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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謝不傾的腦子裡都是避火圖

鳴琴聽得一笑,揶揄起來:“是了,我們郎君最明白女郎心思,日後定是會疼人的。”

拾月悄悄咪咪地在一邊聽著,腹誹道,便以九千歲對明三郎這般愛不釋手的模樣,叫不叫她娶妻還不一定呢。

卻不知鳴琴是否洞察了她的心聲,瞪她一眼。

拾月心虛,立即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明宜宓瞧見鳴琴那眉眼官司,就拿鳴琴打趣:“你打小兒伺候棠弟長大,定是受過棠弟照拂的,也少不得你,等棠弟納你的時候,我也替你添添妝!”

幾個人使女笑成一團,倒是被打趣的明棠不在意則個,只見明宜宓好似不大放在心上,還是忍不住反覆叮嚀:“阿姊!可要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若你不聽話,我可要與景王世子說了,叫景王世子狠狠治你。”

明宜宓一聽魏輕,頓時撇嘴:“棠弟如今也知道打趣人了!他曉得又有何用,說不定還笑話我總病痛呢,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明棠見她並無一絲羞赧,又想起先前魏輕半夜匆匆而來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

見明棠還欲再說,明宜宓便已然開始催明棠了:“好了好了,不許多言,你今日要出門去玩兒,早些去才是。我聽人說這兩日恐怕要下雪,你不早些走,等會兒路上大雪封山可不妙。”

她叮囑了使女們要好好照顧明棠,便也不耽擱她出行,先回去了。

雙採正從外頭回來,明棠便問起:“方才你去催二郎君,他可好了?”

雙採點頭:“二郎君說在已然收拾好了。只是他又問起,怎麼這般篤定他也能同去?”

拾月雖是後來的,卻也知道這兩位郎君明面兒上的關係很是不佳。

如今府中還在傳揚這兩位郎君自打上回之後便再沒說過一句話,關係甚至不如明棠與明以江的綠帽之仇,卻不想原來這二位私下裡有不少算盤要一同打。

她豎起耳朵來聽了聽,同樣好奇明棠怎能這般篤定。

明棠卻不答,只神秘兮兮地說道:“他定能去的。”

“我這二哥聰明,性子卻有些優柔寡斷,倒來懷疑我,我說什麼便是什麼。”明棠將手爐往袖中一揣,很有幾分傲氣。

可惜被外頭的風一吹,明棠忍不住縮頭縮腦,活像怕冷的小狐狸,方才的狡猾傲氣皆被冷風吹散了。

拾月好奇地抓耳撓腮,明棠卻再不多言,讓鳴琴取了披風過來給她披著,踱步往外走了。

拾月與雙採在後臺抬箱籠,瞧見雙採收起一盒子薰衣裳用的冷檀香丸兒,有些驚奇:“九千歲也賞了這香丸給小郎?”

明棠聽見她話中一個“也”,有些想問,難不成誰也用這冷檀香丸?

可轉念一想,謝不傾愛賞賜東西給誰又與她何干,這謝老賊玩兒人總是一套一套的,熟練的很。

明棠如今是一點兒也不信之前傳聞中的謝不傾所謂冷心冷情,只道謝不傾那黑心肝兒剖開來裡頭估計都裝滿了避火圖,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頭還養了幾隻鳥雀兒,又賞賜些她沒有的什麼冷檀香丸子。

呸,當她稀罕那物什!

故而明棠亦懶怠問了,只道:“是我自個兒調的香丸,圖一時新鮮罷了,與他沒甚干係。”

拾月分明聽出幾分氣鼓鼓來,忍不住一笑,卻沒敢太吱聲。

主僕幾人往外頭走去,阿麗倒是在院子門口束手束腳地等著。

阿麗就是先前選人的時候那個自告奮勇去燒火的麗色少女,她不僅生的頗有幾分姿色,倒也做得一手好菜,明棠想起那溫泉莊子裡頭長久地沒有主子住著,下人們多半散漫,飯菜恐怕也入不了口,乾脆將阿麗一起帶去燒火煮飯。

阿麗見明棠出來了,她才福身行了禮,一雙杏眼很是歡喜:“請郎君安。”

她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透出些健康的蜜色,時下皆以白潤為美,但她這模樣也著實有些與眾不同的風情。

明棠伸手扶了她一把:“走吧。”

阿麗便開開心心地站了起來,臉上的小雀斑兒都好似盪漾著喜悅,很是個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小丫頭。

幾人行至二門,剛上了馬車,便見高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如同個門神一般杵在那兒,掀起她那苛刻涼薄的眼皮子,說道:“老夫人掛念三郎君,怕三郎君一人出門孤單,便叫二郎君陪著三郎君一同去溫泉莊子。”

她許是怕明棠要反駁,立即如同倒豆子一般說道:“老夫人還說,雖說曉得三郎君心中必然不痛快,但也應當曉得老夫人一片苦心。家以和為貴,自家兄弟的,何必鬧得這樣僵硬?三郎君如今還未出仕便與手足兄弟這般不快,日後與同僚恐怕更難相處。”

噼裡啪啦的,擺明了是給明棠上眼藥。

明棠也曉得高老夫人心中有氣,故意尋這般機會來刺她一刺。

故而她一翻臉,也不說話,立即指使鳴琴等人速速上車,絕不肯等明以漸,也不搭理那老嬤嬤。

那老嬤嬤也不急,說道:“老夫人已然讓人給二郎君備車了,不與三郎君同乘一車。”

話音剛落,另一輛小車便跟在明棠的馬車之後。

明棠憤然,生氣地令車伕立即就走。

而那老嬤嬤見明棠臉上有些惱怒之色,終於鬆了口氣,曉得回去要如何繪聲繪色地描繪明棠的意料之外與惱怒,這才能叫高老夫人舒坦。

她高高興興地迴轉了,哪能想到明棠瞧她如跳樑小醜。

高老夫人還以為塞給明以漸給她是尋她的晦氣,卻不知早在明棠算計之中。

一行二車咕嚕嚕地往溫泉莊子駛去,到了山腳下才停下。

因京畿的荊山附近有皇莊,馬車便不得長驅直入,要下馬車來應檢。

明棠早便料到,帶著四使女下了車來,命人塞給巡檢的小卒一袋子碎銀,叫他們手腳輕些。

四使女皆在她身後,明棠站著有些百無聊賴,便盯著她們一個個看。

她一個郎君,出門帶四個使女,小廝倒一個也不帶。

拾月端莊穩重,鳴琴大膽潑辣,雙採溫馴嬌美,阿麗可愛活潑。

皆是美人,各有千秋,便是看著也覺得心情大好。

鳴琴便忍不住打趣她:“小郎如今是坐擁美色,旁人怎比得上您吶!”

“那是那是,回頭納你的時候,你記得叫阿姊為你添妝。”明棠便揣著手爐,笑眯眯地回。

總歸她是一點兒也不怕這般打趣,反正她也不曾想過恢復女兒身份,等日後自己權勢穩固,就養一屋子的美人,也嚐嚐坐享齊人之福的快活!

卻不想這話是惹了誰不痛快,附近一戴著帷帽的女郎嗤笑道:“好生輕浮!”