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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難以置信

翌日清晨,王天羽張開雙眼,口中吐出一股濁氣,擊於虛空竟發出“噗”的一聲輕響,接著一道金光自眼中閃過,攝人心魄。

吃過早飯,王天羽看了一眼老村長,發現其依舊跪在佛龕前,虔誠的祈禱著。便出了村委會,接著昨天的地方繼續檢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太陽公公已挪移到了正中央,此時正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刻,木莊卻依舊是一副陰氣森森的模樣。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哭聲,王天羽連忙探出神識,卻發現幾個中年人圍著一團灰燼面色悲寂,口中哭聲悽悽慘慘慼戚。

原來昨夜又有一人被抽乾氣血,化為灰燼而亡,家裡人直到中午才發現,不得不說這陣法給木莊帶來了太多的不祥,太多的死亡,太多的悲傷,太多的絕望,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已。

“唉……”

王天羽看著那家人,嘆了口氣,攥緊了雙拳,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找到陣眼,破除陣法,挽救剩餘的村民。

收斂波動的心神,王天羽繼續搜尋,很快就到了下午,然而結果還是一樣,沒有絲毫收穫。

垂頭喪氣的回到村委會會議室,取出食物和靈酒美美吃了一番,便匆匆沉入修煉。

或許是在陣法中的緣故,這兩日的修煉並不盡如人意,甚至可以說是不見寸許長進。

下意識的用神識掃了一下隔壁辦公室,卻發現似乎缺少了一點什麼,但又什麼都想不起來,王天羽揉著太陽穴,閉眼沉思。

突然王天羽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右手一拍腦門,低聲驚呼道:“佛龕!?”

要知道神識可是修真者最基本的福利和武器,用於探路、探物都無往而不利,就如同前世的雷達一般,而想要避開神識的掃描,只有辦法,第一,你有的修為比施展神識的修士高,這也是大部分修士的首選,畢竟修為才是主色調;第二,擁有遮掩類功能的陣法,這種辦法在陣法師身上比較常見,部分富裕的修士也會選擇隨身攜帶各種功能的陣盤,以備不時之需;第三就比較少見了,高階別的寶物,此種寶物自身就帶著遮掩效果,沒有天大的實力、機緣和背景,根本掌控不了,甚至他就在你眼前也會當做狗屎一般不去理睬,比如某個廚子用來掏膛的燒火棍說不定就是千百年前某個大能的看家法寶。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好東西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平日裡那老村長供奉的佛龕,王天羽或許會將其當做一件寶物,可是在這個時候,卻不只是一件寶物那麼簡單了。

並且,前些日子王天羽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時也有了眉頭,那就是木莊離青龍道院所在的龍都也不過十多公里,怎麼可能放著道家神像不去供奉,而是選擇一個佛像?

龍都雖說是聯邦首都,百花齊放,城裡龍蛇混雜,什麼派系都有,可依舊還是青龍道院的主場,說白了這裡就是道家的地盤。

還有就是,一村之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當上村長的不是為人好、人緣好,就是八面玲瓏心思縝密,昨夜裡的那三個人,來歷不明,豈會如此輕易的就讓他們住在村委會的招待室裡?除非老村長本就知道他們是修士,並且絲毫不怕!

不然別說在這裡,單說在前世,你一普通人,深更半夜隨便找一村子,然後告訴人村長,我要在你這兒借宿,你看人家是帶你去家裡還是村子裡的招待所?

不報警都夠給你面子了好不好,還想住招待所?下輩子吧你!沒點身份您想都不要想。

最後,這裡每天都在死人,他作為木莊的一村之長,不去關心一下村民,反而成天跪在佛像前,屁事兒不幹一件。

老村長的這些行為放在平日裡,或許並沒有什麼,只能說個人有個人的不同,可放在這兒,放在這個被死亡陰雲所籠罩的木莊裡,卻處處顯得格外不合理!

