷好,往床底一塞,拿出臉盆,舀了兩瓢涼水,整張臉往水裡一泡,瞬間倍感清醒。

洗好臉,又刷了牙後,他掀開了鍋蓋,今天的早飯是豆腐腦和油條。

望著那白花花的豆腐腦,他嘴角抽了抽,不死心的貼上去聞了聞,果然是甜的。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他還是覺得豆腐腦應該放醬油,香油,韭菜花,然後再撒點辣椒油,那才叫正宗。

不過,他是過過苦日子的人,沒有那麼多矯情,還是大口吃了起來,粒粒皆辛苦嘛,浪費糧食那是可恥滴。

只是,油條加甜豆腐腦,吃的他著實有些膩,他決定去劉敬業的麻將館蹭杯茶水去去膩,順便把昨晚沒來得及說的小事講了。

剛出門,他就瞥見梁志文蹲在斜對面的一個陰涼角落裡,跟個瞌睡蟲似的,頭不停的往下點,這得一晚上沒睡,才能困到這種程度吧。

這傢伙蹲在這盯了這麼久,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他略一細想,大概猜出對方的心思,既然這麼上趕著找死,那他必須成全。

他大聲的清了清嗓子,又用力的帶上了門,看到梁志文被突然生出的巨大動靜,嚇得蹦了起來,一臉驚恐的茫然四下亂望,他嘴角微微上翹,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

“呼!”

梁志文茫然四顧,發現是虛驚一場,拍著被嚇得“砰砰”狂跳的心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急忙瞧向宋興傑的小木屋,恰好看到後者離去的背影,他心中一急,趕忙去找陳小水。

可剛邁了兩步,他才察覺腿蹲麻了,根本不聽使喚,這走的一急,腳下一個不穩,向前一個趔趄,他重重趴在了地上。

“哎吆!”

這一腳摔得他眼前一黑,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摔裂了,在心裡不由的咒罵起了陳小水。

本來說好,他守第一班崗,可昨晚他左等右等,都沒等來陳小水,他又不敢貿然去找,萬一破壞了那傢伙的興致,再被暴打一頓,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這一守就守了一整夜。

忍著痛爬起來,快速的捶打著雙腿,待有了些知覺後,他才緩緩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去找陳小水。

“他媽的,這個色鬼,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好不容易找到陳小水,他無語的拍了下額頭,沒想到這傢伙還有心思做著交融的事,一輩子沒見過女人呀,這麼沒出息!

耐心的等了一分鐘,見陳小水完事,斜躺到地上喘著粗氣時,他才快步走了過去:“水哥,不好了,宋興傑出門了。”

“什麼?他跑了?”

陳小水猛地坐了起來,不知道是虧空了身子,還是起的猛了,覺得一陣眩暈,差點又倒下去。

他扶著地面,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恢復過來,瞥了一眼身旁的楊盼娣,他心裡不由嘆了口氣:“都說‘女人是地,男人是牛,世上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果然如此,老子現在嘴唇都虛的發抖了。”

“水哥,他什麼都沒拿,看樣子不像是逃跑。”

梁志文走向前,撓了撓鼻尖,試探的問道:“咱是不是該通知你大哥一聲,一起去福義幫,免得夜長夢多,出現意外?”

“好!”

陳小水眼珠一轉,咧嘴陰狠的一笑,慢慢的爬了起來,這一站起來,他才發覺兩條腿居然軟的發顫。

作為男人,他也是要面子的,胡亂的與梁志文聊了一會兒天,待雙腿恢復了一些後,他才讓梁志文去盯著宋興傑,他則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了。

“昨晚,你們折騰到很晚?”

看著陳小水走遠,梁志文盯著楊盼娣有些蒼白的臉,忍不住問道。

楊盼娣皺了下眉頭,有些嫌棄的說道:“一晚沒睡,這傢伙太能折騰了,要了十多次,就是每次最多兩分鐘,還沒感覺就結束了。”

說到這,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轉移了話題:“梁大哥,咱趕緊走吧,別讓宋興傑跑了。”

“娘希匹!”

