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你生氣了。】呂非然說。
夏恬笑笑無所謂，反正你什麼樣子又不是沒見過。
——我生氣與否和你又沒有關係，你又不會因為我生氣而收斂自己的一些行為。
【沒，我今天出來和朋友聚聚。】
許諾好奇，“給肖樂發訊息嗎？”
“不是，他。”
僅僅三個字許諾就知道這個人指代的是誰。
她欲言又止，“你和他現在有聯絡嗎？”
“每天晚上都能夠看到他。”
許諾頓了頓，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她現在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他現在回來了，你是怎麼想的？”
其實許諾想問你會原諒他嗎？
是不是還想和他在一起啊？
夏恬回覆完訊息之後抬頭，沒有直接回答許諾的問題，而是跟她說了一件事。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覺得我和他很親密。”
“然而並不是。仔細想一想，我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真正得到過什麼東西。”
“無論是情緒上還是物質上。”
許諾無言，確實，夏恬上大學那會兒，經濟比較緊張，花的都是呂非然的錢，不多，幾萬塊。
她爸爸以夏恬已經年滿18歲為理由，不再給她任何生活費。
偏偏那個時候夏恬媽媽精神分裂症變得更加嚴重，需要大筆的療養費。
儘管有呂非然的資助，夏恬日子過得還是緊巴巴，她需要經常去做一些兼職。
作為寢室長的許諾，當時沒少幫夏恬看兼職訊息。
儘管大家都不知道呂非然的真實家底，但看他平時的衣食住行花銷手筆，就知道他是個有錢的主。
夏恬臉皮薄沒好意思跟作為男朋友的呂非然要很多錢，但有人不一樣。
在夏恬還在辛辛苦苦去做各種兼職攢錢的時候，呂非然一擲千金流水一樣的奢侈品給舒予。
他不是不知道夏恬媽媽的情況。
也不是不知道，夏恬正在努力的掙錢攢錢。
那時候夏恬是他親口承認的，交往好久的女朋友。
許諾當時很生氣，想拉著夏恬去找呂非然理論一下，但被夏恬止住。
一直到現在，她都清楚的記得當時月光下宿舍樓前的小樹林旁，夏恬是這樣說的，“我本來就不應該花他的錢，他的錢花給誰怎麼花，想做什麼都是他的事情。”
明明已經心痛到極點，可是還在強忍著自己的淚。
可當時許諾覺得呂非然明明自己有女朋友卻大筆大筆的給毫不相關的女人花錢，太渣了。
“恬恬，那就這樣算了，你就任憑這個渣男這麼欺負你？”
“咱們條件不差的，那個舒予一看就是個撈女，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那個時候夏恬是怎麼說的？
“可能是他真的喜歡她吧。”
曾經非常愛笑的女孩子，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漸漸的就變得漠然。
直到現在，夏恬跟她說：“所以在你老公現在還愛你，還聽你話的時候，一定要多弄點財產在自己的名下。”
……
金太太和白清露最終被服務生勸到包間裡面去打架。
夏恬也沒有興趣看她們兩個人的恩怨情仇。
自己一個人坐夜班公交車回家的時候，小區樓下發現了在抽菸的呂非然。
夏恬皺眉，她不喜歡這樣的煙味。
但她沒有開口說不讓他抽菸的話。
年輕不懂事的小姑娘才會對狗男人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期許。
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這麼晚。”
她的意思那麼明顯，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還在這裡抽菸，抽菸很討厭的，能不能不要抽？
呂非然收了煙，順著車窗，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一管小古龍水，在自己身上噴一噴，化解一下濃厚的煙味。
夏恬的鼻子更皺，煙味和香味交織，更讓人難受。
她還是沒說。
最終沒有搭理呂非然，自己一個人上樓。
“你生氣了，恬恬。”
他還是這句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糾結些什麼？
“沒有，呂先生多想了。”
夏恬沉吟回答，聲音波瀾不驚，對於他的到來沒有，過分的喜悅也沒有厚重的厭惡。
男人厚著臉皮跟她進屋，自己輕車熟路倒了杯水喝。
他問：“可以少拍一點親密戲嗎？”
夏恬樂了，她抬眼看著呂非然的眼睛，笑的有點詭異，又十分不解，“呂先生從哪裡冒出來這樣濃厚的佔有慾呢？”
“對我？”
“嗯。我們戀愛吧，恬恬，重新回到我身邊，我會幫你找一些合適你的角色。”
他坐在那裡輕輕後仰，大長腿也很尊重的沒有翹起二郎腿，帥得一塌糊塗。
就連他今天的穿衣都比較柔和。
淺棕色的高領毛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比較休閒。
呂非然是掌心的水熱乎乎，燈光下對映著水杯裡有淺淺的波紋。
他看向夏恬的目光十分熱切。
但馬上熱切就化作浪潮輕輕褪去，因為夏天給他的反應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小姑娘沒有親熱的捧著他的脖子，吻吻他的臉頰，反而歪著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一些東西。
權衡一番利弊之後，她的唇角帶著淺淺的諷刺的笑。
“所以我想知道林知書是怎麼打動你幫她找角色的？”
終究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夏恬覺得自己功課不到位。
儘管腦子裡面已經學習了很多撈錢的技巧，但真正到了實戰環節的時候，她總是一開口就做回極度封閉的自己。
她恬當做沒有聽到他的話，舊事重提，再談林知書。
“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你有沒有考慮過林知書的感受，她一定會很瘋狂，很難受吧？”
“我們的媽媽就在爭搶一個男人，輪到我們自己也要上演這種相互爭奪的戲碼，真是天道好輪迴。”這句話的諷刺意味更重。
她知道男人不喜歡女人過分的追究他的前任。
她也知道也許現在的林知書和呂非然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糾葛。
但一男一女如果沒有真正的糾葛，能夠輕易的站在一起挽起對方手腕嗎？
“在M國，我很偶然的機會和朋友一起去看了一場芭蕾舞……”
“打住，我真的沒有興趣聽你們如何在國外……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