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言一邊喊著疼,一邊偷眼看著樂妍的反應,就見她急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她對著顧少言的後背,邊吹邊說:“少爺,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顧少言忍住笑意,說道:“哎呀,還是疼怎麼辦啊。”
樂妍突然想起來自己路上買的糖葫蘆,連忙掏了出來,送到顧少言眼前說道:“對了,少爺,我剛才回來的路上給你買糖葫蘆了,你吃,吃了就不疼了。”
看著樂妍充滿期待的眼神,顧少言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雖然自己並不喜歡甜食,但似乎味道不錯,酸酸甜甜的,的確好吃。
顧少言沒再喊疼,樂妍這才不那麼著急了。
“少爺,王爺是因為你喝花酒才打你的嗎?”
顧少言伸手將沒吃完的糖葫蘆遞給了樂妍,說道:“嗯,我爹最討厭我去那些地方,每次知道都會很生氣。”
樂妍搬來小凳子坐在床前:“那你還去?”
顧少言眯起眼睛笑道:“小樂子你也不喜歡我去那種地方嗎?那我以後都不去了。”
樂妍想了想回道:“不是,是王爺啊,你明知道去了他會生氣,你還要去,這不是自己找打嗎?”
顧少言微微失神,垂眸“哦”了一聲。
半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屋裡的氣氛一時有些過於安靜。
過了許久,顧少言打破了這種詭異的狀態,他告訴樂妍自己傷好了可能就要去書院唸書了。
他本已經決定去書院時帶六順去了,但又想如果小樂子開口要跟著他的話,那他就帶小樂子一起去書院。
誰知道小樂子聽完後只說了句“那少爺,加油!”
顧少言頓時氣的沒脾氣,將小樂子趕了出去。
被趕出來的樂妍滿頭霧水,剛才還好好的少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真是難伺候。
顧小少爺到底年輕,身體底子好,身上的傷十來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就該去書院唸書了。
安親王府有自己的書院,為了讓學子們能夠安心學習,書院建在了離王府七十里外的京郊,今年開課特地請的是康先生。
說起這位康先生在大夏那可是赫赫有名,學生遍佈全國,安親王和王妃前些日子出行主要目的也是請康先生到書院來講學的。
顧少言想了好幾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帶六順去書院,因為他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兒不正常,跟小樂子在一起時,注意力總會不由自主地轉移到對方身上。
發現這個問題以後,顧小少爺心裡慌張的不行,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只要離小樂子遠點,這種情況慢慢就會不存在的。
開玩笑,自己又不是斷袖,絕不可能喜歡一個男人的。
一大早,王妃早早就安排炳叔準備好了小少爺這一週的用品,包括給先生帶的禮物,小少爺自己的衣物和常用物品等。
看著馬上要裝滿的馬車,顧少言無語道:“娘,我五天後就會回來一次,您一下帶這麼多東西去了怎麼放啊?”
“去了那邊可不比在府裡,每日都有這麼多人伺候,不多帶些東西你萬一要用了怎麼辦。”王妃嘴裡說著,手上還忙著指揮著下人往車上搬。
“娘和你父親專門請了康先生來就是為了你,你可要好好唸書,書院裡都是咱們府裡的人,缺什麼了就差人回來拿。”
兒行“千里”母擔憂,王妃不停地囑咐著兒子,顧少言一邊含糊的應承著,一邊左顧右盼地找著什麼。
一早上沒見小樂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沒良心的東西,少爺我要走了,也不見出來送送。
安親王府的花園最近正在修整,樂妍一大早便被春桃安排去花園幫忙,一車車名貴的花草從後門拉進花園,再由他們卸下來放到相應的位置。
樂妍滿頭大汗的搬著,時不時地看著世子院子的方向,今天少爺要去書院了,幾天以後才能回來,看這情況,今天是沒辦法送送少爺了。
顧少言這邊都收拾停當了,母親和大哥、二姐一起到門口送他,臨上車前,還是沒見到小樂子的影子,時間到了,他只好失望地上了馬車。
馬車到城門口跟於培東幾個人匯合,那三人下了自家馬車,都擠到了安親王府的馬車上來。
何碩一上馬車興奮地說道:“終於出來了,再不開課我都要瘋了,我爹天天逼我習武,一大早起來就得先扎一個時辰的馬步,快給我練廢了。”
馮希瑞笑道:“你那算什麼,我爹幾乎每天都要叫我過去訓一頓,再加上我娘每天也叨叨,在家裡多呆一天我都得瘋。”
於培東見顧少言心不在焉的半天沒說話,問道:“小王爺今兒怎麼不說話,這不是你的風格啊。對了,身上的傷好點兒了嗎?”
顧少言懶懶地回道:“早好了,那麼點兒小傷對我來說都不叫事兒。”
馮希瑞道:“唉,怎麼沒見你帶小樂子?”
何碩打趣道:“小樂子那個小菜雞,看上去就沒二兩勁兒,帶去啥都幹不了,說不定還得少言照顧他呢。”
另外兩人聽罷都是哈哈一笑。
顧少言卻笑不出來,是呀,小樂子的確太弱了,自己不帶他的話,不知道他會被安排做什麼,太重的活兒,他肯定幹不來的。
見他一臉嚴肅,於培東問道:“怎麼了,看你今天情緒不太對啊,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顧少言沉思了半天問道:“我問你們,我有一個朋友,他是近有點兒奇怪,他一天不見另外一個人,會有點兒想,還會有點兒擔心,偶爾晚上做夢也會夢見那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何碩大叫一聲:“不是吧,你這是春心萌動了啊,快快,說說看,是哪家的姑娘,讓我們小王爺這麼惦記?”
於培東和馮希瑞也在旁邊起鬨道:“快說說看,哪家的姑娘,我們給你參謀參謀。”
顧少言聽見“春心萌動”四個字時瞬間就像被雷擊了一般,“胡說,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男人起了心思,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