梁志文震撼的在心裡罵了句娘,默默的翹起了大拇指,一夜十次郎,他是由衷的佩服,至於時間問題,他自動忽略了,畢竟他每次也就一分鐘。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快步的離去。

……

宋興傑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茶水,特意的站在麻將館門口,並將玻璃門開啟了一扇,以便從外面一眼就能注意到他,他就是故意讓梁志文發現他。

“阿杰,昨晚你怎麼回去了,不是說好在家擠擠嘛,喝了那麼多酒,大晚上出了事怎麼辦?”

劉敬業瞪著一雙熊貓眼,有氣無力的打著哈欠,隨手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了一旁。

被照進來的陽光一照,宋興傑才發現劉敬業的臉頰上似乎有一張巴掌印,他眨著眼睛,憋著笑道:“業哥,我出門就打了輛計程車,直接到了家門口,不會有事,瞧你這氣色,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劉敬業揉著太陽穴道:“昨晚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早晨起來的時候,總覺得臉有些疼,我昨晚做什麼了,你還記得嗎?”

宋興傑差點樂出聲,昨晚程香玲為了阻止劉敬業繼續做醜事,這才下了重手,不過這事他哪能說出來,強忍著笑意,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啊,昨晚我也喝大了。”

“哦,也是。”

劉敬業摸了摸臉頰,問道:“來找我什麼事?不是隻為了一杯茶吧?”

宋興傑道:“還真有點小事,我那電影不是要開拍了嗎,我想從你這借兩個人去鎮鎮場子,以免有人鬧事。

每人一天200的茶水費,唉,主要是我現在資金有些緊張,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出的起這點錢。”

他昨晚沒來及說的就是這事,如今劇組拍戲,幾乎都會遇到古惑仔索要保護費,雖然每次就要個一兩千塊,不算很多,但架不住次數多啊。

再說,這些錢與其給那些不認識的古惑仔,還不如給劉敬業的小弟,還能拉一波好感呢。

他這話一出,正在抽菸打牌的劉向榮幾人立馬豎起了耳朵。

“都是兄弟,什麼錢不錢的,見外了啊!”

劉敬業想都沒想,直接擺手道。

宋興傑笑道:“就是因為是兄弟,所以不能虧待了兄弟,錢就這麼定了,人你給安排吧。”

劉敬業本來還想推辭,宋興傑壓低了聲音,湊上前,道:“業哥,兄弟們有情有義,斷然不會為了錢傷了和氣,但他們也需要錢,這世上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劉敬業愣了一下神,頗有感觸,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這6個小弟,歲數也都大了,有2個跟他一樣結婚生了孩子,剩下的幾個也都有各種各樣需要錢的地方。

他雖然依舊覺得不能收宋興傑的錢,那就太不仁義了,但想到自家小弟的情況,他咬牙同意了下來,至於虧欠宋興傑的那就用一輩子慢慢還吧。

“你們6個都聽到了吧,2人一組,每組去兩天,就從阿榮和小豪兩人開始吧。”

他扭頭吩咐過後,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叮囑道:“阿杰是自已兄弟,你們可得上心。”

“業哥,你放心好了,阿杰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陳小豪叼著煙,拿著牌,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客套對宋興傑道:“都是兄弟,其實沒必要給錢,就是鎮鎮場子,又不是什麼大事。”

今天劉敬業剛過來,便將與宋興傑一起開電影公司的事告訴了他們幾個,能有自已的場子,他們當然高興,不但有了立身之所,賺的錢肯定比看麻將館多。

雖然,他很需要這每天的200塊,可以給老婆買身衣服,給女兒買些零食,但這麼做確實有失情義,他拿的也不安心。

宋興傑道:“豪哥,兄弟是兄弟,生意歸生意,不能混為一談,哪有做事不給工錢的道理,錢的事就這麼定了,明天你們就過去吧,差不多明天就能開拍。”

他將場地的地址告訴了他們,餘光發現梁志文,楊盼娣已經蹲守在麻將館對面後,他便站了起來:“行了,那我先去劇組看看。”

說著,他放下茶杯,走出麻將館,做出了要跑的姿勢。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這時,蹲在對面的梁志文猛地站了起來,一邊追,一邊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