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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黃雀在後

砰砰砰!!!

龐大的印章似有萬鈞之重,僅僅一下就將其砸的連連後退,沉重的腳步在地上留下來一個個寸許深的腳印。

顯然暴怒的唐寧並不會就這樣放過老三,頭頂印章接連不斷砸下,彷彿打樁機一般,一下接著一下,而老三則如同水泥樁一樣,身子不斷顫抖、彎曲,口中鮮血好似不要錢般,一口接著一口吐出,毫無抵抗力。

王天羽三人心中焦急,想要上前幫忙,長劍彎刀劈在印章上,卻是毫無反應,就像撓癢癢一樣。三人中唯有一戰之力的老大,卻被唐寧施展金刀拖在原地,根本無法救援。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印章不斷的轟擊在老三身上,每一次轟擊都讓老三渾身一顫,周身血管破裂,鮮血不斷湧出,如同汗液一般溼透了衣衫。

噗~

一聲輕響,老三終於元氣耗盡,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印章依舊不肯放過,又是幾下竟將老三硬生生砸成肉泥。

“老三!”

“啊啊啊啊啊……”

“混蛋!”

看著被砸成肉泥的老三,老大老二狀若瘋魔,血紅色的眸子緊盯著嗤笑的唐寧,周身靈氣湧動,手中法寶不斷轟向唐寧。

就連王天羽都是胸口發悶,眼睛泛紅,似有一口氣憋在心中不吐不快。

轟轟轟

三人瘋狂的攻擊如雨打荷葉般全數落在唐寧的身上,打的他一陣踉蹌。

初始唐寧靠著滴水不漏的防禦還能堅持,偶爾也能反手砸出幾下印章,逼的王天羽三人不得不回守自身。

俗話說人力有窮時,金丹期圓滿的修為雖然是在場最高的,法力也是最深厚的,但幾人玩命的攻擊也不是吃素的,唐寧被動防禦之下,法力消耗巨大,心神也漸漸開始疲憊,印章之利再次爆發,將三人逼的手忙腳亂。

唐寧趁著這個機會,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吞下一顆回氣丹,吐出一口淡紅色的唾沫,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齒,冷笑道:“呵呵,雜碎,真是小看你們了啊,不過好戲才剛剛開鑼,接下來,我會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做死亡才是享受。”

說話間,唐寧手指掐訣,一盞青銅油燈從其眉間飛出,懸浮在空中,滴溜溜地不停旋轉,燈身鏽跡斑斑,燈芯上燃起的火苗,忽明忽暗,搖曳不定,好似隨時都會熄滅一般,一眼看去給人以古老的氣息。

“不好!”

就在這青銅小燈出現的剎那間,王天羽三人心中齊齊湧現出一股不祥。

老大面色一變,雙腳連踏御空,身體快速向後退去,同時手腕抖動,長幡將其牢牢包裹,王天羽和老二雖然也是連忙後退,可終究是慢了一步。

“晚了!”

唐寧嘴角微微勾起一絲邪笑,眼中寒光大盛,一道橘黃色光束自燈芯中射出,投在後退的老大身上,被光束籠罩的老大慘叫一聲,瞳孔放大,好似遇到了什麼極其恐怖之事,接著光束一閃便縮回青銅油燈之中,燈芯上的火苗輕輕一頓,隨即火苗向上一提,竟給人以熊熊大火的錯覺,顏色也轉變成紅藍相間,如同兩條發情期的小蛇緊緊糾纏在一起。

火焰中央一道身影飄忽不定,身影雖小,但以二人築基期的目力卻完全可以看的清,那身影不斷掙扎,嘴巴一開一合,臉色猙獰,正是老大!

王天羽連忙抬頭向著老大後退的方向看去,只見半空中的老大正在直直落下,噗通一聲重重的墜落在地上,包裹著其身體的長幡舒展開來,露出其猙獰的面孔,雙目中的驚愕、不甘如同雪花消融般漸漸消失。

王天羽心中一陣驚駭,臉上也是變幻不定,瞬間變得慘白。

“老大!”

看著落在地上的老大,老二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漲紅,額頭上的血管根根暴起,提著彎刀的右手捏得咯咯響,雙目瞪的如同牛鈴,憤怒彷彿火焰般要從其眼中噴出。

老二提起彎刀,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唐寧。

“呵”

唐寧輕蔑的冷冷一笑,半空中的青銅油燈一轉,橘黃色光束將老二緊緊束縛,隨即便縮回燈芯,火焰中的人影再添一道,火苗燃燒的更加旺盛,甚至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瑪德,難道我王漢三今天就要涼在這了嗎?!”