想到這裡,王天羽心中一陣複雜,他實在難以將那個笑起來像朵菊花,哭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的老人,同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聯絡在一起。

這時王天羽又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這老村長明顯是一個普通人,且不提這陣法哪裡來的,單單為何要佈下陣法吸取朝夕相處幾十年的全村人氣血,就是個難以理解的事情……

而如果他這個執行者身後還有一個策劃者,那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老村長修為高到爆,讓王天羽無法看出他的等級,從而把他當做了一個普通人,不過這種機率還是太小,畢竟如果真是這樣,不管他在策劃什麼,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王天羽這個小嘍囉只怕剛剛進村就要被捏爆,化作春泥更護花了。

一時間王天羽有些糾結,但想想不知道線索就罷了,此時已經知道了,再這麼猶豫下去,不止村民,他王天羽自已也得涼涼。

“看來得冒險一點了。”

王天羽並未喚出本命飛劍,而是取出一柄寶器級別的隕金劍抱在懷裡,緩緩走向隔壁辦公室。

開啟房門,老村長依舊匍匐在佛龕下,手心朝上,額頭緊貼著手心,口中輕聲低語,像極了一個虔誠的信徒。

“真的會是他嗎?”

王天羽心中鋪滿了複雜。

定了定心神,目光變得堅定,他走到佛龕前,看了一眼依舊匍匐在地上的老村長,拔出隕金劍。

“咔嚓”

鋒利的劍刃帶著破空聲,將佛龕連同佛像一起劈成兩半。

老村長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碎裂的佛像,張大了嘴巴,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老村長站起身來,扭過頭,滿臉悲憤的對著王天羽吼道:“你在幹什麼?!”

“別裝了,演這麼久,不累嗎?這村子裡的陣法是你佈下的吧?村長!”王天羽將隕金劍橫在老村長的脖子上,語氣有些糾結。

村長定定的看著王天羽,臉上的表情歸為平靜,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此刻看上去竟有些莊嚴,露著參差不齊的黃牙開口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剛……”

直到此刻,王天羽依舊不願相信他就是那個人。

老村長眯著眼睛,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帶著嘲諷的口吻,道:“你很聰明,但很可惜,佛龕不是陣眼,小老兒也不是佈陣之人。”

“為什麼?”

“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活不長久……”

“為什麼!我問你為什麼對村民下手,那些可都是跟你朝夕相處的人啊!”

王天羽語氣激動,手中的長劍在老村長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無比刺眼。

“為什麼?”老村長歪著頭,平靜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是啊,為什麼?我從小在這個村子長大,吃在這裡,睡在這裡,根……也在這裡。七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有不少人都是我看著一點一點的長大,他們有的叫我叔叔伯伯,有的叫我爺爺,想想還真是可愛啊……”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驟然變得猙獰,朝著王天羽大聲吼道:“可是我還沒有活夠啊!老夫兢兢兢兢幾十年,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我得到了什麼?一張嘉獎狀?我呸!擦屁股都嫌他硌得慌!”

“當了幾十年的村長,老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求爺爺告奶奶,連一個延壽五年的低階丹藥都不給我!”

“還是主人好,只要完成這件事,他就給我一顆延壽百年的高階丹藥,百年啊,對你們這些修士來說不過是一眨眼,但對我這個黃土已經到了嘴巴邊的老傢伙來說,什麼都比不上!”

“區區幾條賤命又算得了什麼?!”

王天羽雙眼一瞪,手上忍不住加重了力量,鋒利的隕金劍再入一分,強忍著殺意問道:“你那個主人在哪?”

老村長眼中閃爍著濃濃的蔑視,冷笑道:“呵呵,東山半腰,金丹期圓滿,你敢去嗎?”

“金丹期圓滿?”王天羽一時間有些忐忑,那可是金丹期圓滿大佬啊,隨隨便便一個手指頭就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按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