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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夏夜苦澀2

“轟隆隆!”

夏日多變的天氣很糟糕,雷聲不打招呼就從天邊遠處滾過來。

瓢潑大雨來的猝不及防,打斷呂非然的思緒,攔截他的話語。

他猛然察覺,這個念頭竟然這樣可怕!

當年,當年就算他在,也未必會讓夏恬的孩子順利出生!

他清楚自己溫潤如玉,清白君子的皮囊之下是怎樣的冷心冷情。

就算那個時候夏恬真的跑過來哭著跟他說孩子的事情,他也不會動容。

相反,只會覺得……麻煩。

夏恬不耐,只緩緩轉身換個姿勢繼續睡覺。

滿身的疼痛,在這電閃雷鳴的鬼天氣中,格外清楚。

呂非然在沉默中幫她蓋上小毯子。

動作輕輕關上窗子。

狂躁的雷雨生隔絕在病房之外。

可他心中沉沉,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悲涼。

老話怎麼說?自作自受。

不正是現在的他嗎?

他望著夏恬貓在毯子裡面的小小一坨,如針扎一樣的心痛說不出口。

若,他當年沒有三心二意,現在的他們會不會很幸福的在一起?

其實出國讀書這件事對於他來說的誘惑力也沒有那麼大。

如果他沒有出國,大機率可能會繼續讀研。

然後在讀本科的時候到呂家的文遠集團實習,研究生的時候就可以接手大半個呂家。

這些都是附帶。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或許會大學一畢業就和夏恬結婚。

她就不用那麼辛苦的一個人面對夏姨的離世。

也不用去收養別的小孩子。

她會很忐忑的告訴他,他們有孩子這件事情。

他很驚喜的直接帶她回呂家,求爺爺成全他們在一起……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啊。

夏恬再沒了睡意。

呂非然也回到摺疊床上,呆呆的看她。

他知道她沒睡,陪她一起在病房裡面聽雨聲嘩嘩,也很好。

*

唐家,燈火通明。

唐母熬著小白兔子一樣的眼睛,憂心忡忡看著書房裡面對峙的父子倆。

“很晚了,你們爺倆已經在這折騰兩天了,能不能去睡覺,地上涼,孩子受不了。”

唐則跪在柔軟的地毯上,實際也不會涼到。

唐父沒說話,這回真是被這個逆子給氣到了。

“我送你出國讀書吧,唐家家風清正,不能有一個被人戳著脊樑骨的兒媳婦。”

唐則沒說話,他剛被唐父用打馬鞭子抽了三下。

身後的襯衫透著殷殷血跡,他咬牙撐住一口心氣。

恬恬現在一定很難受,網上訊息一大片,她被人綁架了,經歷了……

唐則再不敢往下面想。

“不管她經歷了什麼,她現在被人傷害了,我是她男人,我要守著她!”

唐父氣結,“呂家小子已經在醫院陪著她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傻小子有什麼勝算?”

唐則迷茫,不懂唐父說這話的意思。

“夏恬和呂非然在洛水鎮一起長大,後來呂非然出國,他們就沒在一起了。”

唐父的手段也不差勁,下午八卦新聞爆出來的時候,他晚上就找人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也沒有很費事,夏恬被安置在醫院的這個訊息,是呂非然自己送上門的。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注重這方面的事情,但我要告訴你,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才是立家之本。”

“那姑娘是個好的,可你們之間緣分盡了。”唐父再度開口,直接斷掉唐則心裡最後一點點期望。

“爸,憑什麼您說盡了就盡了,我還沒有見到恬恬,我們之間就要正式拜見家長了,我要是遇到一點點小困難就拋棄她,我和呂非然那個狗男人有什麼區別?”

唐則不服氣,他現在只想早點去見恬恬。

想抱抱她說沒事。

想和她在一起研究怎麼折騰幕後黑手。

“這件事沒的商量,你要是不出國讀書,孟浩那邊最近接觸的所有專案我都能給給他停掉。”

唐則臉上一直都在冒冷汗,他不算皮糙肉厚,有點抗不住唐父的三下馬鞭子。

他白著臉:“爸!和孟浩有什麼關係?”

“孟浩最近很惦記一個結了婚的女作家?”

唐父語調平常,他向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儒雅溫和,很少有這樣決絕的時候,但這一次,卻一反常態,格外堅定,棒打鴛鴦。

唐母嘆口氣,看看書桌前的丈夫,看看跪在地上的孩子,心中苦澀。

夫妻這麼多年,她還看不出來嗎?

唐父這回是真的要送唐則出國讀書,真的不同意夏恬和唐則繼續在一起。

“我送你出國讀書,後面也幫著夏恬打官司,找資源,保證你和孟浩拍的劇順利播出。只要夏恬願意,無論是退出娛樂圈做點其他的事情,還是想繼續演戲,我都能幫助她一些。”

唐父凝視唐則的目光銳利無比。

看得出來,唐則是真的喜歡夏恬。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他們之間的確不適合長久的在一起。

唐家最近在談的生意,總能看到呂家那小子的身影。

之前他還不明白呂非然要幹什麼。

現在就很明瞭。

如果夏恬沒出這件事,大機率呂非然會給唐家挖坑。

這也不算什麼。

他好歹也是老|江湖,在江城老一輩裡面混的還算不錯。

也不怕呂非然耍點小手段。

只是,夏恬這孩子,經不起深查。

她身後,有許多汙糟手段,不適合唐家。

“你好好想想吧,你和她斷了,我保證她以後的富貴。”

唐父說這話乾脆利落,沒給唐則討價還價的機會。

唐母看著心疼,想插嘴,被唐父用眼神制止。

“好了,都凌晨了,你們父子兩個就別折騰了,明天我去看看恬恬,趕緊睡覺吧,”

門口,淺淺睡一覺就聽壁腳的唐清亦是滿臉沉重。

一夜的傾盆大雨,好像是在幫夏恬把流不出來的眼淚給哭出來。

“恬恬,吃點早飯?”呂非然洗乾淨毛巾過來幫她擦臉。

她從醒來以後就沒說過一句話。

眼神呆呆的,也不吃東西。

清早的雨勢沒有那麼大,淅淅瀝瀝,打在窗框上,落在心口裡,也吵人的緊。

夏恬避開呂非然收拾好的小餐桌。

她有個疑問,這個男人怎麼一直守在她身邊?

不用上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