王天羽暗罵一聲,臉色更加慘白,身體卻是不再後退,因為他知道不論如何都逃不過那青銅油燈的致命光束。

半空中的唐寧一甩劉海,黝黑的眸子盯著王天羽,森然的目光落在王天羽身上,如同針扎。

王天羽一陣心悸,喉嚨忍不住一動,嚥了一口唾沫,本命飛劍懸浮在他的身旁,緊緊提防著唐寧的一舉一動,結果卻發現唐寧收回了印章和青銅油燈,手提金色長刀,緩緩朝著自已走來,仔細一看,只見唐寧的額頭滲出一滴滴細小汗珠,顯然是連續使用青銅油燈,法力消耗巨大,強如唐寧也隱隱有些吃不消。

“小子,你的命我收了!”

話音未落,唐寧已經舉著金色長刀到了近前,毫無花哨的一刀朝著王天羽頭顱怒劈而下,鋒利的刀鋒還未落下,王天羽便覺得頭皮一緊,陣陣發麻、刺痛。

眼看著就要劈中王天羽,唐寧卻是突然瞳孔一縮,手腕抖動,刀鋒一轉,徑直劈向身後虛空。

金光閃閃的長刀劃出一道好看的圓弧,磅礴的力量擊中虛空泛起一道道的漣漪。

“砰!”

只聽一聲巨響,接著火花四濺。

這裡竟還有一人!並且藏的如此之深,就連唐寧也是到現在才發現,王天羽此刻覺得腦袋有些宕機。

“敢問何方道友在此?”

唐寧後退一步,踩在虛空,手提金色大刀,傲然問道。

“哈哈哈,小子警惕性倒是不錯。”

一道蒼老的自虛空中傳來,隨即一張笑盈盈的老臉顯露出來,一手背後,一手撫摸著長鬚,身姿挺拔,衣角隨風飄揚,倒是頗有得道高人的風範。

看到這張老臉,王天羽卻是嚇得原地蹦起,忍不住驚呼道:“村長?!”

那老頭微微一笑,道:“不錯,正是老夫!”

聽到老頭親口承認,王天羽心底迷茫更甚,自已明明親手斬落了他的頭顱,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提王天羽的驚訝,唐寧只是微微一愣,便恢復風輕雲淡的樣子,口中淡淡問道:“道友可真是好脾性,不知喚我主人時,心裡是何想法?”

“哈哈哈,幾句主人罷了,當初你還給我三跪九叩,喊我師父呢。”

村長好似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話語間卻是砸出不亞於炮彈的資訊,將王天羽倆人砸的一愣一愣的。

聞言唐寧瞪大了雙眼,失聲道:“你……你是陳景?你沒死?!”

陳景摸了摸鼻子,望著唐寧說道:“呵呵呵,那好寶貝兒還沒成呢,老夫怎麼捨得死呢?你說是吧,乖徒兒。”

“哦對了,好徒兒,你是不是很好奇為師怎麼沒有死啊?”

說著陳景便不顧唐寧要吃人的表情,老神自在的開始講述當年的事情,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原來當時陳景確實身受重傷,無力迴天,不得已之下元嬰出竅,緊縮在洞府中,靠著陣法苟延殘喘,但是陣法並不是萬能的,靠著陣法也僅僅只是延遲他的死亡,時間一長,他同樣要涼涼,若是唐寧再來晚一天,陳景就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但陳景並沒有奪舍唐寧,而是趁著他昏迷的時候進入其身體,龜縮在丹田一角,不斷利用功法侵蝕其意志,使其性格在不知不覺間發生改變。

這些年唐寧不斷殺人,甚至屠村,造成了滔天殺戮,都是潛意識受到他侵蝕影響的結果。

在此期間,陳景並無其他異動,一直緊緊龜縮著,時刻保證自已不會被唐寧發現,直到唐寧築基才離開她的身體,奪舍了一個小天才,利用之前留下的後手不斷修煉。

再之後,便是尾隨在其身後,一路來到木莊,親眼看著唐寧誘惑了老村長,然後趁著其佈下陣法,離開木莊居住在東山的機會,陳景才殺了老村長,易容成老村長的模樣,和唐寧虛與委蛇。

唐寧看著一副高人風範的陳景,咬牙切齒的說道:“您還真是老謀深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